18、第 18 章

    耿硕抬头，视线沿着所在的包房转悠一圈，不满地皱起眉：“就这？打发谁呢？”
    肖然：“……”
    黄毛：“……”
    大黑：“……”
    三人一起打量着房间，小声嘀咕：“这不挺、挺好的吗。”
    金碧辉煌！
    金光闪闪！
    一看就很贵的样子。
    耿硕瞥一眼肖然：“这么小，玩着不委屈？”
    黄毛受宠若惊，赶紧大咧咧地摆摆手，飞快接话：“不委屈不委屈！哪能委屈啊，老大你太客气了！！”
    耿硕气笑，踢他一脚：“谁问你啊！”
    转眸对着服务生，语气嚣张又不耐，“跟你们经理说，换个最大的。”
    说完转身，经过肖然的时候，胳膊随意一抬，松松散散地落到人细白的手腕上，虎口微微一掐，将人拽了出来。
    ……
    肖然其实真觉得那包房挺好的，别说四个人了，就算四十个也容得下，不过这局是耿硕安排的，人家有自己的标准，他也没太干涉。
    跟在耿硕身后，往电梯方向走。
    黄毛眼神在二人勾住的手腕上飘忽一眼，故意落后了点，拽了拽大黑，小声问道：“嘶，你觉不觉得老大和肖然有点……奇怪？”
    大黑没领悟过来，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过两秒疑惑的：“有啥奇怪的？”
    黄毛努努嘴：“你看老大那手，放哪儿了？他平时对咱俩这样过？”
    大黑完全没觉得有什么问题，憨憨地挠挠头：“你也想要？”
    说着，很体贴地牵住了黄毛的手。
    黄毛顿时恶心到崩溃，一把甩开他的大黑爪子：“我草！！！”
    ……
    几个人打打闹闹。
    走到电梯口后，服务生刚摁下上行键，恭声：“耿少，新为您安排的包房在顶层……”
    话刚落音，电梯从下至上，叮地一声，数字在这一层停住。
    而后缓慢打开。
    电梯里是几张年轻面孔，中间的男人个高腿长，衬衣西裤，整个人显得愈发挺拔，西装外套随意搭在小臂上。
    修颈阔肩，薄唇挺鼻，下颌线条锋锐紧绷，黑潭似的眼淡淡地看过来。
    而后转眸，沉沉的视线准确无误地落到了肖然的手腕上。
    细白脆弱，被一只冷白的大手把着，皮肤间相互胶着。
    刺目得很。
    他盯了几眼，不露痕迹地抬眼，神色淡淡地对上肖然身旁那人的视线。
    沈成瀚这段时间忙得可以。
    仁东那块地需要土地性质转变，各种手续资料不容有差，沈老爷子有意培养他，将沈氏几个不轻不重的子公司转交给他打理，几乎连睡觉的时间都靠挤。
    手上的事好不容易告一段落，应了圈里一公子哥的局，却不曾想刚好在这遇到肖然。
    和人打情骂俏，手拉着手……
    沈成瀚扯了扯嘴皮。
    呵。
    ……
    肖然根本没注意这些细节，他现在已经完全愣在了原地，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
    瞧、瞧瞧他看到了谁！
    傲天！！沈傲天啊啊！
    时隔快一个月，肖然终于再次见到了这位大佬，他都快感动得哭了好伐。
    系统007也挺激动的，直接叮了一声：【哇哇哇！恭喜亲亲宿主运气爆棚，刷到男主一只！为确保剧情成功进展，请尽快说出正确的台词哦。】
    【您的台词已完成75%，剩下25%未完成台词为“你，沈成瀚，就是个婊/子养的！”，请在两小时内完成，否则将会受到b级惩罚哦~】
    肖然默默收回眼泪，冷漠的：……哦。
    面上却换上一幅惊喜脸，急匆匆甩开耿硕，舔狗状小跑到沈成瀚身边：“沈少，你怎么在这里！”
    耿硕还没太反应过来，手心便……空了，抬头就看见肖然亮得过分的一双眼。
    仰着小脸，灼灼的视线直直地盯着另一个陌生男人。
    满心欢喜。
    他的脸色骤然难看起来，一阵微风从窗口带过，抚上他空荡荡的手心，莫名的凉。
