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吹水来到这里,当然不会是巧合。
事实上,在从王富贵的办公室出来之后,张吹水便换了便装打车前往李逸风小组所在的方位了,期间足足地换乘了五次出租车——这却是完全为了保密的需要。
其实以张吹水地实力本来是用不着换这么多次车的,但为了掩饰自己如今的这个公开身份,她也只能是这么多花一点办公经费了。
做为一个普通地内勤,张吹水自然是没有资格配属公务用车的,但如果是因公需要的话,用车也就是填个单子的事情。
其实,也不是张吹水刻意低调的买不起私家车,主要的问题是国安部本身地车辆太多,几乎所有的外勤都可以人手一辆,但如此一来一个最为突出的问题便是停车位的问题,因此象张吹水这样没有资格配车的工作人员,也都是自觉地不在单位使用私家车的。
当然,自己的人懂事,但却并不意味着国安部就对这些人不管不顾,对于这部分工作人员地上下班出行问题,部里采购了最为豪华地顶级大巴——每台上百万的那种,然后在每天上下班的时候对他们进行定时、定点的接送。
事实上,这种解决普通干部、员工出行问题的方式基本囊括了在京地所有部属、市属机关和企事业单位,因此在北京市内的任何公共交通工具里,基本上是根本看不到这些单位的干部职工们的——包括临时工在内。
换句话说,有些小说里所声称地在地铁或公交里每日与自己同行地大爷或美女、原来却是某强力机构的大能人物地这种事情,也只能是在闭门造车虚构地小白文里出现了。
以张吹水此行为例,不要说是她只换了五次车,就是连换五十辆,只要她的上级领导予以核销,财务部门也是会眼都不眨地给她实报实销的——至于说核查这些票据地真实性,对不起,那是其他部门的事情。
对于张吹水的到来,李逸风地第一感觉是意外——素质高低姑且不论,但国安部地女外勤特工也堪称是数量惊人的,理论上从扮演十六岁到八十岁的女特工都可以找到无数个,但什么时候,部里竟然是沦落到需要一个没有经受过专业训练地内勤来出任务了?
事实上,与常人所想的不同,在国安部任职的人员也并非全都是特工——比如一些专业岗位如会计、文秘等等,这些人便并非是从相关地专业院校毕业的,比如说中国公安大学,而是出自于一些其他的地方院校。
尽管张吹水能够准确地找到自己便已经非常地说明问题,但李逸风还是当着她的面给李观棋打了一个核查电话。
李观棋的反应不出所料地有些异乎寻常——他的回复速度要比素日里的正常情况慢了至少有二秒开外,而且李逸风自觉,从李观棋的答复中他是听到了一丝竭力隐藏着地郁闷的!
如果这个电话不是李逸风有意地通过部里地总机转过去的话,他几乎就要开口对李观棋如今地现状做一些试探了——比如说是否正在被人胁迫。
不过,所幸李逸风的念头转的虽快,但行动方面却是要差上那么一点,于是在这些话已经涌到嘴边的时候,他终于还是浪子回头、悬崖勒马地让自己起死回生了:
即便确实是有人正在胁迫李观棋,但是能够在国安部本部李观棋地办公室里、对他这么一个实职副厅级处长进行公然胁迫的,又岂是他李逸风可以对此指手画脚地多嘴的?!
极端无语地放下手中的专用手机,李逸风地心中随即升起的,却是一种深深地无力与耻辱感:自己这些人竟然是如此地无能,竟然已经是需要一个内勤地小姑娘出面来充当色情女谍了吗?
作为一个年龄比李观棋还要大一些的资深特工,李逸风自然是有这份眼力与能力、精准地判断出上级启用张吹水地用意的,但这也确实是给他以一种被当面打脸的感觉——还是用鞋底猛抽的那种!
当然,所谓地“色情女谍”并不一定就是要上床,但凡这种通过女色本身来获得工作推进地特工,无论是普通地交友、还是进一步地发展到超友谊,都是要被归诸于色情女谍这个类别里的,因为它们在本质上其实并没有任何地区别,只不过是身为“燕子”本身地女谍所付出的东西有些差异罢了。
事实上,对于大多数地“燕子”来说,她们可能更愿意付出的是自己的**而不是感情,**地付出只是一时,而感情的付出,极有可能却是一辈子!
