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江秉谦的盛情邀请,张知秋稍作考虑之下便也应承下来:看这样子,如果自己不去走这一趟的话,只怕是拿不到盼望已久地人民币的。
当然,张知秋对此也能理解,毕竟对这些零部件地检验不是一把游标卡尺便可以胜任的,在没有最终确认它们地品质之前,自己想要拿钱那就是一个妄想。
临行之前,张知秋从林肯车上拖下来两个硕大地包裹,在李逸风探究地目光中主动地坦承,这是答应送给江珊地一些真人cs道具,但却有意无意地没有直言这是美军地装备。
不管怎么说,多一事总是不如少一事的好,李逸风这个国安部的身份,多少还是让张知秋感到有些忌惮的。
看到江秉谦已然是一副神游天外、魂不守舍地模样,李逸风也只好是收起那个想要在现场打开对这两个包裹进行检查的心思,决定先返回江风集团总部再做计较。
“江总,我坐你的车走吧!”江秉谦不理会张知秋,张知秋却是要理会他的:“我的驾照还没有到手,不敢开车进市区。”
江秉谦无言地点头,转脸却是急着亲自与人去搬那几个零部件,一副根本无暇与张知秋多说的模样。
其实江秉谦已是闻言大喜,只是他近来实在是精神憔悴到有些过度,脸上的神情一时间跟不上脑部地指令,到是让他由此而莫测高深了一回。
江秉谦本也正自殚精竭虑地想着要如何才能把这个如今唯一掌握着拥有可能是国内最为先进机械势力线索的年轻人控制在手中,没想到张知秋竟然如此自觉地送上门来。
当然,其实江秉谦到也没想着要把张知秋怎么样,只是不希望张知秋所代表的这条线与其他地势力接触——最起码是不要在江风集团与之建立起正式地合作关系之前。
要知道,国内对于此类高端生产加工能力地需求是近乎于无限的,如果这些零部件的检验结果合格的话,张知秋他们就是整个国内机械行业名副其实的大爷!
张知秋对江秉谦地态度也不介意,只是暗自地嘱咐二妮,等自己离开之后,她也必须要马上走人,并且要以最快地速度改换外形。
张知秋之所以会做出这样地决定,完全是被李逸风所表现地热情给惊吓到了,刚刚此公在看这辆林肯车的时候,眼睛里可是毫不遮掩地显现出艳羡、惊叹之色的。
如果不是已经决定是要低调地做人、老实地做事的话,张知秋原也不用操这么多地闲心,但现在却是自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
事实上,李逸风此刻就已经在动着一些心思了:国内出现了这么一个连江秉谦都不知道地高科技生产企业,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都是一件不得了的大事。
这件事在李逸风看来,一般无非也就是两种情况:一种是张知秋代表着国内具备这种生产能力的某个企业或研究机构,但这种可能性太低,李逸风自己也在第一时间便将其排除了。
国内具有这种高端生产能力的企业,即便不是国企或军方企业,也无一不是处于军方严密监控之下的,其生产能力几乎已经被压榨到了极限,有的生产周期甚至都已经被排到了一年之后,根本没有余力来接江风集团地这点小活。
第二种情况,这是一个国家目前所不掌握地势力——说白了讲就是走私集团,通过某些特殊渠道走私到了一整套地生产设备,并且准备以此来牟利。
对于这种情形,其实国内相关机构也一直在与一些国际上的走私集团有着合作关系,通过他们走私一些国内被禁运地设备,彼此间地情形相当地复杂。
不过,对于这一类的走私活动,国家不仅仅是不加禁止,相反还是非常鼓励的,所给付出去的钱财也绝对不少。
但是,实际上真正能够弄到高新科技产品的时候极少,大多数都只是一些国外情愿报废销毁、也不愿出售给国内地、较为先进地设备,而对于那些最为先进的设备,敢于伸手的人却是要冒着被杀头地危险的,基本是没有什么人敢于去做了。
这并不是怕死,而是投入与产出太过于不成比例;而且一旦事败,所牵连地绝对是整个走私组织,西方国家在对涉及到打压国内地这一方面,却是绝对地不讲人权、也毫不手软的。
事实上,这一方面最大的问题是,即便就是不怕死——这样的死士国家还是不缺的,也根本没有渠道可以弄到那些想要的东西!
