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睡得总有些不舒服,没有了女人香,没有了温润且又光滑的皮肤,林楚总觉得空落落的,心都有些冷。
起来时,细雨飘着,秋天的雨带来了寒意。
掌柜送来了油纸伞,他收拾了一番,走了出去。
吃了早餐之后,林楚就直接去了沙尘的府中。
府中挂着白布,内里传来哭声。
林楚走入了院子之中,看着一侧的屋檐下,碧娘带着一众仆从在灵前哭着。
沙尘已经死了,就埋在了院子的一株树下。
院子里停着十数辆马车,家中所有人加上了仆从一共有二十余人。
像是沙尘这样的人,身边也是有忠仆的。
碧娘看到林楚时,起身行了一礼,眼睛肿得有些高。
她的两个儿子不大,最大的一人也就是八岁,小的才六岁,可见生孩子也有些晚。
林楚对着她点了点头,站到了树下的坟前,看着墓碑,轻轻道:“沙尘,死后还有人惦记着你,死也死得值了。”
离开的时候,一行人出了城,还是上了铁长河的船,马车安排在一层,林楚则是在二层,泾渭分明。
船行一日就回到了颖水城,林楚并没有与碧娘接触,想必她也不愿意和他见面。
沙尘在颖水城果然是有宅子的,而且还是在城区,不算小,林楚护送着碧娘进了宅子就准备离开,没想到碧娘却是唤住了他。
“林大人,奴家不怨恨你,这是他的命,他害的人太多,又背叛了漕帮,奴家劝了他很多次。
他也并非是不听,只是常常会长吁短叹,他说过,上了船,如果要下船的话,那就只能淹死了。
这一次大人愿意帮奴家,奴家心中感激,奴家与孩儿会在这里好好生活,日后也可能还会麻烦大人。”
碧娘轻轻道,声音有些低泣。
林楚点了点头,轻轻道:“好好活着吧,将两个孩子拉扯大,回头为他们请位教书先生,日后好好读书,当个秀才也是好的,不要再混江湖了。”
“一切都听大人的……”碧娘行了一礼,眼泪再一次落下。
林楚转身就走,抬头看了一眼天色。
颖水城也在下雨,如雾一般的雨带来凉意,秋意渐深。
回到凤鸣府,林楚走入了后宅,闻洁坐在屋檐下,身边坐着晴雯、李越楼、丘白露和林白,正在饮茶。
看到林楚时,五人同时起身,晴雯还跑了过来,投入了他的怀里,抱着他的腰,也不说话,只是把头放在他的胸前。
林楚抱着她的腰肢,低头闻着她的发丝,香香的,他扬了扬眉道:“好了,我回来了,还是家里好啊,在外面睡得一点都不踏实。”
一边说他一边抱着晴雯坐下,将她放在怀中。
坐下后,他直接拿起闻洁身前的杯子,一口饮尽杯中的茶。
闻洁伸手搭上了他的手腕,感知了一番,这才轻轻道:“受了些冲撞,内劲入体,不过爷身有真阳,所以恢复得差不多了。”
“说起来,这真阳到底是何物?”林楚问道。
闻洁笑笑:“真阳很玄妙,可以说是先天之气,婴儿在母体之中就存在的,但随着降生,真阳渐渐就消散了。
真阳无敌,所以爷才会这么厉害,我们加起来也不是对手,只是以前爷体内的真阳只有一缕,不算多,但这段时间却是壮大了起来。
要说到体魄,爷有真阳存在,体魄无双,修行武学也是一日千里,双修时对于女人的好处也是极大。”
“那就走吧,这就去双修。”林楚起身。
李越楼和丘白露的脸色一红,林白却是欢呼了一声,跳了起来,身形总有些起伏,幅度不小。
这就是西方人的思维,刻印在骨子里的。
闻洁嗔道:“爷,家里的地牢中还关了三个人,你还是去看看吧,其中有一个人叫石岩,来自于北齐大悲寺。
他是八品巅峰了,离开九品只有一步之遥,此来周国是为了寻找破境之路,我相信爷对他还是有些作用的。”
“那就去见见吧。”林楚伸手拍了拍怀中晴雯的臀儿,放下她,一脸飞扬。
走入地牢的时候,其中还是有些热,只不过空气也有些浑浊,地下的建筑大抵如此。
走过长长的路,经过一侧的牢房,林楚不由看了几眼。
其中有两人已经不行了,林楚也没打算问些什么,而是直接走到了最里面的一间牢房。
一名如山般的汉子坐在那儿,盘着膝,双手结印,放在膝上。
这样的手印有些像是密宗的手印,只不过稍微复杂了一些,一手外敷狮子印,一手明王印,左右不一。
林楚看了他一眼,他缓缓张开眼睛,接着吐了一口气出来,带着风雷之音,在地牢之中回荡。
下一刻,他起身,对着林楚行了一礼:“石岩见过林大人。”
“不必多礼!”林楚轻轻道,回了一礼。
石岩看着他,轻轻道:“大人点醒过慧光长老,我想听一听当时发生了什么?”
“石岩,你我之间,不是朋友,你来刺杀我,如果不是我家闻洁,可能我已经遭受不幸了,我为何要帮你?”
林楚轻轻道,说得正气凛然。
石岩看了他一眼,应道:“我本来也不是打算来杀林大人的,只是因为受了陈王之恩,总得走一次。
以我的境界,要说到杀伐,的确不是剑心门那位九品大宗师的对手,但我要逃,她也很难留下我。
知道是大人点醒了慧光长老,我就想要留下来看看,对于我来说,求的只是自在一些,还请大人成全。”
林楚想了想,直接坐在地牢外面的地上,说了说之前与慧光的争辩。
石岩也坐下,与他面对面,只不过隔着一道铁门。
说完之后,石岩呆了呆,目光落在林楚的脸上,轻轻问道:“明心见性……那么我的所作所为,照映内心,难道也是明心见性?”
“为何不能是?”林楚应道,接着轻轻道:“就比如说我,身上也是有诸多的情绪,重恩、重情,却又市侩、心狠。
但我从来不觉得有什么问题,这皆是我,我也不愿把所有的一切都放下,达到佛语所说的四大皆空。
为何要空?空又是什么?我的见解是,只要心无负担,从不自责,那就算是已经空了,我不知你为何被逐出了大悲寺,但只要你放下,那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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