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丽娜同司徒彬2人,1个制造炸弹,1个刻印钞票,原本都是住在海边地方,敌人来“扫荡”时,他们跟着区政府的同志们1起转移了,这时才又回来。
小罗和小司徒对于这1带的村庄,本来是已较为熟识的了,这次回来,却1片地方都变了样。许多村庄被烧毁了,特别是小罗和小司徒从海湾市逃来这里初次登6的那丹村,全烧毁了,只剩下断垣残瓦。
2人听群众来向区长和区政府同志诉说受害的情形,心中惨然。那只载过他们来这里的渔船,现在尚未回港,尚未查明是否在海上或别的渔港遭了殃。2人同渔民们也是有了感情的,听说别的渔民受害,也就如同见着他们相识的那船上人受害1样。
斗争越来越尖锐,越来越残酷,敌人越失败,他就越疯狂。我们这两个青年人,从实际中渐渐体会到这种情况,他们的心情也就自然而然地沉重起来,觉得解放人民这担子简直是无比其大地在他们身上,而且骤然地加重了。
罗丽娜问金兰:“那么多人都被抓去了,他们能解救吗?”
金兰说:“难啊!敌人在北方打了败仗,急着要补充兵。这些人被抓了,就要集中运往北方去当补充兵的。你说,这怎样数得他们回来?难上难呀!”
指导员也说是难上雅,那小罗听了,岂不更加难了吗?
小罗心中难过之极,心想着那么多人被抓了去,无法解救,这些无辜的可怜之人,还要被追着去当赋兵,去杀同他们1样无辜的可怜之人,去抓人,也许还要**掳掠,残害老百姓,还要去同赤色革命组织解放军为敌,糊里糊涂去打自己人,卒之当炮灰而死。
事情之可悲就是这样的,本来是些好人,被捉了去,就被迫着去杀人,去做赋,连不杀人不做贼的自由也没有了。
想到这里,小罗整个心都酸了,流了眼泪。
罗丽娜心知,要解救受苦难的人民,必须消灭反动派。这是人人有责的。她应该更积极地去为革命而做好工作。她同她那制造炸弹小组的人回去他们小组的隐蔽地,取出坚壁了的工具和原料,又继续试制那杀敌武器。
但是,隆然1声爆炸,出了事故,丽娜被炸伤了!她重伤了!
战争年代,人们的感情很微妙。那时候,死伤是常事,谁都时刻准备着会遭到意外。但既然时刻准备着,那就反而习以为常,不大觉得可怕了。
人们倒有1种不平常的心理,人们心想如发生意外事,那就宁可让那死或伤落在自己身上,也不要落在别人身上。尤其是对自己所爱惜之人,人们就更加会有这样的想法。危险时,战士们护着首长,老同志护着小同志,男同志护着女同志,都是这种心理。
罗丽娜在同志中,在群众中,是最受人爱惜的。
她美丽似初日芙蓉,清秀如晓风杨柳,光彩同玉树琼林,气度是3春气候。相识她的人,都喜欢以她作为夸耀“我们那里有个小罗同志”“我们的罗女同志”从容貌到性情,从文化知识到工作态度,无不拿来矜夸,好像他所识的是个仙女,是个圣人似的。
同志们就是这样的,他们都希望小罗同志不会有什么意外事。然而意外事却发生了,出了事故,丽娜受伤了,受重伤了。
部队医生为丽娜开了刀,取出体内的破弹片。她是伤得不轻,需要将息养伤,而都朋区战争频仍,环境动荡不安,把她寄住在这海边渔村里,是不适宜的。
区委书记柳3春来看丽娜,区长余自立也来看她。
2人见这情形,便叫把丽娜送到海湾市郊区,那里有个村子,是城郊武装工作组的秘密基地,村内有个秘密的医疗站,都朋区部队同城郊武工组有联系,有伤病号送往那里掩蔽医疗的。为了照料罗丽娜,区长叫了司徒彬也陪同而去。司徒彬带了他那些油印工具,陪同罗丽娜去。
他1面照料丽娜,1面也还可以刻绘他的油印品。到了秘密医疗站,罗丽娜和司徒彬才见到穷老唐画的连环图画《迫婚记》。
司徒彬1看就认出是唐老师的手笔,那虽然是油印品,不同于真的手笔,但司徒彬是唐老师的学生,还是看得出1定是唐老师画的。况且把罗丽娜画得那么婀娜刚健,有如个自由女神,又画得容颜逼真,宛如其人。
这除了唐老师之外,还有谁画得出来呢?
罗丽娜看了图画,心中引起了1阵感激之情,感觉到自己个人的1次偶然激发的争自由行动,竟然同那么多的广大群众的争自由的浪潮连结在1起了。
岑无忌校长那样德高望重,也站了在这条阵线上。
“这些人都是同志啊!是同志啊!”
