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二庆幸自己没有如顾老三那般执迷不悟,看不清事实,他抓住了机会,投身为逸亲王办事,如今他靠着自己的努力,官位连升几级,这是以往他想也不敢想的事情,有了如此境遇,他又如何还愿再做这为他人做嫁衣的事?
顾老三却是没有顾老二这般通透,接收到太夫人的暗示,即便心里千百个不愿意,犹豫半晌后,却终是迫于太夫人的胁迫,不敢再装聋作哑,缩了缩脖子战战兢兢往前一步,先是偷瞄了顾之源一眼,见大哥并无表示,这才一咬牙,摆出一副决绝之姿,疾言厉色道:“王爷,您若是执意要包庇这毒妇,下官与永济侯府定是……”
“三弟,休得胡言!”顾老三刚起了个头,一旁沉默的顾之源忽地挥手厉斥一声,顾老三惊得一个哆嗦,呆愣着不明所以地望向自家大哥。
“还不快退下!”见顾老三愣着不知反应,顾之源又是一声怒喝,暗暗使眼色。
顾老三会过意来,尽管心里颇不是滋味,最终还是听话地噤声退下了。
顾老二低垂着头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只当自己在看戏。
见顾老三退下,顾之源急忙惶恐地朝着宋祁拱手请罪:“王爷恕罪,家弟无心冒犯,只是这毒妇所为太过狠辣,家弟一时怒极,才会失了分寸,还望王爷见谅。”
顾之源言辞恳切,只把一切都归咎于项氏引发的怨怒过大,才导致了一切,这是要把所有过错都推到项氏身上。
随着顾之源的话,所有人都怨恨不屑地望向项氏,还不时扫向顾安年。
“呜呜呜……”项氏已经无力挣扎,她低低啜泣着,不停摇头否认,泪水溅落在地。
她如何也没有料到,不过一日,她的世界便天翻地覆,从顶点落到了谷底,昨日还体贴柔情的丈夫,现在只想置她于死地。
顾安年不在意旁人如何看待自己,在众人憎恶的目光下,她始终抬头挺胸,姿态傲然。只是看到项氏面带哀戚,眼露绝望,她终是不忍地垂下了眼。
宋祁笑而不语,往前一步护在顾安年身前,挡住那些不善地扫向顾安年的目光。他姿态随意而优雅,却透着不容忽视的威严与华贵,让顾府一众人纷纷收回视线,不敢再乱瞟。
“侯爷,你这话说得好似本王毫无气度般,实在是不太顺耳啊。”宋祁笑得优雅,拢了拢衣袖,状似不经意般开口。
“……”顾之源心中一震,为难地皱起眉,不知如何接话。旁人都道逸亲王不喜按常理出牌,今日,他是完全领教到了。
实际上,宋祁不是不喜按常理出牌,他只是不喜让看不惯的人顺心如意罢了。
目光微闪,顾之源在心中细细斟酌一番,正欲开口辩解,却见宋祁一摆手,宽容道:“罢了,侯爷,本王也不欲为难你,只是今日之事,本王想听听岳母大人的说法,而不是听你侯府众人的一面之词。”
“这……”顾之源沉吟。
一旁的太夫人见状,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焦急,开口道:“逸亲王殿下,项氏所犯罪行已是板上钉钉,证据确凿,您又何必听她胡言乱语,无理辩解?!”
“那又如何?”目光轻扫过太夫人,宋祁笑道:“本王愿意听,干太夫人何事?莫不是太夫人心中有鬼,是以才不敢让岳母大人开口?”说到最后两个字,宋祁双眼微眯,语调蓦然转冷,瞬间凌冽的目光逼得太夫人下意识后退两步,冷汗涔涔。
那目光太过锐利凌厉,带着无可比拟的威压,饶是太夫人这等精明干练,活了大半辈子的富有阅历之人,也不敢直视。
太夫人强自镇定,缓缓移开视线,暗暗咽了口口水,梗着脖子道:“老身一生坦荡,无愧于心,既然王爷要问,那便问吧!”
证据都摆在眼前,她自问没有冤枉项氏,也不怕逸亲王再行审问,她就不信逸亲王还能问出个子丑寅卯来!
说话间,太夫人一直单手按在心口的位置,压制着不知是被气得,还是被吓得狂跳的心脏,然即便如此,她的声音里还是抑制不住地带上了颤音。
太夫人是被激得干脆应下了,顾之源却是不易察觉地微皱了下眉头。
宋祁没有放过顾之源脸上稍纵即逝的表情,他弯唇一笑,渐渐缓和神色,淡淡笑道:“那就谢过太夫人了。”说罢目光满含深意地望向顾之源。
顾之源心中憋着一口气,心不甘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宋祁脸上的笑容加深,顾之源黑着脸长出一口气,一甩衣袖转身,吩咐:“给夫人松绑!”
“是,侯爷。”行刑的婆子急忙上去把绑在项氏身上的绳子松开,又把项氏嘴里的布条取了出来。
“安年!”项氏重获自由,一把推开松绑的婆子,踉跄着起身,大哭着扑向顾安年,哭倒在了顾安年怀里。
“母亲,没事了没事了。”顾安年抱住颤抖着痛哭不止的项氏,拍抚着她的后背轻声安慰,鼻子又酸又涩。
“岳母大人放心,此事本王定会查个清楚明白。”宋祁亦在一旁安慰。
然项氏只顾着嚎啕大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根本听不见去任何人的劝说安慰,顾安年无法,无奈地望向宋祁,宋祁微微颔首,示意她安心,而后转向顾之源,正色道:“侯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请侯爷如实相告。”
顾之源面沉如水,目光隐晦莫名,良久才对太夫人道:“母亲,此事还是由您来说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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