    沈成瀚收回视线，侧过头，看一眼肖然，紧绷的下颌似是松缓了些。
    他含糊地嗯一声，倒是难得的问了句，“和同学来玩？”
    “对啊对啊！”肖然满眼都是崇拜之色：“哇，不愧是沈少，连这都能看出来呢！优秀优秀！这种与生俱来的眼光和判断能力，我等凡人真是望尘莫及！”
    众人：“……”
    ？？？
    电梯门外，服务生挡着电梯的手……都要酸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位耿大爷的气压越来越低，低到他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坚持了几秒，实在顶不住了，犹豫了一下，小小声提醒他：“耿、耿少，这、这边请。”
    耿硕没吭声，盯着肖然看了两秒，面无表情地走进电梯，在他身边站定。
    一只手抄进裤兜，弯了点腰，声音在他耳旁：“你朋友？”
    肖然嗯嗯两声，清了清喉咙：“对对对，这位就是玉树临风、才华横溢、气宇轩昂、人称行走中大卫的……”
    沈成瀚又好笑又好气，抚着太阳穴，赶紧打断他：“够了啊，你。”
    肖然顺杆子往上爬：“这就够了吗？心灵美我还没来得及夸呢！”
    话刚说完，旁边“噗——”一声。
    一个女生实在没憋住，笑出声来：“不好意思，我没忍住，成瀚哥，你朋友真有意思。一块儿过来玩？”
    肖然眼睛一亮，这妹子也太贴心了吧！
    正要疯狂点头，肩膀突然一重。
    回头一看，耿硕一条胳膊勾住他脖子，垂着眼皮，死忙凝视着他。
    肖然顿时想起自己今天是来干啥的，连忙表态：“不了不了美女，我和同学一起的……”
    但他又想起自己的工作任务，马上找补一句，“要不，一会儿再过来？”
    妹子爽快的，“行。”
    言谈间，电梯已经到达顶层，妹子唤了声：“成瀚哥？”
    回头却见沈成瀚淡淡地盯着那小美男被人勾住的肩膀，神色晦暗不清。
    妹子跟着看过去，然后就实名羡慕了。
    卧槽，脖子好白好细好水嫩！
    皮肤真特么的好哇！
    不知道用了什么护肤品啊啊，慕了慕了！
    沈成瀚盯了一秒不到，抬脚，阔步往电梯外走去。
    肖然赶紧屁颠颠地跟上去：“大佬，你们在哪个包房呢？我一会儿过来找你呀！哎，你走太快，我跟不上……”
    前面高大的背影突然顿住，再次抬脚时明显放慢了速度。
    过了会儿，他若有似无地嗯一声，说了个包房名字。
    肖然开心道：“好的沈少！”
    大黑、黄毛、耿硕：“……”
    三人看着还恨不得挂沈成瀚身上的肖然，沉默了。
    黄毛纠结地看一眼手机上的某乎界面——发现自己跪舔的男神是别人的舔狗是什么体验？
    他暗戳戳抬眼，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到气压低得不忍直视的耿硕身上，就特别想……邀请他来回答这个问题。
    ……
    肖然坐在包间里，魂不守舍，一直琢磨着一会儿的攻略。
    耿硕语气不怎么好：“谁啊，刚那人？”
    肖然心不在焉，直接含糊道：“领导。”
    可不就是他领导嘛！
    成天想秃了头拍彩虹屁，也只有领导有这个待遇了。
    耿硕脸色好看了点，正要开口，就见肖然抬手看了看时间，起身：“你们先玩着，我过去那边看看。”
    肖然走后，包间里气氛沉得吓人。
    耿硕两条长腿嚣张地打开，抵住茶几一角，双臂环胸前，脸拉得长长的。
    大黑犹然不觉，销魂的歌声回荡在空荡的房间里：“我爱的人~不是我的爱人~他心里每一寸~都属于另一个人~~~~”
    黄毛实在听不下去了，这人咋这么没眼力见儿啊！
    他赶紧切歌：“换一首换一首！”