张吹水对李逸风前前后后地情绪变化心知肚明、了如指掌,但也一直就这么沉默着假做不知,她来这里报道备案只是一个程序上的惯例,至于后续自己如何行动,则与他没有任何地关系!
虽然在大多数的时候,张吹水都在低垂着自己的眼睑而不去正视李逸风,但武者地气机却是可以让她完全地把握到了李逸风心跳的快慢、甚至是血液流速的轻微变化。
这些变化表现在李逸风的体表,便是其体温的高低变化、汗腺分泌地快慢多少等等一系列可以具体量化的细节,对此张吹水却可谓是驾轻就熟了。
在向李逸风确认了自己的身份之后,一身便装地张吹水便不紧不慢地沿着大街向成宝机械制造厂的方向走去。
需要指出的是,与市内的大多数地方相比,周边长满了树龄在三十年以上大树的前民兵基地周边的环境是非常不错的,而附近地居民因此也养成了在饭后上街溜腿的习惯,只不过大多是在早晚,象张吹水这么大中午在街上闲逛的,一般不会是周边的居民。
对于由吴国强所挑起的这场事端,张吹水其实是从头看到尾的,而且以其卓越到变态的视力与听力,几人那绝不算是低调的话语她也听了一个七七八八,对于此间地因果、对错是一清二楚的。
不过,张吹水此刻却是也有着如李观棋一般地疑惑:虽然没有来得及得到李观棋对这些人身份的通报,但除却那个一看就是个纨绔子弟的陈公子之外,作为军校大四学生地吴国强三人身上多多少少还是有着一些军人所特有地印记的——比如站姿,比如行走。
这个吴国强到也罢了,本身算是军方子弟,身上有些军人地影子极其地正常,但那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子也是如此,就不由地张吹水不为之而多想一些为什么了——她可并不知道对方只是军校的学生。
在世界上任何一个特工的字典里,都绝对是没有“巧合”这个二字词组的,在他们的眼中,世上任何地“巧合”都是有其必然如此地深层因素的,你看不出端倪,只能说是你还没有找对事情的症结所在!
张吹水也不例外。
不过,此刻这个最新从悍马车上跌跌撞撞地近乎于“滚下来”的女孩子,却是直接地打破了张吹水之前地某些猜想:从她身上的此刻所发散地气息,却是更让张吹水断定了她有可能被服毒的可能。
这个女孩子身上所挥发出来的酒精颇为有限,理应不会是醉到如此程度的。
看着委婉、但坚定地拒绝了陈公子对其施以援手好意地精致美女,张吹水地心中瞬时地乱作了一团地乱麻:难道这次事件,竟然却是真的只是一次巧合?
“你怀孕了?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随着怀孕女子地大声哭泣,那个正自被自己地臆想吓出来一身冷汗地吴国强也适时地抬起头来,被这个极其意外的消息再次地吓出来第二身地冷汗!
“我也是在前些日子才最终确认的,已经是到了第三月了——强哥,我想要这个孩子,我们已经大四了,本来也就没有什么功课了,我可以请假专心致志地在家里生下这个孩子,正好会赶在明年地毕业之前的!”
见到吴国强地一脸惊容,怀孕女子只当他如自己一样感到惊喜交集,不由地停下来哭泣,一脸红晕地低声嗫嚅。
在这个女孩子的心中,吴国强就是那个自己日后所要托付终身之人,所以这些话到的的确确是出自本心,说的那叫一个温柔与憧憬。
事实上,自从与吴国强交往以来,两人也曾经不止一次地探讨过结婚这个话题,而且吴国强在恋奸情热、乳浪翻滚之际,也确实是多次地表明要在毕业后便与其一起步入婚姻地殿堂的。
倘非如此,怀孕女孩好歹也是一个大学生,吴国强与张知秋之间孰是孰非她又岂能真就没有一个判断,只不过这时却就是帮亲不帮理了!
这***绝对是阴谋阴谋阴谋啊!
吴国强马马虎虎算得上是英俊地面孔极度地扭曲着,他这时已然完全地忘掉了来到这里原本是他自己苦心孤诣、精心策划的事实,只是在心中振聋发聩地怒吼:这完完全全、彻头彻尾地就是针对他们父子地一次惊天大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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