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韩嘉彦好笑问。
确定,怎么看不起我?觉得我四体不勤,五谷不分?
没有,好,也让你体验一回浆洗的活计。
这话说的,我也是能过百姓生活的!
是是是,我家娘子上可通天,下可入地,无所不能!
休要贫嘴!
诶呦!
因着昨夜有些不知节制,赵樱泓今晨起来行路有些不大自然,双腿也发软,走不快也走不稳。只得依偎在韩嘉彦身侧,扶着她慢慢走。
樱泓,你还好吧,要不我背你?韩嘉彦见她如此,心中升起心疼与悔意,是她自己不知分寸了。
不要,叫人瞧见也太丢人了。赵樱泓果断拒绝,我没事,自己能走的,你让我扶着点就好。
她二人慢慢从浴堂步出,绕开石屏,出了门,便见到不远处石径旁的凉亭之内,浮云子正坐在其中。这凉亭建在假山之上,因着位处高处,虽不能看清浴堂之内的景象,却可以看清浴堂附近是否有人靠近,乃是个绝佳的观察点。
一夜未眠的浮云子见她二人出来,终于松了口气,顶着一副黑眼圈,还有一脸古怪的笑容步下凉亭,迎上来。
午安,长公主、六郎,昨夜过得如何?他颇为调侃地打招呼。
两人顿时红了脸,尽管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见面还是会很尴尬。
虽然我很喜欢钱,但您二位下回别再以这种方式给我送钱了。他张口道,我昨夜可是提心吊胆了一夜呀。
师兄!韩嘉彦脸上在发烧,忍不住叱他。
不说了不说了,我回去补眠了,你答应我的可别赖账哦,白纸黑字我都留着呢。浮云子打了个呵欠,转头飘然而去,甚至用上了轻功。
韩嘉彦躬身一揖,高声道:多谢师兄!
赵樱泓紧紧抿唇,随着她行礼。待浮云子不见了踪影,他抬手掐了掐韩嘉彦的脸颊,笑道:
丢脸死了,都怪你。
在师兄面前丢脸无所谓,我已经等不及了。谁让你昨天给我那种暗示。韩嘉彦抱她入怀。
我哪有暗示唔?赵樱泓急道,话没说完,就被韩嘉彦以吻封缄。
媛兮候在客院门口,焦急地等待着。等了一会儿,远处绿沅跑了回来:
回来了回来了!她咋咋呼呼地道。
媛兮立刻回头,对身后挤作一团要看主子状况的公主府下人们训话道:
都给我回去,该干甚么干甚么去,莫要叫长公主瞧出你们躲懒来!还有,一个个的表情收敛点,别在主子面前不知尊卑,没大没小!主子体恤咱们,可不是咱们欺负到主子头上的理由!都散了!
本堆在一起窃窃私语的众仆从顿时作鸟兽散。
绿沅抬起手臂架在媛兮肩头,平复了一下喘息,随即两眼放光道:
媛兮姐,咱们主子可真会玩儿。这头一回行房,居然是在温汤池里,啧啧啧@无限好文,尽在海棠书屋
你闭嘴!就属你最没大没小,成天编排主子,当心我罚你浣衣服去!
唉,别啊媛兮姐,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乱说话了。绿沅连忙拽着她的手臂撒娇。
媛兮叹息了一声,她其实心中很欣慰,长公主和驸马的圆房之事一直未成,反倒成了仆人们的心事,如今终于是大石头落地了。
只是驸马往后要玩浪漫,能不能先与她打声招呼,这闹得动静也太大了,下人们都骚动起来。害得她一宿未眠,不得不出面管束下人们。
谁要浣衣服呀?冷不防韩嘉彦的声音响起,媛兮和绿沅悚然一惊,回头一瞧,韩嘉彦已然和赵樱泓来到了客院门口。
长公主阿郎媛兮和绿沅慌忙俯身行礼。
绿沅,打水去。赵樱泓笑道。
甚么?绿沅一惊,随即泫而欲泣,请罪道,绿沅错了,绿沅下回再也不敢了,求长公主饶恕,呜呜呜
赵樱泓莫名其妙,道:你哭什么呀?
噗韩嘉彦撇过脸去,轻笑出声。
奴婢斗胆一问,长公主要打水是为哪般?媛兮连忙护在绿沅身前,问道。
我与嘉郎要洗衣服,你们帮个忙,用盆打些水,再将香胰子取来。赵樱泓耐心解释道。
绿沅的哭声卡在了嗓子眼,顿时瞪大了双眼。媛兮惊道:这这怎么能成,长公主您金枝玉叶,衣服甚么的留给奴婢们来洗就行。
莫多话,让你们打水去,你们就听话。赵樱泓端出架子来,可声音中分明有些发窘。
媛兮听出来了,恍惚间好似也听懂了。
奴奴婢这就去办,绿沅她一时面红,拉扯着一脸茫然的绿沅连忙退下。
半刻钟后,为韩嘉彦和赵樱泓汲满两盆水的媛兮和绿沅,躲在客院廊下观看院子里赵樱泓与韩嘉彦洗衣服。她二人搬着小马扎坐在盆边,一边洗衣物,一边欢笑不断,看上去非常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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