    被切了歌的大黑无缝对接，撕心裂肺的：“有一种爱叫做放手~~~”
    还没唱完，一个抱枕带着些许低沉的戾气，无情地砸了过去。
    ……
    另一头的包房门被打开，进来一个服务生，托着一扎新鲜的果饮，弯腰：“沈总，您要的橙汁。”
    沈成瀚点点头，示意他放桌上就好 。
    旁边的男人跟他关系不错，似有点惊讶：“哟，什么时候改喝这个了？”
    沈成瀚往沙发上一倒，语气淡淡的：“点错了，懒得退。”
    正说着，包房门再次被推开，探进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以及一张明媚的笑脸。
    五彩又迷离的灯光刚好打在他的小脸上，给原就惑人的五官染上一层媚色，偏生眼仁黑亮，眼神无辜又纯情。
    像极了撩而不自知的小狐狸。
    想被它粉嫩的舌尖舔一舔。
    旁边男人声音微沉，一声：“操。怪不得娟子叫他小美男，这么一看还真是……”
    后半段他没说出来，就被沈成瀚睥了一眼。
    眼神是寡淡的，可却莫名叫人生畏。
    男人把话咽了下去，直犯咕嘟，不知道哪儿又得罪这尊大佛了。
    ……
    肖然刚进去，就被之前那女生拉住了：“哎，小美男，这儿！”
    说着，拍拍她身边的位置，示意他坐过来。
    肖然一看，乐了。
    ——刚好挨着沈傲天啊！
    他连忙颠颠儿跑过去坐下，眼睛正好瞥到茶几上的橙汁，赶紧倒了一杯，心满意足地吸一大口。
    然后抗议：“美女，我叫肖然，别什么小美男了啊。”
    听着臊得慌。
    妹子爽快笑了下：“行行行，我叫白雅娟，叫我娟子就行。”
    肖然一边美滋滋挨着沈成瀚，一边跟她有一搭没一搭聊天。
    白雅娟性格爽朗大方，对他挺感兴趣，两人之间聊得不错，这姐们甚至还打趣儿：“有对象了么？”
    肖然笑：“没呢。”
    他现在一心扑在保腿上，哪有什么功夫谈对象啊。
    白雅娟挑眉：“赶紧找一个吧，不是我说，就你这模样这身段儿，那人得多□□啊！”
    试问哪个男人不喜欢这样的小妖精？
    反正她是羡慕得不行。
    肖然忧愁地叹口气。
    他只是表面好看，实则那啥又小又短，还穿丁字裤呢。
    不过这些私密，他当然不可能跟白雅娟道明，只哈哈两声，假装自己瘠薄很大的样子：“对对对！必须的！”
    白雅娟他被逗乐了，继续追问：“那你喜欢什么样的？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个？”
    肖然这会儿满脑子都是他的任务，有点心不在焉，随意道：“都行，我不挑的。”
    白雅娟不信了：“信你个鬼！总有条件吧！”
    “真的啊！”肖然端起杯子咕嘟咕嘟喝两口，“对了，加一条，给我买好吃好喝的就行，比如这个。”
    他扬了扬手中的玻璃杯，“橙汁儿！”
    一旁的沈成瀚移开眼，耳朵尖透出微微的红，眼底却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嗤笑。
    这小变态。
    变着花儿表白是吧？
    和白雅娟聊了会儿，肖然橙汁都喝了两大杯了，还没想到咋说出那句话，再过两天要是还没完成任务，他就得接受c级惩罚。
    那系统那么垃圾，谁知道c级惩罚是个什么鬼玩意啊！
    光是想想就犯愁。
    愁着愁着，一阵尿意。
    靠，橙汁喝太多了！
    ……也不知道谁点了这么大一扎，基本都他一个人喝了，能不想尿尿？
    不过对着女孩子，他还是很文明的，招呼了白雅娟一句：“我去趟厕所啊！”
    说完，觉得自己快憋不住了，急匆匆往厕所跑去。
    沈成瀚斜靠着沙发背，手指有节奏地点两下膝盖，起身。
    白雅娟：“成瀚哥，干什么去呢，下一首你的歌。”
