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握住宋祁的手,她疲惫地闭上眼,低声道:“墨规,带我走。”
听着她充满倦怠的声音,宋祁心底一疼,紧紧握住她的手,揽住她瘦弱的肩膀,征询道:“等一下,把这里的一切都解决后,我就带你离开,永远不再踏进这里一步,好不好?”
事情已经到了如今的地步,不能半途而废,加之现在顾安锦与顾怀卿都在替项氏求情,放弃这次的机会,怕是就没有下次机会了。
安抚地拍了拍顾安年的肩膀,宋祁没有再犹豫,上前一步,凌然道:“侯爷,本王想与你谈一个交易,不知侯爷是否有兴趣?”
七十七、了结
交易?顾之源轻皱起眉,迟疑她望向宋祁,见宋祁不露半点声色,一颗心顿时提得老高了。
心中没有底,顾之源思忖片刻后,终是拱手摇头道:“下官多谢王爷抬爱。”委婉地拒绝了宋祁的提议。
宋祁抬起半边眉毛,只淡淡一笑,姿态悠闲,并不强求。
倒是顾之源望着眼前为项氏求情的子女,头疼势厉害。
若是只有顾怀君一人替项氏求情,顾之源咬咬牙也就狠心地不理会了,但眼下的情况是他最看重的嫡长子顾怀卿,以及最疼爱的嫡女顾安锦也一同为项氏求情,如此,他便不得不犹豫了。
顾之源脑中天人交战。
在柳氏的死上,他已经对不起这一对嫡子嫡女,是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不想拒绝这双儿女的请求,更何况,因着强迫锦儿嫁与三皇子一事,锦儿已经与他产生了隔阂,怀卿也对他疏远不少,他是万万不愿将儿女推得更远了。
然,他谋划良久,精心设下的局,如今好不容易成功,有了彻底除掉项氏,打挎项国公府的机会,他如何甘心如此简单便放弃?
在权利与儿女亲情中摇摆不定,顾之源踌躇良久,终是有了决定。
除掉项氏的机个只有一次,但修复与儿女亲情的机会日后却可以再有,权衡之下,顾之源选择抓住眼前的机会。
宋祁双唇紧抿,仔细观察着顾之源的一举一动,待见他眼中闪过决绝之色,他轻轻勾起一边唇角,抢在顾之源开口前道:“侯爷,明人不说暗话,本王想与你谈的炎易,对你才百利而无一害,你当真不愿听一听?”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若是顾之源还顽固不化,他也能只能硬碰硬了。
他相信以如今他在京中的势力,要从小小的永济侯府救出一个人,还不难。
虽说如此做可能会落得一个杖势欺人,徇私枉法的名声,但他完全不在意。
着只看顾之源的念头了。
“百利无一害”五个字,让顾之源心中一动,沉吟良久,他微微颔首,抬手做了个请的动作,对宋祁恭敬道:“王爷请这边说站。”
顾之源与宋祁进了祠堂隔壁的小隔间,两刻钟后,在众人翘首以盼之下,两人才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前。
没有人知道他们到底说了什么,只猜想到他们是达成了某种协议。随后,项氏被逸亲王夫妻带走,顾之源没有阻拦,只是将一纸休书交到了项氏的手里。
如此,项氏与顾安年,都与永济侯府再无半点关系。
拿着手里的休书,白纸黑字,内容简单明了,项氏呐呐望着。心里头却没有半点涟漪。
或许是真的麻木了,项氏在心底低低叹息。
二十多年的爱恋,不被接受的苦涩,在看到这一纸休书时,便都化为了乌有。若说心中还有什么感受,那便是解脱。
十四年前,她千方百计进了永济侯府这个牢笼,当时的心特是欣喜若狂,她天真地以并付出便能获得自己想要的感情,却不想到头得到的是一场算计。
这十四年里,也就只有初嫁进侯府时,她高兴过,那之后的日子,她得到的心酸比想要的幸福不知多了多少倍,但却一直执拗地不肯放弃。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浮在了水面,捆绑她的枷锁也断了,她终于可以走出来,不用再夜夜期盼,日日忧愁。
项氏觉得,在拿到休书,走出侯府的瞬间,是十四年来,她最轻松的时刻。
项氏迈出永济侯府大门的脚步,没有半点的犹豫不舍。
永济候休妻的事,很快便传遍了京城,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多数人抱着看好戏的心态,随口会谈论几句,只知道是项氏犯了家规,是以才被休,其余的,便毫不知情了。
而永济侯府的人,特别是当时在祠堂内的人,都被交代了要三缄其口,不得对旁人泄露半点事实,如若不然,便直接逐出侯府。顾之源的态度十分坚决,容不得半点商量,是以连几个时常在外边玩乐的少爷,对候府发生的事也都是绝口不提。
至于后来顾安锦如何,宋姨娘又如何,那便不是顾安年现在想要关心的事了。
项氏被接到了侯府住下。
开始的几天,她的精神便不好。时常怔愣失神,郁郁寡欢。虽说是看清了,挣脱了,但短时间内要彻底忘却二十多年的感情,是不可能的。
顾安年知道这个道理,是以她没有劝项氏不去想那些,她只是陪在项氏的身边,寻些事情--像是种种花草,练练琴谱,绣绣手巾什么的,都是些简单,又容易打发时间的事情与项氏一同做,如此半个月下来,项氏渐渐恢复了精神,气色瞧着比在侯府还要好上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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