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师傅为严珠认亲,配了套漂亮的衣裳。
大家都很满意!
到了这天,小祥被温语派过来,给严珠梳头。
小祥是个全能丫头,什么都会。而且,完全是大丫头做派,行事稳重。此刻,她边梳头,边夸奖,把严珠夸的心里美美的。
银环进来说:“姑娘,外头有位袁大夫人,自称是您姐姐,想进来见见您。”
严珠一听就知道了:这大概就是那个文香桂了,偷学,模仿的那个……
“你跟她说,在楼下坐一会儿,我收拾完……”
话还没完,门口竟然有人笑着说:“严珠姑娘,打今儿起,咱们就是姐妹了。姐姐有几句体己话,想与妹妹说说,一会儿就好……”
想到今天的日子,严珠点了头,“请进来吧!”
文香桂亲自推门进来了。
她今天也刻意的打扮了,衣裳雅致,戴着祖母送的贵重首饰,一派贵夫人形象。
尤其满脸是笑的很喜气,进来,就细细的打量着严珠。
“天哪严珠姑娘,你可真是好看啊!当你的姐姐,我都怪不好意思的。”她的样子,活泼而开朗。
严珠的头发已经梳好了,正在上钗。身上穿着日常夹裙,还没穿今天的礼服。夹裙比较贴身儿,料子又很柔软,更加突出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
还没打粉抹胭脂的脸,皮肤细腻红润,还泛着光泽。尤其那一头乌发啊,鬓角就跟剪裁过的漂亮。
正所谓:天生丽质……
文香桂知道自己是带着任务来的,就得演戏,但此刻也忍不住心里的酸水往外冒。
严珠有点好奇的看着她:“您就别客套了。找我,有什么想说的?”
文香桂还真不客套了,亲自拉了张椅子,坐在严珠的跟前。
“其实,是没想到,父亲会有天动认女儿这个心思。所以,想亲眼来看看,妹妹有多不同……”她有些失神,应该有些忧伤。
严珠本是个心软之人,但文香桂大大的得罪了她,偷学不说,还学不像!卖低价影响自己家生意……
所以,虽然有些同情,但也懒得安慰,只是解释了两句:“文大人是个特别好的人,有头痛病,发作起来很厉害。他若有认我为义女的想法,那就听他的吧!只是,文家的事,我不大清楚。文大人也没说过,所以,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与你相处……”
文香桂轻叹一声:“是啊……父亲有头疾。其实,我与母亲都特别关心他,更别提祖母了。她老人家只此一子,可想而知啊。只是父亲……唉!
父亲既然这么大张旗鼓的认你为义女,想必是特别看重你的。希望妹妹,今后能在父亲与祖母之间,架座桥梁。也替母亲和我说说好话。都到了这个年纪了,身子又都不大好……最重要的,是一家人和和睦睦的,平顺的过日子啊。”
她情真意切的说了半晌,但严珠却摇头:“这件事,恐怕我不能答应。”
文香桂本就是在演戏,垫好了话,找机会……却没想到被严珠拒绝了!
我说的话,没毛病啊!她竟然拒绝?有些愣了……
严珠认真的说:“文大人做事,必有其缘由。我不能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去撮合什么。只能保证,我只是个义女,文家的一切,都不会因我而有所改变!”
怪不得要认她为女儿呢,竟也是个犟种!我说的是场面话啊,你不懂!?
这是个什么玩意儿啊!?
文香桂心中暗骂,但脸上赶紧陪笑:“妹妹,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如果他想要带你回文家,家里人都会很欢迎的!文家人口单薄,每一个都是宝贝!”
严珠一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还摸摸脸蛋儿,不说话了。
文香桂知道:她这是想让自己走了,就站起身,却绕到严珠背后,“妹妹你这一头乌发啊,又浓又密,还黑亮的,可真好!钗有点歪了……”
她们说话时,小祥在旁边收拾东西,见她要上手,赶紧过来……“袁夫人!”
但文香桂手很快,已经帮严珠整了一下发钗。
严珠轻轻闪了一下,没闪开,文香桂就已经收手了。
严珠便说:“没关系,一会儿还要再整。”
“袁夫人,还是奴婢来吧!”小祥警惕的看了她一眼:这人什么毛病?
“已经弄好了!”文香桂一副热情模样。也没动地,看着镜子里严珠和自己,开着玩笑:“唉,也许姐姐长成你这样,父亲就会给我个笑脸了!”
