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一次,没有多少人相信她。
就算是不久以前,教令院的学者们用行动展示将神明认为是全知全能,拥有伟力的存在是多么愚蠢,但人类依旧改变了那个观点。
即没有力量的神,不能被称为神。
在人类的认知的神都是强大的,无所不能的。
风神的飓风能削平山峰,岩神的岩枪能填平大海,雷神无想的一刀能劈开岛屿,草神创造的防沙壁阻挡了沙漠吞噬雨林,造出的虚空终端能整合全须弥的智慧……
那么水神就算是比其他的神明更弱,也不能一点力量没有吧?
于是在众人的议论声中,谕示裁定枢机发生了偏转。
芙宁娜见状皱起眉头,她的心理防线开始崩溃。
对着投向自己的怀疑的视线,一瞬间她产生了恐慌。
“我还是那个芙宁娜啊,大家不是很喜欢我的吗?这次也应该站在我这边啊……”芙宁娜说到这里声音变缓,她竟然发现她也说服不了自己。
台下没有人相信她,观众们开始相信指控一方。
芙宁娜听着议论声闭了闭眼,她再次调整好思路。
“那么我不是水神?真正的水神又在哪里?”
这个问题把空和派蒙,以及在场的人都问住。
是啊,神位不可能有空缺,假设芙宁娜不是水神,那么真正的水神为何不指控她?
除非是真正的水神同意了?可她为何要同意?
歌剧院内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也是在这时娜维娅站了起来,提出她有方法验证。
“我带来了白淞镇的原始胎海之水,芙宁娜小姐,如果你是神明,那么你理应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在她说话间,一盆闪烁奇异光彩的水被刺玫会的成员送上舞台。那维莱特则在她说完后再次提示她,要提供新的证据需要走流程。
“抱歉,不会有下一次了。”娜维娅简单的应下那维莱特的话,随即问出最关键的问题。
“芙宁娜小姐,你是否愿意触碰原始胎海之水?”
这个询问引起来了新一轮的议论。
观众有的认为娜维娅太过火,有的又觉得白淞镇刚遭受灾难,她有资格提出这种验证方法。
在众人喋喋不休之中,芙宁娜来到那本原始胎海之水面前。
那维莱特为防止出现意外,提示道,“芙宁娜女士,实验是指控方单方面提出,未提前审核,根据审判规则,被指控方有权利拒绝。”
来到舞台上的芙宁娜能听见那维莱特在说什么,其他人当然也听得见。
这使得大家很默契的得出一个结论,拒绝实验,就是承认自己是人类。
芙宁娜看着水中的自己,听着观众的议论,她做出了决定。
没有多做犹豫,她把手伸进了放有原始胎海之水的盆中。
伴随着众人的惊呼,芙宁娜睁大眼睛。
“我没有溶解!”
芙宁娜伸出手,对着所有人宣告。
“现在你们相信我了吧,我真的是神明,不是会溶解的普通人!”
结果下一秒,那维莱特就请来了常年在梅洛彼得堡内,能够辨别接触到不同浓度原始胎海之水的人的反应的美露莘。
在美露莘的辨别下,很快她得出结论,“芙宁娜小姐的反应和接触到同等浓度胎海水后的普通人一致。”因为梅洛彼得堡发生过原始胎海之水涌出事件,她积累了足够的观察样本。
娜维娅也解释她为了防止悲剧发生,没有使用纯度较高的原始胎海之水。
这下芙宁娜又感觉自己落入了陷阱。
可是她已经没有辩解的方法。
一切都朝着最糟糕的方向发展。
芙宁娜的精神在这一刻可以说是彻底崩溃,她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请求观众们相信她是神明。
可无人再相信她。
谕示裁定枢机也再次发生偏转,审判的时刻到了。
芙宁娜的耳边几乎听不见任何声音。
判决的结果如何,她彻底不在意,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坐在属于她的那张高背椅上,无声的流泪。
几百年的坚持化为泡影,无边无垠的痛苦和内疚自她的内心奔涌而出,席卷了她的灵魂。
她觉得自己把一切都搞砸了。
另一边的观众们同样震惊,只是他们震惊的不是芙宁娜被宣判有罪,是在有罪之后的刑罚。
“死刑?”
不知谁人打破沉寂发出惊呼。
接踵而来的是五花八门的声音。
“不,不至于吧,这罪不至死吧。”
“冒充神明的惩罚这么严重吗?”
“谕示裁定枢机是真的坏掉了吧,也许芙宁娜大人说的才是对的。”
空和派蒙同样面面相觑,他们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原本他们只是想让芙宁娜说出秘密。
难道对她来说保守这份秘密,比生命更重要吗?空无声的想,他的耳边又浮出维克的话,这让他判定也许确实如此,那个秘密对芙宁娜而言值得压上一切。
这个想法的诞生使得空皱起眉头。
还没来得及细想,空看到菲米尼突然出现,告诉上次在遗址中,他和维克没有找到的那块代表预言的石板找到了。
新找到的石板拉回了空的神思,让他将注意力都放到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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