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源知晓母亲的疑惑,因着他亦一样。他以为,逸亲王会把婚期定得尽可能地早,却不想竟定在了五月。如此算来便就差不多还有半年的时间,这未免也太久了些。
家中男人长辈待客时,女人是不能随意插嘴的。是以项氏虽想表达一下想法,却还是只张了张嘴,守了规矩不曾开口。
“如此,那便就定了五月初九。”宋祁满意地点头。
祖母与父亲点头了,母亲都不能插嘴。顾安年就更是没有说话的资格了。她瞧了瞧宋祁那让人看不透猜不明的漆黑眸子,心中涌起一阵感激。婚期定在五月,她便就能把计划安排地更周到细致了。
随后,太夫人道乏了,向宋祁告了罪便回房了。
宋祁便由三位老爷招待,因着家主没有开口让退下。是以三位夫人与顾安年依旧陪侍在一侧。几个男人闲聊一阵后,宋祁忽道:“侯爷,不知三小姐亲事可商量好了?”
顾之源暗暗吃惊。嘴上恭敬回道:“谢王爷挂念,小女的亲事目前还未定下。”
“哦?”宋祁吃惊地哦了一声,道:“怎的还未定下,可是有何内情啊?”说着意味深长扫了顾之源一眼。
神色一凝,顾之源以为他又在打顾安锦的主意。轻咳一声道:“王爷说笑了,不过是因着今年府上已经有两门亲事。下官以为若是再办一场婚事的话,会有禁忌,是以……”
“原来如此。”宋祁了悟地点头,笑道:“所谓好事成双,若是再办一场,倒确实是有些过了,又不是急着冲喜,你说是吧,侯爷?”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都神色一变。顾安年却暗自好笑。
一般府上有什么不吉利的事,才会特意办喜事冲喜。如今顾怀卿婚事定在二月,她的婚事定在五月,而三月与四月不宜嫁娶,若是顾安锦要出嫁的话,便就只能是在她后面了。
宋祁这话,可不就是暗指若是顾安锦也今年出嫁,那便就是府上有不吉利的事么?
这男人看着风度翩翩人模人样的,嘴巴还真不是一般的毒。
可人家偏偏有这资本。
看着顾之源几人敢怒不敢言的滑稽样子,顾安年不由在心中大声叫好。
“王爷,您还真是爱说笑,呵呵。”最后,还是府上的二老爷顾之湶干笑着打破了沉默。
“呵呵,那确实,本王的确很爱说笑,几位见笑了。”宋祁附和着呵呵一笑,摆着手一副过奖的模样。
“呵呵。”顾之源三兄弟只能扭曲着脸,陪着干笑。
哎哟,这世上怎会有人脸皮厚到这种程度!顾安年把头垂地低的不能再低,忍笑忍得嘴角都抽筋了。
幸得宋祁也没有久坐,又闲谈一阵,他便起身准备告辞了。看到他起身,顾之源三兄弟几乎是抑制不住心中的欢喜,连忙起身相送,一副恨不得将宋祁赶走的架势。
“哦,对了。”在快出厅门事,宋祁却又停了下来,顾之源顿时神色一紧,忙问道:“不知王爷还有何事吩咐?”
“本王忽地想起来了,本王今日来还有一事。”宋祁一拍额头,恍然大悟道。
“不知王爷是有何吩咐?”顾之源问得胆战心惊。
“倒不是什么厉害事。”宋祁潇洒一笑,勾唇道:“侯爷的嫡长子怀卿如今应是已到舞象之年了罢,听闻今年的春闱怀卿亦会参加,正巧呢,本王向皇兄讨了主考官的闲职,倒是可以见识见识怀卿的才华了。”
刹那间,所有人都摄怔在当场。
逸亲王做春闱的主考官,那谁中谁落,那就是全凭他一句话。可他此时说起此事,又是有何意图呢?
顾安年微皱起眉,莫非宋祁打算对付顾怀卿?可是原因呢?
良久。顾之源才拱手吐出一句话:“王爷能做春闱的主考官,是犬子的荣幸。”
旁的尚且不论,但就才华而言,逸亲王亦是不熟任何人的。只是以往旁人说的都是他的风流之名,是以这惊才之说才被渐渐淡忘了。
“本王十分期待怀卿的表现。”宋祁微微颔首,笑道:“今日叨扰了,侯爷与诸位就不必送了。”却又转首对顾安年道:“七娘,就劳你送本王了。”
众人心中更为惊讶,顾安年何时与逸亲王如此熟稔了?其中又以项氏最为吃惊。惊讶过后,她却有了另一番计较。
顾安年没有应声。而是望向顾之源与项氏。此事明显不合礼法,她可不会自作主张应了。
顾之源如今心思都在宋祁所说的春闱之事上,自是不会在意这点小事。很干脆便点头了。项氏微皱了下眉头,正欲说如此会影响顾安年名声,顾之源却挥手打断了她。
项氏只得眼含不悦地闭了嘴,眼睁睁看着顾安年与宋祁双双离开。
宋祁却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命顾安年将他带到了寒梅源。
青莲一直跟在两人身后。眼中含着不安。
寒梅源中一片银装素裹,银白中,傲然绽放的红梅宛如星星点点的红色火焰,红白相映更显风情无限。
顾安年虽宋祁漫步在梅林中,思绪有些飘远,白玉般的五指突然掠过眼前。她微微一惊回过神,才知原来是宋祁替她拨开了拦在眼前的树枝。
如此细致体贴的动作,让她不由心底发烫。垂下头道了声谢谢。
“想什么呢,这般专注。”宋祁挪揄一笑,双手习惯性地拢在蓝纹白底的宽袖中。顾安年这才注意到他今日穿的十分淡雅,与前几次所见,不是大红就是宝蓝的鲜艳穿着天壤地别。显出了不羁魅惑中的几分秀雅飘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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