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孤城的路上。
卫鸣时不时地就往厉予珩的马车里钻,问他关于雪国的事情。
厉予珩恨不得将自已一个多月来的苦水全部倒出来,当然也是为了卫鸣能更了解雪国的情况,他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
若是卫鸣败了,他的下场也不会好过。
温瑾禾站在南城田地的土埂上,从近处往远处眺望绿油油的麦田。
这一片田地的几个农户就站在旁边等着。
目前看长势还不错。
温瑾禾撇过头望着农户问道:“大爷,你看现在这情况,六月收麦的时候能亩产多少?”
几个农户站在一旁颤颤巍巍的,像彻王妃这样的大人物他们还是第一次见。
大爷抖着手回答道:“今年的长势比去年好太多,王妃派人发下来的种子好,还有就是从越河岸边挖回来的淤泥肥料好,草民觉得亩产五石应当不成问题。”
这比以前可要高上一倍。
按照之前定下来的分成,这一茬小麦,南城的百姓收获后是要上交六成给官府,也就是温瑾禾的。
不过上交了小麦就不用再重复缴纳税银。
这对南城的百姓来说其实和以前也差不了多少。
温瑾禾提着裙摆走在田间的泥土路上,边走边问宋致远,“虎跃城和寿远城的杂粮种植情况现在怎么样了?”
年前小麦播种前,由于彻王妃向百姓发小麦种子,导致南城的田地包括荒地全部被百姓给种完了。
年后运过来的红薯、玉米和土豆就只能往周边城池送,分成也是四六分。
从田里回来后,温瑾禾又上了城墙。
吕家兄弟两个听从温瑾禾的命令,已经在南城北面的三座城池修建了好几个高度两百米的瞭望塔,并且让驻城守军在上面盯着。
温瑾禾叮嘱:“越北城我们没有人在,之前跟着穆鸣谦去雪国的那几个土兵,你找几个派过去打听情况,否则就算打起来了,我们这边也提前得不到消息。”
吕决点头应承下来。
临月国那边有王爷在他们不用担心。
要是出了事暗卫也会第一时间传消息回来。
可是孤城有珩王在,他们就必须高度注意。
况且难保雪国的军队不打朔南城,来打南城。
……
厉君彻带着五万大军行至半路,就收到边境传来的消息。
临月国边境有异动。
于是厉君彻下令急速行军,以最快的速度赶往边境。
山间密林的小道上。
十几匹快马正在急速前进。
个子矮小的路弘安被路夜白抱在胸前。
厉君彻派去的人成功将路夜白等人给救了出来。
却惊动了京都的搜查官兵,一路追了他们几百里路。
好不容易逃掉,温明庭又下令让沿途的官兵对他们进行围剿,弄得他们只能全速前进,就连晚上休息都不能轻易闭上眼。
路弘安抬头望着自家大哥长毛的下巴,终于快到边境了。
等入了北狄国的疆土他们就不用这么匆忙赶路。
守在越北城的万威信望着手上的信件紧紧地皱起了眉头,“二十万大军,皇上对雪国的忌惮倒是比对临月国还要深。”
站在一旁的校尉说道:“将军,既然卫将军和珩王马上就要到孤城了,那我们岂不是没有了后顾之忧。”
越北城只有四万大军,他们其实还真怕雪国的土兵打过来。
万威信抬眼,目光十分不悦,“好什么好,有他卫鸣在,还有本将军什么事!”
镇国大将军和厉予珩到的那天,孤城的知府特意打开城门在城门口等候。
甚至还将驿馆简单翻新了一遍。
尽管如此,却还是遭到了厉予珩的嫌弃,觉得简陋。
镇国大将军抵达孤城后没有休息,而是迅速与周边几座城池的守军取得联系,包括万威信。
他以最快的时间将城内的情况摸清楚。
望着库房内锈迹斑斑的兵器,还有那些老的都要掉牙的军马,卫鸣脸色漆黑,双手握拳青筋冒起。
“怎么荒废成这样子,这样的兵器,这样的战马,能上战场打仗吗?”卫鸣的怒吼声让在场几个守城武将不敢抬头。
“卫将军,这也不是我们的问题,这里离都城那么远,多少年没打过仗了,就连土兵都是十几年前的,朝廷也不重视,每年的军饷也就够发土兵的饷银,实在没有多余的银子购置军需。”
守城将领心里也苦,多少年不受重视,突然就说要打仗,还派了这么多人,你们是常年在都城做官的,那是皇城底下,差距那叫一个天差地别。
两边同时用兵,调用兵马过四十万,北狄国的国库压力变得非常大。
户部尚书游志诚恨不得一文钱掰成两半花。
在军队上花的银子一下子暴涨,他就开始在其他地方缩减开支,谁找他要钱,就是两个字。
“没有。”
再闹,有本事就自已去找皇上要。
皇后望着饭桌上一天不如一天的菜色,若后宫都一样她也就没意见。
偏偏她身为皇后都快要跟妃子的用度平齐了。
那个魏妃生下个皇子就以为自已上了天,处处敢和自已比,简直放肆。
不就一个毛没长齐的婴儿么,等前朝战事告急,皇上没空进后宫的时候,就是本宫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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