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韵成敛着眼眸看她,目光灼灼,
“只因为身边有你。”
“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这些话从宋韵成嘴里说出来,其实可以称得上是陌生。
她是天之骄女,品学兼优,从小被人追捧,被老师家长称赞,是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
宋弘儒从小将她教养的很好,也缘着性子冷淡,百无禁忌,所以这样一番情真意切的剖析情感从她嘴里说出来,难得地可贵,也催泪。
她还处在宋韵成的怀抱里,那么温暖又让人沉迷。
积攒在心头的委屈好似翻滚的乌云从天边压过来,许诗晚的心被一只大手单独揉捏,她看着宋韵成那双涌动着炙热暖意的眼眸,眶中的晶莹不甚涌了出来。
宋韵成看见她哭,慌不迭地地抬手给她擦眼泪,却不想,越擦越多,竟一发不可收拾。
许诗晚直接扑进宋韵成怀里,搂着她的眼神,把脸埋在她肩颈,小兽般呜咽出声,声音很弱很轻,却听得让人心疼。
抚上许诗晚的背脊,宋韵成轻轻拍了拍,不断轻声安慰她。
都说,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就这么被轻轻搂着,也足够委屈成冲不垮的高墙,蔓延在心底。
许诗晚在宋韵成颈窝处蹭了蹭,眼泪还是止不住流,她再开口,声音一抽一抽地,软糯带着鼻音,真叫人心疼不已:
“今天停电的时候,我其实很怕。当时我正在吹头发,黑的那一刹那,腿都被吓软了。”
说到这里,许诗晚又忍不住呜咽出声,“我……我第一时间想去找你……,但是刚打开门……,却看见alas站……站在你旁边。不知道为什么,那一瞬间我……我好难过。”
她想到什么便开口说什么,语序不清,也不是很有逻辑,
“心里酸、酸酸的,我还怕黑。”
宋韵成搂着她的背,她没想到停电那一刻,许诗晚还开了房间的门。
让alas和她住一间房的提议,宋韵成一开始就否了。既然已经知道自己的心意,她就不会做出任何让许诗晚误会的事情。
但也不可能让alas没有地方住,她本想着同许诗晚商议,看能否让alas住她的那间,而她和许诗晚挤一间。但恰巧有一对情侣不满意房间电力的基础设施而退了房,所以alas住了那间。
alas上来找她,是向她拿驱蚊水,却这么不凑巧地停了电。
宋韵成能想象到在极度恐惧中想靠近让自己心安的存在,却看见这么一幕,该有多难过。她心疼又自责。
她搂着许诗晚的力道逐渐收紧,像是要揉进骨血里,又抬手摸了摸她的头,语气轻柔得不行:
“怪我,怪我。”
她全然不提,自己在许诗晚门外站了近十五分钟的事情。
宋韵成就是这样。
清冷淡漠,甚至于不近人情,但所有的柔情蜜意都只局限于许诗晚一人。
“alas以前比赛还跟你住到过一起,她还知道你不吃菌菇类,还给你送了玫瑰香槟,还跟我拼酒……”
许诗晚越说越委屈,湿润已经落进宋韵成的脖颈。
见许诗晚误会成这样,宋韵成忽地退开一步,双手捧住她的脸,拇指擦拭掉她颊面的眼泪,而后认真地、一字一顿道:
“小晚,不论是高中还是现在,我都只跟你住在一起过。没有其他人。”
“日本比赛那次,董橘当时也来看我的比赛,alas住在我房间后,我去了董橘的套间侧卧。至于药,是我买的,但当时季节交替,很多围棋手都感冒了,我不止给她带了药。”
“而这次,在她们询问我的时候,我第一时间就拒绝了。因为我不想让你误会。”
宋韵成鲜少有开口讲这么多话的时候,感受到她纤瘦手臂的环绕,温暖的怀抱和轻柔的话语,让许诗晚心底的小拧巴彻彻底底消散了。
纤浓的长睫眨了眨,许诗晚又听到她开口,
“小晚,别哭了,好不好?”
宋韵成的指腹擦过许诗晚的眼角,很温柔地开口。
许诗晚却突然想到,因为自己的冲动,办理了退房手续,鲜花也已经取消了,流星雨也看不成,好像这事情,还是被她搞砸了。
“可是,我们还是没能一起看流星雨——”
许诗晚开口。
这份她精心准备的浪漫,却因为自己的敏感冲动而打碎。
看着许诗晚懊恼的神情,宋韵成思索片刻,开口道:
“其实,还有一个地方。”
从车库里取了车,许诗晚坐在副驾驶,看着淅沥小雨逐渐淡出视野,黑耸的山峦逐渐趋近,许诗晚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偏头看了宋韵成一眼,宋韵成平时眼镜不离身,此刻长发垂落,几缕溜进冷白皮的脖颈,禁欲气息扑面而来,真真叫人移不开眼。
许诗晚的目光扫过她深邃的眼眸,眼尾的浅痣和高挺的鼻梁,最后落在她薄削的嘴唇上。
许诗晚回想起刚刚那个吻和宋韵成说的话,心不禁又跳快了几分,耳尖泛红。
意有所感,宋韵成偏过头,许诗晚偷看被抓包,竟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手指蜷着,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不到一秒,宋韵成回过头。前面是一个大型转弯路,宋韵成单手握着方向盘回转,而另一只手落在许诗晚交叠的手腕,向前,牵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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