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

    “我同样为此苦恼过，直到有天我发现，在思考被加诸的正义之前，被讨论者的存续才是更重要的命题，而这也是我所认为的最初的正义。”
    “所以我决定去践行我的正义。”芙卡洛斯摊开手，“就如你说的你想那么做，你也可以去实行你所认为的正义，即使站在你面前的是神明，是天理，你都有资格说出你的宣判词。”
    “至于正义的代价，你想必也了解过吧。”
    芙卡洛斯说最后一句话时认真的看向维克，既是提醒也是规劝。
    道义从不会因一个人行使的是所谓‘正义’之事，便宣称不用付出代价。
    那样一来，维系世间的规则会彻底崩溃。
    芙卡洛斯很清楚，她是以自身作为代价，带着枫丹人的原罪一同消散。
    那么自称要改变必然命运的维克，他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了吗？
    这是一个对于芙卡洛斯而言很关键的问题。
    好在维克的答案没有让她失望。
    “我做好了准备。”维克用肯定的语气说，他不知道自己面临什么，但他相信他不会出事。
    芙卡洛斯察觉出维克的想法，于是她笑道，“真奇怪，你看起来完全不清楚代价是什么，却好像很有底气。”
    “因为12+。”维克义正言辞的说。
    这是一个分级12+的游戏，尤其是在主线剧情上，必须要做到老少咸宜。
    维克想到这里萌生出一个不恰当的比方，就像是合家欢电影，不可能出现惊悚片才有的内容和画面。
    奈何这个说辞，芙卡洛斯无法理解。
    “我虽然依旧听不太懂你的话，但我尊重你的选择。”芙卡洛斯略待无奈的回复。
    “谢谢。”维克下意识的道谢。
    结果芙卡洛斯摆摆手，“也有我的一些想法吧，面对死亡，我也感到些许恐惧。”
    因有恐惧，才有侥幸之心。
    只是这一丝对侥幸的期许，压不过神性的一面。
    芙卡洛斯能明确的感知出自身的恐惧在神性面前不值一提。
    甚至因拯救枫丹人，她的计划即将成功，她能感受到灵魂内发自内心的快乐以及那份无法言明的欣慰。
    而这份快乐与欣慰正来自于提瓦特所有魔神自诞生起便拥有的爱人本能。
    芙卡洛斯并不感到排斥，毕竟她在接过上一任水神的权柄，成为新一任水神前，她就是想要成为人类的纯水精灵。
    结果没想到，她没有成为人类，反倒是成为了水神。
    回想起过去的种种，芙卡洛斯萌生出些许的感慨。
    维克由于不知道还能说什么，索性没有打扰芙卡洛斯。
    只不过这份安静没有持续太久，一个提示突然在维克的眼前跳了出来。
    【触发成就：帮帮我，冰原熊先生】
    “冰原熊先生？这是你的代号吗？未免太可爱了吧。”芙卡洛斯也看到了成就。
    维克惊愕的望了她一眼。
    但是现在不是纠结芙卡洛斯为什么能看见成就的时候，维克自知这个成就触发意味着什么，当即准备打开系统离开。
    “等一下，我将你送出谕示裁定枢机，不要使用你那一份，嗯，隐藏力量？”芙卡洛斯不太确定的说，在那个成就出现前，她能感觉到凌驾于提瓦特一切规则之上的规则。
    这促使她无法判定，维克动用自己的力量会不会引起连锁反应。
    值得庆幸是维克接受了芙卡洛斯的提议。
    他放弃了打开系统，利用地图上的锚点直接前往白淞镇。
    芙卡洛斯见状也没耽误时间，直接将维克的意识剥离这个空间。
    “再见了，异乡人。”芙卡洛斯对着身体变得透明的维克摆摆手。
    来不及回应，维克的眼前一黑。
    下一秒他再次睁开了眼，只不过这次眼前是谕示裁定枢机的背面。
    “你离开了42秒。”医生的声音通过维克耳边的虚空终端响起。
    维克点了定神，接着他向医生说了句回头聊，便收起虚空终端随手放进了衣兜里。
    现在他对外界也仅仅是过了一瞬间这件事，就像芙卡洛斯能看到成就一样，都是无暇顾及。
    直接打开系统，维克找到地图，选下了白淞镇附近的锚点。
    刚从锚点里出来，入目的就是正在快速上涨的水。
    那些水泛着梦幻的光泽，让维克一眼能认出这是原始胎海之水。
    “快，和之前的演习一样，快到高处去！”
    娜维娅的喊声从不远处传来，维克赶忙转头看过去，发现她正在和迈勒斯以及西尔弗站在一起。
    这时娜维娅也注意到了维克。
    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几道寒光贴着她的耳边闪过去，冻住他们身后，不知何时变得汹涌的原始胎海之水。
    “低处交给我。”维克拿出武器淡淡的说道，“我有经验。”
    娜维娅回头看了眼身后被冻住的原始胎海之水，又看向维克，“谢谢。”说完他没有多言，叫上迈勒斯和西尔弗去高处指挥。
    目送他们走远，维克直接找到原始胎海之水涌出的地方。
    寒意闪过，几道冰刃划过水面，直冲翻腾的出水口。
    先是升起来的浪头被硬生生冻成冰雕，随后作为根源的出水口被自上而下形成的冰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