    沈成瀚动作没半点停留：“切了。”
    烟盒在手中一晃，“抽根烟。”
    ……
    肖然尿完尿，舒服了。
    洗手，烘干，刚出门就听见拐角处传来一个带着狠戾的声音：“妈的，今儿还得在姓沈的面前赔笑脸，真特么憋屈！”
    姓沈的……
    原本肖然都已经一只脚跨出门了，听到这三个字，又默默把脚收了回来，小身板儿紧贴着墙壁角。
    紧接着，另一个声音叹了口气：“算了吧，他现在是圈儿里红人，惹得起？我他妈比你还憋屈！我爸前段时间被他坑死了，花这个数买了块烂地回来，这会儿整个海城都在笑话他呢！”
    “呵，不愧是婊/子养的，这些阴招玩得溜啊！”
    “我呸！”
    “……”
    肖然听得直想翻白眼。
    作者咋回事儿啊，水字数是不？怎么所有的炮灰都这一句台词？
    正吐槽着，眼角余光却瞟到一个走廊另一头，一个挺拔的身影，越来越近。
    沈成瀚……？
    电光火石之间，肖然突然脑子一激灵，突然蹦出一个绝妙的主意。
    哎？？
    卧槽！！
    这情景，是不是可以……
    心脏突突跳两下，身体已经先一步做出了决定。
    咔咔两个大步，跳出去，大喊：“喂，你们说什么呢！”
    俩炮灰正慷慨激昂骂着呢，没想到突然冒出来一人，差点没把俩人心脏病给吓出来。
    再仔细一看，这不是肖家那小儿子么。
    不知道怎么的，这小子之前还看姓沈的横竖不对眼，这会儿却似个小跟屁虫似的，跟在沈成瀚后面摇尾巴。
    胖子炮灰：“我们说什么？你不也说过不是？他妈的姓沈的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值得你这么忠心耿耿？”
    瘦子炮灰呵呵一声，露出猥琐的笑：“我看不是什么迷魂汤，是人家活儿好……要不，你跟哥哥玩玩去，让哥好好……”
    话还没说完，脑袋就被人打了一下，瘦子看着跳起来打人的肖然，懵逼了一瞬，而后怒道：“你他妈干啥呢！”
    砰！脑袋又挨了一个巴掌。
    肖然根本没多想瘦子话里的意思，只不动声色地瞟一眼越来越近的沈成瀚，不管三七二十一，大声拍起了彩虹屁：“人家就是活儿好怎么了！人瘠薄可以盘腰上你行吗？”
    被打晕的瘦子：？？？
    胖子也怒了：“我靠……”
    砰！肖然对着这颗胖脑袋就是一巴掌：“还有你！怎么说话来着！沈少是什么样儿的谪仙人物你心里没点逼数？我怎么就不能忠心耿耿了？我话放这儿了啊，我这辈子跟定沈少了！一辈子不爬墙！”
    砰！又一巴掌：“你特么想效忠还不够资格呢！”
    砰！又又一巴掌：“给我家沈少提鞋都不配！”
    被连焖三下的胖子终于回过神来：“肖然我草你大爷！”
    他怒了，通红着眼珠，袖子一撸猛地扬起拳头。
    肖然眼看着这拳就要砸在自己身上，尽管有所准备，却还是条件反射地抬起手护住头，紧闭上眼。
    然而，预想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肖然小心翼翼地半打开眼。
    一只有力的大手，从他耳侧伸过去，死死钳住胖子的手腕，鼓起的青筋紧绷在他耳侧，蜿蜒至筋肌突起的手腕。
    皮肤是蜜色的，成熟性感，带着蛰伏的隐约的男性荷尔蒙。
    他冷淡淡开口，语调却是凉的：“干什么？”
    胖子睁大眼，结结巴巴：“沈、沈少……没什么没什么，我们闹、闹着玩儿……”
    沈成瀚扯扯唇：“闹着玩？”
    他侧头，看向肖然，“你说。”
    等的就是这个！
    肖然暗喜，连忙挺挺胸脯，大声表忠心：“沈少，他们骂你！我刚都听到了，哎呀呀，骂得那个不堪入耳啊！把我给气得！差点一口气儿提不上来啊！”
    胖子、瘦子：“……”这特么能文能武的，像提不上来气儿的样子？？
