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路笔直平缓但是确实在往下,似乎正在将他们引向地下阴暗恐怖的世界。若是一直这石路盯着便会产生强烈的眩晕感,仿佛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形成了漩涡戳着眼睛似的难受。鹤丸皱起眉,这道路的尽头深藏死亡的气味,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空气中的灰尘窜入鼻子和口腔中让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杀生丸看他一眼,应该是知道他想说什么就提前告诉他让他不要担心。鹤丸看杀生丸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便不再多嘴。
他们就这样走了一会儿,再往前有一条长长的石阶,走过这满是灰尘的残破的阶梯,印入眼帘的是一道有着华丽浮雕的双开石门。
杀生丸一把将门推开,只一瞬间,灌入墓室的空气让本来色彩艳丽图案清晰的壁画迎风化成了灰烬,墙体顷刻间黯然失色。尘封已久的空气混杂着新鲜的气息变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古怪味道,鹤丸用宽大的衣袖遮住嘴鼻,却发现这味道浓重到熏得眼睛发胀。
鹤丸担心地瞄了一眼杀生丸,对方淡定地站着,明明身为犬族他的嗅觉比鹤丸强上百倍却是一脸的无所谓。身后的门“咚”的一声闭上,墓室里开始有白烟似的雾气腾腾升起,混淆了视线,好半会儿才能辨认出这是一个圆形的房间,四周燃着幽幽的绿色磷火。在视线适应了昏暗的光线和腾云驾雾的朦胧后可以看见这个墓室里面像是在进行某种宗|教仪式似的围成一个圈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祭祀用品。除了这些,四周还有散落一地的都是蒙了灰的装饰品。墓室的正中是一个巨大的石棺,和入口的门一样有着精致而华丽的浮雕,迷雾散去后,带几分突兀地矗立在一个垫高的平台上。
鹤丸拉了拉杀生丸的衣袖,提醒他警惕。
鹤丸感觉得出周围不详的气息悉数出自这棺材之中,联想今日是七月半鬼节,鹤丸估计这石棺里的人十有八九已经回魂了。像回应鹤丸对他的戒备般,那石棺的棺盖先是微微震了震,然后那震动的幅度逐渐加大,仿佛有人在里面猛敲一样,接着石棺的棺盖从头顶位置划开退下,“吱嘎吱嘎”的声响磨得耳骨难受,终于在那棺盖退到了还剩有一大半的时候停下。
棺材中坐起一个人,他衣饰华丽非凡,纯黑色打底紫色的仙鹤花纹勾银丝点缀。苍白像是铺了一层石灰似的肤色泛着阴冷的光,衬着周围幽绿色的光线显得格外的渗人。这无疑就是墓主人了,许是鬼节还魂又或者他的灵魂本就一直在此处,他现在正睁着眼睛,满眼清明地看着鹤丸他们。他的容貌可以说是上乘,虽然是个男子,但是眉目间有几分妖娆冶艳,只是那蓝色的眸子是沉淀于海底般的静。
遇见这种情况,虽然这明显就是墓主人诱拐着他们进来的,但是大抵还是要对墓主人表示抱歉和打扰的。可鹤丸都没有来得及开口说话,墓主人盯着鹤丸和杀生丸,狐媚的眼里浸出几分笑意,他的笑声在墓室里乍然响起,冷不丁戳进心窝子里瞬间寒意四起。
墓室不大,墓主人的笑声在这里面回荡着带着精神攻击似的有冲击力,觉得不妙,鹤丸反应迅速地手把太刀,寒光一闪露出一寸泛白冷光的刀体。
杀生丸的反应比鹤丸还快,瞬间拔刀起势,下意识地跨了一步挡在鹤丸前面。
这墓主人满脸煞白的戾气,形状姣好的嘴唇动了动:“你们是何许人?为何闯我安眠之地?”
鹤丸发了个白眼,对于他这种恶人先告状的态度十分不满意:“别装傻了,若非你主动领路我们岂会到这里?”
“呵呵。”墓主人又是笑了笑,这次的声音温和许多。
“你笑什么笑啊。”鹤丸扯了一下杀生丸的衣袖,想把对方往后扯一点。他总觉得杀生丸再往前走或许会踩到什么机关。像这种墓穴,不都是机关重重吗?
墓主人悠闲地捋了捋自己耳边黑色的发,表情十分得意:“我告诉你们,进了我这墓室,只能有一人能出去。看见你们进门的地方对称那边的门了吗?那里通往地府,你们其中一个只能进去那里。”
“冥界吗?”杀生丸面无表情,眼里却是带着不屑一顾的傲慢,对于墓主人带些恐吓的话他不以为然,“你以为能吓到我?”
“你在想什么我知道,不过你若是以为去地府跟去集市似的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那你的如意算盘怕是打错了。恕我直言,你腰间的刀对冥界也不总是管用的,生灵和死魂不在一个体系,你再强大又有何用?”墓主人看看杀生丸腰间的天生牙,作为一个鬼魂他自然是感觉得出天生牙与冥界有着某种联系,可是他不认为一个妖怪可以在地府胡作非为便继续自己的话道,“怎么?有没有想好谁去地府?”
鹤丸的金眸在磷火照耀下显出了几分翡翠的质感,又在光线折射角度的不同中呈现出了深浅不一的变化。听了墓主人的话,他愤愤道:“凭什么你说让我们一人走一条路我们就得依你?我们不能杀了你再出门。”
墓主人摊手:“我已经是个死人了。”
鹤丸:“……”
杀生丸却是冷静地回应:“夜深了,再过不了几个时辰便是黎明,太阳升起鬼门将闭,你觉得自己还能游荡人间?”
“我这个夜晚就可以解决了你们。”
“哼,大言不惭。”杀生丸冷冷地看这墓主人,他手持刀|剑,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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