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皇太一毕竟是一头三足金乌,他的种族是如此,炙热之火便是他们的本源。可是东皇太一本身所带有的气息却浸染了这一份种族的根源,彻底地化为他自己的物什。
老者哈哈大笑那笑声是如此的爽朗,听起来又像是一个可亲可厚的长辈。他迎面而来,一眨眼就出现在了距离他们不远处,而这一瞬的速度,封深甚至都不能够捕捉到他是如何行动的。
老者笑着说道,“许久好久不见。”这话听着就好像是老熟人在打招呼一样,可东皇太一的声线却异常冷冽,“女娲在何处?”
封深的心口突然疼痛起来,那痛楚就好像是挖心一般,又好似有什么东西狠狠地扎根在他的心口处,越发浓烈的痛楚使得封深忍不住跪倒在地,死死拽着胸口的位置。
东皇太一眼眸微动,整个人闪现在封深的身后,半抱半扶起封深,不由分说便是熊熊燃烧的焰火席卷而去,一瞬间吞没了老者,但伴随着老者的笑声,哪怕是沉迷在痛苦中的封深都依然知道东皇太一这随手一击对他貌似是没有什么效果的。
东皇太一自也知晓,不过是为了泄愤。
可哪怕是在这样的痛苦中,封深都牢牢记着刚才东皇太一所说的话,他提到了女娲,女娲和东皇太一的关系算是亲密的,不然当初封深就不会是女娲来教养。但是他刚才提到的那话,明显带着戒备与防范。
这是怎么回事?
封深喘气,皙白的脸上满是红晕,连掩藏在衣服下的皮肤都渐渐殷红起来,就好似有什么东西在不断催发着他。
东皇太一抬手轻轻的摁在了封深的胸口处,一经触碰就闪动着一团莫名的红色光团,弹开了东皇太一的手,东皇太一眉头蹙起,单手悬浮在封深的胸口前,凭空抓了一把,硬生生把一个光团从封深的胸口拽了出来,那光团一经脱离封深的身体就迅速的液化成一块土,东皇太一的脸色渐渐阴沉下来,这还是封深第一次看到他有如此剧烈的反应。
“女娲。”
东皇太一好似把这个名字搁在尖锋磨砺,恨不得撕裂其人。
被东皇太一取出来的东西不过是一块普通的黄土。
黄土简单,可这黄土寄宿在封深身上时已经不是那么简单,看似简单就能够被人所得到的东西,而众所周知,人是被女娲用黄土和水等混制而成所造就的种族,而封深与女娲的关系又如此密切,这块黄土从何而来,不用想便知道。
封深在那块黄土消失之后,整个人有点发懵。
虽然东皇太一说的话并不多,但是借由他的手,封深看到了东皇太一所拿着的东西是什么,他在女娲身边那么多年,对这个东西自然不陌生,虽然哪怕是再小的时候,他也曾经把玩过,而现在这东西出现了他的身体里,不管女娲是如何想的,但是刚才那剧烈发作的疼痛显然并不是意味着好的一面。
封深咳嗽了两声,借着东皇太一的力道站直了身体,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对面那个站着的老者身上,刚才的攻击对他来说仿佛毫无痛痒,他只是双手搭在了小腹上,微笑的看着他们。
显而易见,女娲已经不是站在他们这边了。
老者淡淡的叹息,“大地之母自然是有所见地的。”
女娲是一个怎样的人?
作为妖族的她创造了人类,而这份诺大的功德使她得到了天道的承认,成为先天圣人。而其中最让人称道的,便是她仁慈宽厚的心肠。
封深眼前闪过那段时间女娲面带清愁的模样……宽厚仁慈……他沉默了。
在这所谓的先天圣人中,如今还出现的硕果仅存,而其中名头最大的几个,现在就出现在封深的面前。
不管是三清还是东皇太一,都是如雷贯耳的名头,两个人如此的对峙,让封深很是荒谬,哪怕之前就知道,可是他真的看到还是截然不同的。
封深叹了口气,他刚才胸口发作的痛楚还在紧紧抓着他,他站直的力道并不足以让这姿态维持很久,不由自主地就靠在了东皇太一的肩膀上。
他看着老者,不解地说道,“我到底有什么值得你们如此……”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但是他相信在场的两个人都知道,封深知道东皇太一必定知道内中的缘由,可不用问也知道,东皇太一不可能告诉他。
但是封深想知道这个答案。
他不可能一直被蒙在鼓里,甚至连女娲都参与其中,但是他却到现在都不知道原因为何。
这未免就太过可笑了。
疑似三清的老者看起来果真就像一个普通的人族,他仪态优雅,淡然自若,“我们这些所谓圣人中,唯有伏羲的卜卦是最贴合天道,便是我也不如。”他是盘古开天所化,除了与天道融合的鸿钧外,本该与这片天地最为契合。
“天地有大劫。便是伏羲也只留下这话便彻底消散。”他淡淡道,“圣人存在的时间太久了,久到……已经忘却了天道的冷酷与残缺。”
天是不会顾忌情感,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动。
三清去找过鸿钧,可那道门彻底落下,再也不曾打开过。
那灾变是如此、如此地缓慢,可又似一个警告,永远地悬浮在他们这群圣人头上。
多么可笑愚蠢的一件事,他们自诩为天道之下第一等,可仍然不过是天道手中的一枚棋子,任由其揉搓。便是先天圣人又如何,一旦触犯天道,便宣告了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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