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肯定删除降临者会造成什么影响,索性连带所有人的记忆全部删了。
那样又恰好也能如空所言,让他更为恐慌。
维克这么想着,突然明白什么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绕了一圈,才通过令季的漏洞,发现不对劲,结果空却通过现有的条件,推理出真相。
甚至还进一步提出来这可能是一场梦。
对此维克感到沮丧。
察觉出维克心情上的变化,派蒙很好心地安慰他,“我们也是经历了很多事,才有经验了,你那么急,肯定会忽略很多细节。”
这话让维克的心情好了一点,他重新打起精神,把自己知道的情况对空讲出来。
从令季故意留下的漏洞,医生的异常,以及令季的身份被替代。
最后他说到刚刚接触的娜维娅和莫娜态度上的变化。
听着这些经历和异常点,空和派蒙都陷入沉思。
等到维克讲完,派蒙下一步开口,“怎么感觉你朋友把希望寄托在医生身上。”
“医生能够删减自己的记忆,创造出没有前因后果的记忆,这样很难被动手脚。”维克更加详细地说出原因。
“这倒是,不知道那句话的关联什么,可能都注意到不到有异常吧。”派蒙点点头,然后她又想到另一个细节,“而且那本书的作者也被替代了,那句话更显得没有那么奇怪。”
空也有同样的想法。
至于维克更是很不给面子地加了句,他能感知出不对劲,全因他早就知晓医生只对令季说过朋友。
这样一来,悖论就出现了,医生在维克看来只有令季一个朋友,而他之所以和令季作为朋友,本质是利用他为锚点,作为的后手。
因此在没有一连串的前提的条件,医生说完关于朋友的话,应该会立刻发现异常。
但是医生没有感到疑惑,他竟然接受了那个设定。
维克不认为是令季的人生全部被一个人顶替,是他做的每一件事被不同的人认领。
那些小说的作者换了个人,在沙漠里的祭祀另有他人,枫丹的都市传说‘侦探’也不再指向令季。
不然维克自觉她不久前对空等人讲出,涉及到以上部分的内容时,他们不该是茫然,而是恍然大悟,说出原来那个人是你朋友之类的话。
但是他们没说,这意味着在空等人的记忆力,他们彻彻底底的不记得那些涉及到令季的事件。
“这让我明白令季为什么强调记忆。”维克做出总结,每件事情都有前后联系,强行替换会在记忆上弄出来很多扭曲之处,直接将记忆删除,比打补丁般的填补更有效。
“居然是这样吗。”派蒙听完挠了挠头,忽然对维克的印象改观不少。
不过这话她没有当着维克的面讲出来,只是摇了摇头,问起维克和空下一步要怎么办。
可惜维克沉默了。
正是不知道下一步如何走,他才找过来。
看到维克这样子,空思索着建议让维克自己感受一下。
“我?”维克不明所以。
他要是能找出来破局的方法,也不会坐在这里了。
这个想法才诞生,他就恍然大悟。
“世界的主导者是我。”维克说出这句话,立刻想到娜维娅和莫娜态度上的变化。
其实还是和之前一样,是他的想法左右着这场梦境。
在刚发现令季失踪时他唯一的想法是找到他,如今他否定了将令季再创造出来的提案。
那整个世界发生偏移。
维克茅塞顿开,他看向空,轻声说,“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随着话音落下周围的场景骤然变化。
“哎?这里是歌剧院?”派蒙望着周围的座椅,她认出这里是欧庇克莱歌剧院。
派蒙确定好场所,再看空和维克。
只见她和空坐在观众席上,维克站谕示裁定枢机前。
“你是要借助救下芙卡洛斯的那些设备?”看穿维克的意图,派蒙感到害怕了,谁知道他们所在的世界,在被维克的意志动摇后会发生什么变化。
“我会将你们送出去。”维克语气平淡地说。
说实话他也没有想到空和派蒙会出现。
可能这也是他们的特殊之处所造成的现象,天理能够制造一场类似于梦的空间,诱导他一步步达成自己的目的,创造出令季。
在这个前提下,必须需要协助。
如果是单纯地投影,很可能出现漏洞。
正是为了规避这一点,构造这个世界的存在,才将他遇见的人都拉入梦中,借助他们套上一层真实的伪装,让他通过这些人的反应来蒙蔽他。
但这正是问题所在,当相信所有人都是真实存在,那稍微有点不符合言行的事,都会被放大。
虽然是这样想,维克却觉得梦境里的医生不是真实的。
不然的话,医生会比自己更兴致勃勃地开启实验。
维克复盘着医生的行为,再看那些留在谕示裁定枢机,曾帮助他进入到水神的意识空间。
如今他要试试再利用这些机械,令自己的意识突破更深层的空间。
下定决心,维克将手贴向谕示裁定枢机。
“再见。”
最后对满脸焦急的空和派蒙道别,维克的身影消失在歌剧院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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