“头儿,有这么一个情况,我怀疑是有一个大型地走私集团在市内活动”上车之后,李逸风略作犹豫,还是在心底对江秉谦说了一声抱歉,然后坚定地拨出了一个号码。
这种事情,除非是不知道,否则李逸风是必须要对组织报备的,哪怕这个事情是涉及到了自己的老子亲娘。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隐瞒不报,但你要在以后的日子里,恳求你所知道地一切神灵保佑这件事的永不曝光,直到你寿终正寝地那一天。
对于一个国安人员来说,他的职业生涯中是容不得有任何一个污点的——哪怕这个污点是发生在几年、十几年之前,他的职业生涯便也会因此而黯淡无光!
“我知道了,按程序上报吧,你近期没有时间去关注这些小事。”
李逸风刚刚才说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尚且还没有来得及对整件事情进行陈述,但却已经被他的上级直接地打断了,显然他的上级却是对此并无兴趣。
如果张知秋在这里的话,他一定能够听出来,接听李逸风电话的这个人,正是那个他目前一直都在想方设法地不想与其有所牵涉地老熟人——李观棋!
“头儿,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呀!”李逸风闻言有些惊讶,随即却是急忙地试图进行辩解。
“与你目前所承担地任务相比,这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这难道还需要我来提醒你吗?”大约是面对自己亲信的缘故,李观棋地话说的非常地直接,而且还透露着一种深深地疲惫。
在这一段时间以来,李观棋感受到了极其沉重地压力——这是一种无形地压力,虽然并没有针对他本人的任何实质性行动。
几天之内,部里的一些熟面孔已经是悄然地从人们面前无声无息地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解释,他们去了哪里。
李观棋开始有些猜疑这些人的“消失”或与自己所参与的这些行动有关,但是有的人却根本连专案组地成员都不是。
于是,李观棋也不愿多想了。
对于李逸风这个年龄和资历都比自己更大的老部下,李观棋还是颇为有些好感的,是以也不愿意他因为一些无关紧要地事情而在这个时候出问题。
当然,对于当年导致李逸风几乎一蹶不振地那个错误,李观棋也是心知肚明的,但他不想、也不会对此作出任何地评论。
“头儿,我觉得这个事情可能会与我们所做的这个任务有所关联!”李逸风对于李观棋地训斥毫不在意,反倒是执著地坚持着自己的意见。
“你说吧!”三秒钟后,李观棋的声音从话筒里传了过来。
“你说这个人叫张知秋?!”三十秒钟后,李观棋的声音从话筒里炸了过来!
李逸风两手一颤,车轮立即跑出来一个几可忽略地跑偏,右手已然抬到了耳边,但终究还是没有把耳机摘下来。
“密切注意他的一举一动,但不可以有任何可能引起他怀疑的行为,这个人正是我们的一个重要目标,我这就派人去支援你!”
放下电话,李观棋奋然地一拳砸在了自己的腿上。
说起来,如今所执行地这个任务,是李观棋在从警以来最为莫名其妙的一次,整个专案组地种种不合情理地规章制度,已然是到了让人匪夷所思地程度!
以保密制度为例,做为专案组地成员,象李逸风这样地没有进入到领导组里基层骨干特工,竟然也成为了保密条例地防范人员,除了他们各自所执行的分配任务之外,没有人知道别人究竟是要干什么!
也正是如此,这才会发生这种身为专案组成员之一地李逸风,竟然却是连专案组地目标名字都不知道的咄咄怪事。
不过,李观棋其实却是也已经感觉到了,可能不仅仅是如李逸风这样地非领导组成员,即便就是自己这样地领导组成员,也并非是被全无保留地信任着,有一些事情,似乎也还是自己应该知道、但却根本就不知道的!
事实上,根据一些隐隐约约地蛛丝马迹,李观棋在这时已经在开始怀疑,自己所参加地这个专案组,是否只是一个被摆在明面上来的样子货,而真正地专案组,则是另有其人!
象那种明暗、虚实双线并举的办案手段,过去也并非罕见,但是真正严格到连当事地特工也全部都被保密的,这在李观棋的印象中,却还真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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