感到有那么多的人是自己的同志,她自己又是那么多人的同志,丽娜的心就热呼呼了。丽娜还听了村里的群众传晦湾市的新闻,岑校长同很多人在公园里祭莫为国家独立为入民自由面死的人们,高呼“救国啊!自由啊!”的口号,以反对青天白日政府召开的假“国民大会”,听过这新闻,丽娜就更加觉得与自已成为同志的人直多,真是无穷无尽的人群,是无穷无尽的力量了。
丽娜轻轻地握着司徒彬的手说:“你看,同我们战斗在1起的人有多少!真是无穷无尽的人群呀!还有岑校长。画得他多像!多可爱呀!这老先生!”说着,她含着微笑。静默了1会,她才又说,“可惜我爹不知怎样了,不知他清醒了未。”
自从那次在岑校长家会见过她爹,见她爹略为清醒,却又被包占元突然而来,她同司徒彬又匆匆走避以后,丽娜就未再知她爹消息了。
她料想她爹又会被迫疯,在唐老师笔下,罗以育是个被迫疯了的老头子,瘦伶仃的,样子怪可怜的。
医疗站这村子是城郊武装工作组的秘密基地,城郊武工组不时会到这村子来。唐庚老师有时也来,他是来同武工组联系,报告情况,或为着个什么任务而来的。
这1天,武工组来到这村,组长杨2妹同唐老师、杜阿中、肖丁当来看罗丽娜。这几个人都是《迫婚记》描绘的那事件中,救助过丽娜的,不过唐老师画那画儿时,没把他自己和他这些同志们画进画里去罢了。
丽娜谢过同志们对她的关心,她问起她父亲的消息,健康怎样,清醒了未,是否还住在岑校长家。
唐老师说:“有岑校长的照看,那天包占元没能把罗院长再次迫得发疯,他渐渐痊愈,最近已离开岑校长处,回到孤儿院内自己的家,打算又在孤儿院上班管事了。”
丽娜又问:“他的政治思想怎样?”
唐老师说:“这个我却设听他说起过,我也没问过他。敢情还是未有什么变化。”
丽娜说:“可借他不同岑校长1样。”
老唐说:“他怎像得岑校长,岑校长是只狮子,他是只老绵羊,驯服惯了的。”
丽娜说:“就算是绵羊,也应当懂得见了狼就避开,不能同狼做1群呀!”
她对杨2妹说:“我想写信干脆告诉他,我参加了解放军,请他从根本上考虑1下什么才是善,什么才是恶,争取他,叫他思想有所转变,不知可以不?”
杨2妹说:“你想要他放弃宗教信仰?”
丽娜说:“不,那是不成的。我只是想他明白我走的才是正道,换不是邪道。哪怕他只能明白1部分也好。这样做,也是做统1战线工作吧?”
杨2妹说:“对,那你写吧!我们想法交给他。”
这1天,孤儿院又发生了1场事变,院长被撤职,换了人,罗以育失业了。
罗以育前次见过女儿和司徒彬,庆幸女儿果然从魔鬼手中逃脱,获得自由,他对自己过去亦干涉过女儿之事,还表示了已经仟悔。
那次虽然包占元又来逼迫,女儿又匆匆逃走了去,但罗以育已添生了为人的勇气,没再被包占元恐吓得住了。他神游天国似地半疯不癫,不理睬包占元的恐吓,然后看到包占元终于被岑校长和全校师生撵走,他于是哈哈大笑,不疯藏了。以后又渐渐更加清醒起来,恢复了神志。
细思1生兢兢业业,小心做人,结果竟被迫发藏,宛如做了场恶梦。幸得上帝保茄,他的病康复了,他女儿也平安无事,远走高飞,自由了。
岑校长只告诉罗以育,说他女儿脱险,获得自由。
罗以育相信岑校长的话,他是未知女儿去了何处的。既然如此,罗院长就又心挂着他的孤儿院,那是他1手办起来的慈善事业,他总要我些事情做,他离不开他的孤儿院的。
这样,他就回家去,决定了回孤儿院去照常上班管事。
罗以育通知全校员工师生齐集在孤儿院内会堂,院长病愈,日院上症了,他要同全你人员集会相见,感谢上帝圣题讲演圣谕。人们集齐了,院长登坛,正要讲演。
忽然,1架小汽车开了进孤儿院来,直开到会堂门前停住,几个人下了车来。1个是以前来为包占元做媒的遮鸡女人符卢妙淑夫人,本市基督教的妇女部长,所谓妇女界的领袖。1个是本市基督教会的会长,所调宗教界领袖,姓王名伯当。
这两人为头,其他是随从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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