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贺见她终于肯松手,不由松了口气,却听得耳边众人大声惊呼:“小心!”
原来那马察觉到背上的人松开了对它的桎梏,立即长嘶一声直立了起来,试图以此将背上的摔下地去。
吉贺心下一凝,一手握紧缰绳,一手抱住宁秋霜,就在大马立起来的瞬间,她松开缰绳手往马背上用力一拍,借力跳到马背上,而后脚下在马背上一点,运起轻功往一侧飞去。
所有人的动作不过发生在刹那之间,吉贺还没来得及松口气,腰上却突然被用力一推,惊诧中,她被推向了马蹄之下,而那个她千辛万苦救下的人,却尖叫着往远离马的方向坠落,被她三个牢牢接住。
那一瞬间,吉贺眼中溢满杀意。
“公主殿下!”震耳欲聋的惊呼声响起,吉贺只觉眼前一黑,强健有力的铁蹄已经占据了她的视线,她下意识地闭上眼。
然而预料中的疼痛感并非到来,吉贺蓦地睁开眼,却见两个比自己年长不了多少的男子,一人一个接住了踩踏下来的马蹄,将嘶吼挣扎的马半抬了起来,两人头上都是青筋直冒汗水直流,可见使了多大的力气。
“快起来!”左边青灰衣服的男子喝了一声,正是之前她无意间撞到的那个人。吉贺从诧异中回神,赶紧爬起身来跑开。
陆方伯与齐匀柯见吉贺已经起身,也不再硬撑,使尽最后的力气抓着马蹄一翻,把马掀翻在地,一番动作下来,两人都已是汗流浃背,见马马上就要翻身起来,两人赶紧一边后退一边高喊:“全部都退开!”
所有人见状赶紧呼啦啦往后退,此时,人群外传来一声马哨声,原本癫狂难驯的黑马,却立即安静下来,安静地四蹄跪地不再动弹。
“是皇叔来了!”吉贺欢喜叫道,随即脸色一沉,跨步往宋璟的方向走去。
宁秋霜死里逃生,本来就吓得够呛,再加上她方才暗地里的小动作,此刻她根本不敢抬起头来,只深深埋在宋璟怀里,梨花带雨地抽泣道:“呜呜……三皇子,秋霜好怕……”
宋璟心中一阵厌恶,本来他就恼怒宁秋霜的无知多事,惹了皇叔的马,方才又看到了宁秋霜暗地推开吉贺的小动作,想着怀里的是个如何心肠歹毒的人,他全身都不自在。可是为了自己的夺嫡大业,他不得不忍耐,不仅不能表现出丝毫厌恶,还要温柔安抚。
“没事了,已经没事了。”拍抚着怀里人颤抖的肩膀,宋璟眼中闪过冷意。
“三皇子,我……”宁秋霜感受着抱着自己的温暖怀抱,心底一阵荡漾。她泪眼朦胧地抬眼望着眼前人,心口冲击着泛滥的爱慕之情。正当她开口想要一诉衷肠之际,衣领却被人从用力后面拽住,猝不及防之下,整个人被狠狠甩到了地上。
“是谁?!”宁秋霜恼怒大吼,然在看到吉贺噙着杀气的笑意后,她眼中只剩下恐慌。
“吉、吉贺公主……”宁秋霜踢腾着腿往后退,脸上一片煞白。她没有想到,吉贺公主竟然没有被马给踩死!
“呵呵。”吉贺咧嘴一笑,眼中冷若冰霜,一甩手,一鞭子便狠狠抽在了宁秋霜脸上。
“啊——!”宁秋霜吃痛,尖叫一声,瞪大眼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像是看到了何恐怖至极的东西。
“呵呵呵——”吉贺依旧只是勾着嘴角似笑非笑,手腕不停转动,凌冽的破空之音不断响起,结实的马鞭一鞭接着一鞭狠狠落在宁秋霜身上。
“啊——!公主饶命啊!啊——”宁秋霜抱着身子在地上不停翻滚躲闪,哭喊求饶,然而落在身上的鞭子却依旧没有减少半分。
五十四、咎由自取
前世生活在法治社会,宁秋霜对暴力最直接的认识,便就是看过一些小混混街头闹事,吆喝着动手动脚。 而今生,穿越到一个世家千金身上,这几年过的都是养尊处优的日子,家里人人都是哄着宠着,平日里连句重点的呵斥都没有,更遑论是打骂。是以不管是今生还是前世,宁秋霜对于暴力的认知都很缺乏。
然而此刻,她正在亲身体验何为暴力。
而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穿越过后的优渥生活,以及前呼后拥的尊贵日子,让她不仅连在现代社会学会的人情世故忘了个干净,还养出了一身骄纵傲慢的性子,嘴上说着平等,却已经视旁人的生命如蝼蚁,连敬重生命这一点都丢地干干净净。
如果刚才不是陆方伯和齐匀柯拼死出手相救,救了她的吉贺便会被她害得惨死马蹄之下,而这仅仅是因为她记恨吉贺赏了她一鞭子。
因自己犯错得到的鞭子,她记恨在心,连后来的拼死相救都无法消除她心中的恨意。
不得不说,宁秋霜就是那种一旦觉得自己不同于常人,便陶醉在自我优越感中无法自拔,忘却一切的典型代表,在她被仇恨蒙蔽的瞬间,她已经连最基本人性都忘却了。
吉贺最恨的便是忘恩负义,无情无义之人。
是以看着飞扬的尘土中,被抽得皮开肉绽,衣衫褴褛,哭喊着不住在地上翻滚求饶的宁秋霜,吉贺丝毫不觉得她有半点可怜,下手更是毫不手软,专挑不伤及要害,却能把人痛得死去活来的地方抽。
所有人都被吉贺的举动震在当场。目瞪口呆。
在场众人中,只有极少部分的人看到了真相,而这些看到真相的,都没有出手相救,显然是都觉得宁秋霜活该如此。而那些不知道实情的,虽迷惑,却也不敢贸然上前,是以所有人都只是呆愣愣地看着宁秋霜被抽得满地打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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