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发现祈颂的真面目之前,她也是对此深信不疑。
“我其实老早就看出来了,那就是个满嘴说好听好的话的,真遇上事,肯定是个靠不上的,可你就是一门心思非要跟她结婚。”
她苦笑一声,“您才跟她相处了一年多就看出来了,我……却一直看不透。”
“这也不能怪你,你年轻,从小锦衣玉食,被保护得太好了,我第一次见你,还以为哪里下凡的仙女呢。”
“陈阿姨,你嘴巴好甜啊。”
“我这是实话,快把牛奶喝了,你这么漂亮,又这么有钱,网上流行一个词,我想想……呃,及时止损,对,就是及时止损,早点离开对你不好的人,你还怕找不到更优秀的人?”
她端着牛奶,朝保姆露出真诚的笑容,“对,没错,我值得更好的。”
“唉,看到你这样,我就真的放心了。我这几年把一切都看在眼,急在心里,老想提醒你看清楚太太的人性,你平常聪明得不得了,偏偏遇到太太的事,就跟个小糊涂蛋儿一样。”
见保姆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她少见地露出了这个年纪该有的调皮,偷偷吐了下舌头。
“现在看到你醒悟了,我替你高兴。”
“陈阿姨。”
她伸手抱住保姆,“对不起人,让你担心了这么久。”
上辈子,陈阿姨慢慢从她的世界里淡出去,后来过年的时候,她曾给陈阿姨打过电话,陈阿姨只给了她一句‘好自为之吧’。
她一直都不知道怎么会跟照顾自己的保姆交恶,现在想想,肯定是祈颂捣的鬼。
因为看出祈颂的真面目,才会被祈颂针对,甚至辞退了。
她怎么会那么愚蠢,别人早就看出来了,她却用了二十多年,非要对方自己露出真面目,才看清一切。
“怎么了?”
“我没事,我就是高兴。”
她吸了吸鼻子,放开保姆,“陈阿姨,我知道你为我好,我记在心里了,以后谁不能把你赶走了,你就安安心心住这里,以后我给你养老!”
“哈哈,养老不用,我有俩儿子呢,我是心疼你一个人住这么大别墅,明明怀孕了,却一点肉都不涨,不行,我给你炖点补品去。”
保姆刚转身,就看到祈颂从别墅里走了出来,脸色十分难看,“心柔,国外的生意出了点问题,我得立刻出国,可能要离开好几天。”
她抱着牛奶,懒懒地开口:“知道了,你去吧。”
脸色这么难看,是季茜的事吧?
原来三十年前的祈颂,也就这样,看似强大,也只是个花架子而已。
祈颂走过来,在她额头亲了一口,“乖乖等我回来。”
“嗯。”
等祈颂转身,她用手背擦了擦额。
陈阿姨看到她的举动,捂嘴偷笑,直到祈颂离开,才撇撇嘴:“老有事要出门,总统都没她忙!”
“扑哧。”
她被陈阿姨的吐槽逗笑了,“阿姨,您真调皮,真可爱。”
“你别在外面坐太久,会着凉的,我去给你做好吃的。”
祈颂都不在了,陈阿姨也就不用帮忙遮掩她脖子上的痕迹,摊开薄毯,给她盖在身上,还掩实了些。
林心柔看着一脸认真照顾自己的保姆,她以前真是瞎了眼,这样实实在在的关心,充耳不闻,整天沉浸在祈颂编造的谎言里。
“阿姨,你给我去炖补品吧,我今天心情好,应该能多吃点。”
“好。”
医院。
祈颂戴着帽子和墨镜,站在病房门口,看着病床上的季茜,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医生在旁边解释:“软组织严重挫伤,肋骨断了两根,□□撕裂,胎儿流产,情况很糟糕。”
“流产了?”
“是的,而且季小姐未来应该很难再受孕了。”
她走进病房,一步一步走到病床前,俯身,小声叫季茜,“季茜?季茜?”
季茜还戴着氧气罩,满身青紫的痕迹,几乎认不出她原本面貌。
“病人情况很不稳定,最好快点联系亲人。”
“知道了。”
医生看了她一眼就走了,对于来医院穿成这样的人,已经见怪不怪了,在这个医院,什么样的事都不会是稀奇事儿。
祈颂在医院待了一夜,季茜才幽幽转醒。
“季茜,你终于醒了。”
“啊!!!”
季茜一醒来就开始尖叫,挣扎,祈颂不得不一边按住她,一边按呼叫铃。
没一会,医生和护士就进来了。
给季茜注射了镇静剂,季茜才慢慢安静下来。
“病人醒了,那是否需要报警?”
“不需要!”
祈颂直想也不想直接回绝。
医生疑惑地看她了一眼。
“她现在情绪还不安定,等她好一点再说,这种事,不应该先征求当事人的同意吗?”
“好吧。”
等医护人员离开,祈颂握住季茜的手,“季茜,你安全了,别害怕,我是阿颂啊,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季茜在镇静剂的作用下,很快又睡着了。
这一觉又睡了大半天。
再次醒来,季茜清醒了许多,看到坐在床边的祈颂,委屈立刻涌上心头,“阿颂……呜呜……”
声音虚弱又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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