严珠好心的说:“你也不必如此。你有母亲,有祖母,她们都很疼你。”
文香桂赶紧点头:“要这么说,我确实幸运……祖母看到你,肯定也会喜欢的。她老人家……”她说着,轻抚了一下严珠的肩。
严珠的衣裳领子本就不高,拴着的玉牌的绳子,在外头露着。
她用手一拉,那块玉,就从里抽了出来。
那玉佩严珠戴习惯了,并没在意。
小祥一下子挤过来:“姑娘!时间不早了,奴婢给您收拾吧!”说罢,就把玉牌放进了衣裳里。
只一眼,文香桂就看明白了,果然啊,跟自己的玉佩一模一样!
被小祥挤一下,她也不在意,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又坐了回去。
“之前,在崔家吃过妹妹做的点心。后来,也来过店里买过!听说大部分都是妹妹调制的,是在哪儿找的方子吗?”
重要的事顺利办完了,她就惦记上老问题了。
若是之前,严珠肯定就老实的说:多数是自己瞎鼓捣的了。
可是她对文香桂偷艺、仿冒、压价的行为很不耻。于是就糊弄她:“对,是按方子做的,在南方的时候买的。”
“妹妹真是幸运。方子我也买过不少,可……”
“您也开店心铺子吗?”严珠故意问。
“啊?!哦!也不是啦……我是喜欢做,给祖母和母亲尝鲜呢!哎呀,时间不早了,你还没打扮好,我先出去了。一会儿见。”
说完,她就走了,出门上车,“快回家!”
温语正在门口下车,今天,她也打扮的光彩照人的。
……
今天的“有滋有味”,十分热闹。
文若轻穿得整整齐齐,老早就来了,在门口迎接客人。
很多人都对这件事感觉稀奇,所以,也都到得挺早。离认亲仪式和酒宴还有段时间,整个店里,已经欢声笑语了的。
还有人取笑他:“文轻兄,今天好个风采!以前倒没发现……您竟长得这么俊呢!”
“一直很俊,只是……你们感觉我面目可憎罢了!”文若轻哈哈大笑。
他心里明镜似的:给批银子,他的脚后跟都比美人脸长得好看。
不给批银子,长成天仙也面目可憎!
大家全笑了。
温语看完严珠,就到了店里,今天“云想”的生意也格外的好,大家已经忙的不亦乐乎了。
祁夫人和张末青也到了,找人说话,东看西看,闲不住。
“温语!”
温语转头一看,竟然是慧端郡主。“郡主!?”
“我可不是来蹭席的,今儿赶巧了,是来试衣裳的。”慧端郡主笑得明媚。
“郡主,真不好意思,没给您一张帖子……”
“是文大人认义女,我怎么会挑你的理呢!”
“请您楼上坐一会儿吧?”
“好,那就坐一会儿。”
上楼,开了温语常坐的包间,两个人坐下。
慧端郡主上来就笑着问:“听说我的事了吗?”
温语也笑了,“之前的事,听说了。最近,我也没能回家,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你二叔向我求婚,我应了。”慧端悠然回答。
“这样啊……”温语有些失神。
“你这是什么表情?温语,你赞同吗?”
“郡主……您性格豁达,生活很有品味,是温语佩服与羡慕之人。但您与我二叔的事……只能说,我家二叔,配不上您!”
慧端郡主有些意外,“没想到,你这样说。”
“郡主您眼界广,是我够不上的。您这么做,必定有自己的道理。只是希望……二叔别伤您的心和颜面。您一直都能如此潇洒、率真的过活。”
“我也希望如此。”
“再有,温语还希望,咱们会是永远是朋友!”
“一言为定!”郡主又痛快的答应了。
送走郡主,温语下楼转了一圈儿,发现祁侯刚进门,正跟门边儿上的人寒暄呢。
她走过去,“祖父!”
祁侯今天笑容好着呢,看到她,点头:“嗯,小五媳妇儿!今天好热闹!”
祁侯身后,闪出了祁悦。他衣饰贵而低调,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但看向温语的眼神,却如钩子一般:“五弟妹……”带着一种懶洋洋的腔调。
温语看了他一眼,转头问祁侯:“祖父,父亲没来!?”
祁侯明明是来会文若轻拉关系的,但却没带长子……被问到,他也面不改色:“你父亲今天另有要事,哟?!王大人!”老头子直接走了。
祁悦跟了两步,站在温语面前,刚想说句什么……
温语怎么可能给他机会来恶心自己呢,转头走了!
祁悦摸了下鼻子,嘿,他就喜欢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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