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犹豫了下,“赌什么?”
她搓手手,“真的要玩吗?我赢的话,无视预约,只要是我提出的生写请求,无论你有没有时间都得随叫随到。”
他笑了,“也不是不行。那我赢的话,不仅无视预约,之后的一年你任何拍照请求我都不会满足。”
这下轮到花子举棋不定了,她盯着屏幕里的主持人,不清楚这值不值得她豁出去。
塔矢亮看出她的犹豫,略显得意地试探:“怎么,我们都付出了相等的赌注不是吗?”
“阿亮真坏,但我不会就此退缩的,”花子在被炉里挪远了些距离,用行动表明双方对立的立场,“不过我要先选。”
他被她逗笑了,“当然可以。”
得到允许后,花子就在斟酌自己该押哪一组,思索来思索去都是百分之五十的胜负率,要么赢要么输。
本来舒适享受节目的时间,被花子自己的一时兴起弄得异常紧张。
“给我拍照就那么重要吗?”塔矢亮察觉到氛围便一派轻松地询问。
“……非常想拍,”花子弱弱地嘟囔了句,然后抱怨道,“你是不是吃定我就算赢了,你真的没时间也不会强求?”
被看穿想法的塔矢亮笑着摇头,道:“不如这样吧,你既然想拍,明天去寺庙祈福的时候让你拍个够。这个是特许,与赌注无关,你看怎么样?”
她激动地捂脸,这种被比自己年纪小的弟弟辈照顾的感觉太奇妙了,仿佛她在无理取闹一样。
“……我收回刚才的话,阿亮你真好。”
他觉得怪不好意思地接着问:“那你想好要押谁了吗?”
花子又瞅了眼电视,寻思了下就做了决定:“白组。阿亮每次跟我对弈执白棋都能获胜,我来沾沾你的好运。”
“这又不是黑白歌合战,”塔矢亮笑出声,忍不住吐槽,“既然如此,我就选红组好了。”
花子对这场打赌的输赢是很在意的,毕竟关系到明年能不能跟塔矢亮约拍。但是他自己似乎并不在意,这也让有些紧张的她能够放松欣赏之后的节目,不至于战战兢兢等个结果。
直到宣布结果,花子都快忘了赌局的事,兴奋感叹白组实至名归时才被塔矢亮的轻笑声提醒。
“你赢了呢,花子姐。”
“哦哦真的呢,托你的福。”见塔矢亮完全没有输的遗憾,她不自觉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赌赢了。
“不高兴吗?”
“也不是不高兴,只是没有赢了的实感。”
“实感呀,”他昂首想了想,转过身一本正经地道贺,“恭喜你,花子姐。”
“哈哈哈不是,”花子被他的反应逗得往后倒,边笑边左右滚,“哈哈阿亮你可是赌输了哦,就不觉得遗憾吗?”
“不过是运气差了些而已,也没什么。”他态度坦坦荡荡,倒是怕她磕碰着试图伸手稳住她。
“重点不在这,是赌注啦,你就一点都不在意吗,”她侧躺在榻榻米上,手撑着脑袋询问,“我可是会不顾你有没有时间地指哪就得走哪哦。”
“在不在意这点很难说,倒不如说我对花子姐做的事有些兴趣,就像你突然对围棋感兴趣一样,”塔矢亮认真解释,最后给她一个温和的微笑,“所以无论输赢对我都没有坏处,也就没有所谓的遗憾。”
花子稍显郁闷地沉默,但他试图接触自己喜欢事物的喜悦感还是让她很高兴。能将自己喜欢的事物分享出去,告诉别人摄影的好的心情就是这样的吧。
花子坐起身恶劣地坏笑了声,伸手便掐掐塔矢亮细腻的脸蛋,“还说什么相等的赌注,结果你都没有吃亏,反倒是我一个人在担心输了该怎么办。”
“总感觉花子姐还跟个小孩子似的。”她用劲不大,他也任由她掐着,附和般轻笑几声。
“那你是在说我幼稚吗?”她气不过地两边一起掐,并且暗自感叹这小孩的皮肤好得有些过分。
“不是啦,就算花子姐输了也没关系。我不满足你的请求,但你一定会满足我的请求吧。”两边都掐就不好说话,他不得已将她的手拿开,认真注视她,“明天的生写就拜托你了。”
花子心里莫名其妙一阵悸动,再低头看看他搭在她手背上的小手,十指的指甲都为了能拿好棋子而修得很短,掌心的温暖一丝丝传递过来。
不经意的允诺竟然让她如此憧憬,无心的举止甚至让她产生了奇怪的想法。
“……阿亮你太可怕了。”
“咦?”
红白歌合战最后的合唱《萤之光》在内室中悠扬响起,屏幕里的每一个人都怀以对新的一年的期待露出欣悦的笑颜。
还有不到半个小时每一间寺庙的钟都将敲响108下,留在家里守岁的两人也开始收拾被炉上的橘子皮,准备过了零点就回房间睡觉。
花子给塔矢亮的杯子里添上新的茶就坐回原位,拿着手机给北野互发讯息,并时刻注意着新年的倒计时。
当手机里的时钟显示00:00的瞬间,花子激动地冲塔矢亮喊道:“新年快乐!”
正捧着茶杯的塔矢亮先是一愣,随后便将杯子放下,温和莞尔:“新年快乐,之后的一年请多指教。”
她注意到他眼中的笑意,立即重重点头,“嗯,请多指教!”
塔矢亮颔首后慢吞吞地抿了口茶,将杯子重新放好沉默了几秒才掩嘴轻笑:“糟糕,被花子姐影响得稍微有些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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