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梦萝这个开心果,机灵鬼在,吉贺是不会再觉着无聊的。
吉贺特别爱听梦萝大肆宣扬顾安年教训那些姨娘们的事,每每听到爽快之处,便大呼痛苦,几次忘形,忘记自己正在盘发,害得自己头皮被扯得生疼。
顾安年解闷的功夫可比不上梦萝,是以也就成了听众,听着梦萝那夸张到几乎要将她神化的说辞,她都忍不住怀疑梦萝口中的人是否真实她自己,真是比听故事还有趣儿。
三人有说有笑,时间便流逝地快些,不知不觉,发髻已经盘好,妆也上好了,金缕嫁衣一披,那端庄高雅的体态,当真就像是换了个人般。
不得不说这些有经验的宫娥们手段不一般。
得到赦令可以起身,吉贺赶忙长呼出一口气,火急火燎地起身就要蹦跶,却被几个老资格的宫女给拦下了,说是会影响形容,最终,她只好端着
姿态,在房中慢悠悠地来回踱步,那小心翼翼的姿态,又是把顾安年两人逗了个前俯后仰。
吉贺一边走着,嘴里也没有闲着,不停与梦萝说些好玩的事儿。尽管如此,顾安年还是看得出来,即便吉贺与梦萝谈笑地多欢快,眼中还是免不了有丝丝紧张和慌乱,这种心情,是所有新嫁娘都会经历的,一种与众不同的,一生只有一次的,既忐忑又欢喜,既焦虑又期盼的心情。
其实这样很正常,也很好。
这说明吉贺看重这门亲事,顾安年很清楚,心底也隐隐有些羡慕。
说来,她与宋祁其实连婚礼都不曾真正举行过。
如此一想,心中便又有了几分失落,不过她很快便恢复了过来,这日是宋祁的亲侄女,她的好友——吉贺的大好日子,她可不能愁眉苦脸,垂头丧气的。
吉时一到,吉贺便在宫娥的簇拥下,到太后、皇上、皇后跟前依次行告别礼。
顾安年自然是跟着一起的。作为送亲命妇,她要全程陪着吉贺,告诫吉贺如何做,说起来,她要学的东西,其实也不比吉贺少。
吉贺到皇上的永乐殿行礼时,宋祁也在,见了吉贺这一身装扮,他先是眼前一亮,随后下意识地瞄向顾安年,心道这几位宫娥手艺不错,日后迎小七为正妃时可以借来用用。
顾安年全然不知宋祁的念头,在给永成帝行过礼后,便陪着吉贺去给太后与皇后行礼。
太后例行嘱咐两句,便让吉贺去给皇后行礼了。
作为母亲,皇后自然是诸多教导,吉贺难得耐心地一一听了,在叩头时,还禁不住红了眼眶,最后拉着皇后的手依依不舍,闹的皇后也跟着眼眶泛泪。顾安年劝了好半天,若不是怕误了吉时,怕是吉贺还不愿松手。
行过告别礼,吉贺便在顾安年这命妇的指引下升舆出宫,赶赴额驸府邸。
吉贺所乘轿舆由内务府校尉抬行,前有依仗开道,后有送亲王妃、夫人、命妇乘轿随行,再有陪嫁的奴仆,以及嫁妆跟随,最后是护送的铁骑将领。
送亲队伍浩浩荡荡,一路锣鼓不断,鞭炮震天,一出宫门,便引了无数百姓围观欢呼。
抵达额驸府邸后,顾安年领着吉贺下轿,跨过马鞍,入了礼堂,欢欢喜喜拜过天地后,吉贺被送入洞房,接下来便是酒宴。
宁国公在外厅招待男宾,宁国公夫人沈氏在中堂招待一众女眷,在看到顾安年时,沈氏脸上明显闪过不自然,眼中甚至带着些恼怒,然碍于场合与身份,沈氏并未发作,对待顾安年虽不热情,礼数却也是周全了的。
顾安年知晓沈氏对她的厌恶从何而来,这个女人在与项氏交好时,待她挺亲热,只是后来于宁秋霜关系淡了后,待她便淡漠了。接触过几次后,她便知晓沈氏是个耳根子软的人,容易听信他人的片面之词。是以不难猜出,沈氏这态度是因了谁。
顾安年并不在意,毕竟她与沈氏日后也不会有多少接触。
不管小辈之间的关系如何,永济侯府与宁国公府的交情是没有变的,今日宁国公府嫡长子尚公主,此等大喜事,永济侯府自然老老少少一家子全部赴宴。
顾安年与项氏坐一桌,自是少不了说些悄悄话。
如今大房就只剩了顾安绣还在府中,趁着顾安绣离桌去与其密友说话,项氏便与顾安年谈起了顾安绣,道:“近日,母亲与你祖母都替顾安绣选了好几户人家,可顾安绣连瞧也不愿瞧一眼,明摆着就不愿说亲,也不知心里掖着什么心思。”
闻言,顾安年这才想起来,顾安绣仿似对陆方伯有些意思。
对于旁人的事,她并不上心,是以也没想过烦神地替顾安绣拉线,便拿话搪塞了项氏,转移了话题。
稀罕的是,宋瑜竟带了顾安华来参加婚宴,顾安年起先远远见着还不敢认,直到顾安华过来见礼,她才不得不信,看来,顾安华在五皇子府过得很不错。
顾安华是后一步到的中堂,温驯亲和地一些识得的婶婶伯母寒暄过后,便向顾安年与项氏问安,项氏如今见她也没了芥蒂,便拉了她一同坐,说说笑笑的羡煞旁人。
时辰一到,司仪宣布开宴,此时,一个家丁神色匆忙跑到了宁国公身旁,附耳低语了几句,宁国公脸色霎时变了,压低声音沉声道:“让夫人去把人叫走。”说罢,便继续大笑着与一众宾客推杯换盏起来。
家丁应了声,转身便寻了个小丫鬟进中堂去给沈氏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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