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这里看了会儿,收到了女同学们骄傲的拒绝:我们已经满人了。
她尴尬的像是这个世界多出来的小布丁。
任芝的身子侧躺在床单上缩紧,双眼闭得紧张。
学校的午餐,最前面有两位老师在四个保温大铁桶后边坐着,前面拿着铁餐盘的同学一个个排过去,打上午饭回到教室吃。
走廊里飘着饭菜的香气,带着课后的惬意与欢脱,耳边响起又是xx菜的吐槽声。
不久后,她尴尬地站在这里,校服上沾的全是同学餐盘撞在她身上打翻的饭菜和油渍。
第二天,她被故意绊倒,跌在几乎相同的位置。
看着她糟糕滑稽的形象,身边好多声音在哄堂大笑。
只是怎么也找不到伸出来绊她的那条腿。
放学以后的女厕里,洗手池最旁边的拖把池一贯弥漫着夏天污水的味道,夹杂着从各个坑位涌入鼻间不太好闻的氨气味,简陋厕所的地面上有一串串湿湿的脏鞋印。
她在怎么也推不开的厕所门里听着外面痛快的嘲笑声成群结队。
带水的拖把布拍到门板的上方,里面的脏水像雨点子一样淅淅沥沥洒下来,她只能捂住头发和脸,把自己缩成一团躲在角落。
学校外面,女生最多的精品小礼物店,门口摆关中煮和串串的文具店,挑着担来卖凉面炸土豆的个体商户,还有平均五毛钱一包的垃圾食品铺子前,那是最受学生欢迎的地方,站在旁边,都能闻到空气里弥漫的香精和辣椒味。
她背着书包从人最多的地方穿过去,在分叉而行的小路里,被高年级的学姐堵住。
人高马大,还人多势众的高年级逼她玩最近热门的电击整蛊口香糖,不然就不放她走。这个小玩具,在大家知道是什么套路以后,就骗不到人了。
在用力抽假绿箭口香糖的时候,手就会被电流电到。
她满眼忍着泪水,高年级还在笑她、骂她什么,她已经听不过来了,她的手指尖泛红,满手都是汗。
忽然一个新的声音闯进旧的梦境:都在做什么?让开!
更高大冷漠,更有气势的身影把小学生们吓开,清秀又漂亮的脸出现她眼前,脑袋后面留的短发像一揪狼尾,好新式的发型。
任芝的膝盖拱起来贴到了胸口,又猛地蹬开。这一下子,让她从梦里浑浑噩噩的醒了过来。
楚昔她听见自己意念还留在梦里的颤声喊。
任芝慢慢地坐起来,让脑袋清醒一点,以免又回到藕断丝连的梦境里。
她劫后余生地换着气,呼吸里的疲惫藏着对过往的厌恶。
她拿起手机,强光让眼皮下意识地阖起一半来。
【睡了吗?】
已经是凌晨02:35了,她把消息发出去之后,怔了怔,又赶紧撤回来。
她是不是疯了?凌晨两点多找楚昔做什么?
任芝发觉自己刚才失控了,心绪和平时有点不一样,但好在那只是一下,她疲倦地揉了揉眉心。
但不太巧合的是,楚昔也不知道在干嘛,居然刚好看到那条消息了,现在正在疯狂回她。
【没睡。】
【没睡呢没睡呢。】
【干嘛?】
【我看见了,你有什么事想说?】
聊天里弹了好几个对方的聊天框,最后对方迫不及待,电话打过来。
响到40秒,任芝才放下捂住脸的手,接起来。
她声音仍带困倦,没有
楚昔着急的声音和她同时响起,我已经到你门口了,开门。
任芝:
她愣了愣,楚昔又催。
快来开门,待会我吹凉了。
谁让是自己先惹的她呢
任芝无可奈何地去开门,楚昔扑地进来,任芝摸了摸她的睡衣,是有些被风吹冷了。
你上来做什么?任芝有些无奈。
你找我做什么?楚昔反问她,尾随着她往卧室里走。
任芝把灯按开,没事,我发错消息了。
楚昔皱皱眉,那你原本想发给谁?
任芝一时哑口。
楚昔双手牵着她的手腕,站在她面前。
有什么事吗?你跟我说。楚昔端详她,看了看,担心道:你脸色不太好的样子。
任芝解释:只是做噩梦了。
噢楚昔拍拍她的背。
还梦见你了,产生了点错觉,就发错消息了。
啊?楚昔有点呆住,自己居然是噩梦?
她有种莫名中枪的感觉,好笑又觉得离谱,阐述道:
梦都是没有科学依据的,做美梦噩梦都一样,只能说明你在睡觉的时候大脑皮层处于兴奋状态,有自我活跃意识
说时她发现任芝的眼皮垂下,脸色仍然不太好看,显然心情不佳的样子,她一顿,话音戛然而止。
她左右看看,把沙发上的钥匙串拿过来,重新说道:
好吧好吧,都是我的错,我是坏人,你别害怕,你现在狠狠地打我就不用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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