    肖然继续：“你才他们骂你啥了？啧啧，我都不好意思说……他们说：你，沈成瀚，婊/子养的！……沈少你听听，这叫什么话……哎哟，呸呸呸，可别把你金尊玉贵的耳朵给污了！”
    胖子、瘦子：“……”我们特么只说了四个字，你咋还给加台词儿啊！
    系统007激动的：【哇！恭喜亲亲宿主，凭借聪明才智，成功完成台词任务，特此奖励宿主……】
    至于到底奖励了什么，肖然没听清，因为瘦子暴走了：“靠！肖然你大爷的！”
    他万万没想到肖然还他妈的玩小学鸡告状这一套，想到沈成瀚之前的手段，他心里又怕又怒，一个没忍住，直接一个拳头飞了过来。
    肖然伸手去挡，被人拎着胳膊肘猛地甩到一边，一个没注意，摔倒在地。
    空旷狭窄的过道上，沈成瀚立在旁边，伸手。
    食指和大拇指扣住藏青色的领带结，面无表情地左右拉两下，一把抽出，狠狠甩地上。
    而后，沉着脸揪着瘦子衣领，膝盖猛顶上他的小腹，干脆利落地挥拳。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没多会儿功夫，两人就被打得趴地上哼哼唧唧。
    肖然完全看呆了，他从小就乖巧本分，活了二十几年就没跟谁有过大冲突，哪见过这种场面。
    沈成瀚一改往日的精英模样。
    原本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此时却略显凌乱，额间一缕散落在眉心，衣袖半挽至胳膊肘，名贵的丝质衬衫微乱，领口两颗扣子松松散散，露出半根性感的锁骨。
    胸膛喘息着，衬衫时而紧绷。
    冰刀尖似突起的喉结上下一滚，嘴角扯扯，牵出一抹喜怒不明的笑。
    他弯腰，捡起领带，朝着肖然一步步走过来。
    皮鞋在轻叩光滑平整的地面上，发出笃笃的声音，缓慢而沉闷。
    在他跟前停住，伸出手。
    这是……认可了的意思？
    所以，自己不但完成了任务，还成了男主的心腹小弟？？
    想到这儿，肖然心里有点小激动。
    他十分努力地管理着表情，才没让自己笑出声来。
    深吸一口气，慢慢把手放到眼前的大手上。
    沈成瀚用力，拉他起来，开口的声线依旧是淡的：“以后碰到这种事，别急着出头。”
    肖然赶紧：“他们骂你嘛！”
    沈成瀚语调平缓，带着凉气儿：“骂我的人多了，习惯就好。”
    肖然义愤填膺：“可他们骂你xx养的，这我咋忍得了啊！”
    沈成瀚怔了下，没再吭声。
    他垂了垂眼，眼神晦暗不清。
    片刻，他捉着他的手掌，猛地一扯，将人拽入自己怀中。
    肖然下意识环住沈成瀚的腰，一脸懵逼地吸了几口他衬衫上的香气。
    傲天这是……
    “干什么啊？”肖然茫然问道。
    对方似乎笑了下，胸腔震动了几下，颤得肖然耳根发痒，低沉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不是说盘腰上么？”
    被动环着他腰的肖然：？？？
    “现在知道不在腰上了？”沈成瀚捉着他的小手，一点点往下挪，在某处停下，声音是哑的，“在这。”
    肖然：“……”
    一秒，两秒……
    终于反应过来的肖然，脑子轰地一下，一张脸彻底爆红。
    尼玛啊啊啊！！！
    劳资就是打了个比方！！
    谁特么不知道瘠薄长这儿了？
    劳资自己就有！还用摸你的！
    ……
    走廊的另一头，一个高大清瘦的少年，斜靠在窗边。
    嘴里叼着的烟燃过半截，却跟冰封里似的，一动不动。
    袅袅升起的青烟将另一头两个相拥的身影覆盖。
    模糊而清晰。
    他冷着脸盯了片刻，在烟支燃尽之前，伸手取下，捻灭。
    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