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知道,灵魂会死去,而我的身体与世长存,那是是不会被轻易破坏的一具标本。
我不觉得这种诡异的现象是来自于我本身,所以我立马就排除了它,于是我就又想到一种可能——血缘。
所以这都什么跟什么?
我算是明白为什么某位蛇脸男孩后期越来越“外向”了,灵魂分裂到底还是不合常理的。自从我发现自己是穿越的之后,也想要“符合常理”的这么度过一生,但事实证明,魔法本身就是不合常理的,也包括穿越的我。
事到如今,我也有些担心自己以后会不会“不做人了”。
人到底还是有极限的,但不做人的话,或者说突破人类极限,也还是有不少风险的。
这大概就是分裂灵魂的后遗症吧,我变得越来越不像人了,已经逐渐开始像某位索命咒代言人靠齐了。
我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然后又碰碰鼻子,确认了它们的存在。
于是在宵禁后,我借着自己女学生会主席的身份,光明正大的进入了霍格沃茨的奖品陈列室,当然,我进这里可不是为了看里德尔的什么特殊贡献奖
我从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抽出好几叠厚厚的羊皮纸,这是一个不眠之夜,我遗憾的想,然后翻看着霍格沃茨近十几年前的入校名单。
在我不知道打了第几个哈欠后,我还是没有找到符合特征的,灰眼睛的,且还是1905年入学的学生。
“或许他没有去霍格沃茨上学。”我自言自语。
[也有可能他根本没有去任何魔法学校,虽然他的确是个巫师。]
我揉了揉眼睛,看着已经蒙蒙亮的天,打算干脆直接在这里睡会。
那些涉及死亡的,鲜血的,被归结为恐怖,爱伦坡的黑猫从我眼前掠过,我不由得把它与人性的恶联系在一起,我恍惚间发现,灵魂分裂对我的影响比我想象中的要大的多,难道是因为我拿自己的身体作实验的缘故吗?
或病态,或恐怖,或讽刺……
迷迷糊糊间,我竟然看到了一个人影,黑玉般的头发,苍白的皮肤,斯莱特林的校袍,我差点就把伏地魔这个单词脱口而出。
那人在我旁边坐下,然后问了一句:“你在这里找什么?”
到底还是被发现了,我感叹之余还有些不甘,即使他分裂了两次灵魂还是看不出来这玩意对他有什么实质性的影响。
“你是什么时候分裂灵魂的?”
奖品陈列室安静的连针掉落都声音都能听见,昏暗里,只能听到我们的呼吸声,对面那人的目光却从我的脸上,慢慢的的向下移,开始变得有些轻佻,且毫不避讳的打量着我,缓缓靠近。
我直起身体,看到了衣冠楚楚的里德尔,理了理凌乱的头发,也想让自己看上去人模狗样一点。
一只苍白骨节分明的手握住了我的下巴,我被迫抬起头。脖颈处的皮肤被人抚过,锁骨处传来一丝疼痛。
趋利避害是我们的本能,所以即使我的大脑一片混乱,我还是挣扎着,依靠本能反抗。
我说我不堪忍受这心底的暴躁,我张了张嘴,好歹也骂出了一个字:“滚!”
这罪魁祸首却死死按住我的肩膀,然后发出了嘲讽的笑声,似乎十分满意我的恼羞成怒。他一边笑,一边问:“你对自己的灵魂做了什么?纳斯蒂亚。”
我思索着这些字眼,钻着牛角尖,固执且不听劝,那些把生死视作儿戏的人往往也会有那么一些特点,比如对待自己极其残忍。
——我杀了我自己。
按理说我这么做应该是被视作诡异的,但我曾经竟然觉得无比正常,直到现在才发现——我杀死了自己前世的部分记忆,然后以自己不朽的身躯作为容器,制作了一个魂器。
而事情也渐渐的开始变得不可控了,不管是我本身,还是汤姆·里德尔。
我感受到身体腾空,像是被人抱起,但我的灵魂像是飘忽在外。
“你要带我去哪?”
“级长寝室。”
我有的时候想,一个人撒了太多谎也未必是好事,毕竟圆谎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我抬头望着斯莱特林寝室的绿色帷幔,苦涩的魔药弥漫在我的口腔中,我的灵魂好像也渐渐的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有糖吗?”我不抱希望的问他。
话落,一颗蜂蜜滋滋糖砸在了我的鼻梁上,我毫不在意的剥开糖纸,然后含着糖,含糊不清的说:“你还没有丢掉吗?我送你的糖。”
“刚打算丢。”他拉过椅子,坐了下来:“就当废物利用。”
我有些遗憾,碍于我现在的身体状况大概不能和他来一场电焊工的世纪对决。
“你的灵魂到底怎么回事?”
我一动不动的看着头顶玻璃上的章鱼,“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我的灵魂有些不太听话了——想脱离我的身体。”
“这个世界在排斥我。”我疲惫的说。
那坍塌的哥特式建筑,我那被诅咒的,死去但尸身不朽的父辈们,他们无一不从棺材里爬出来,眼睛瞅着我这个不甘死去的异类族人。
我心中却划过一丝感伤,这是乌洛波洛斯给我的提示吗?
那肮脏的裹尸布包裹着他们,他们的灵魂逝去,但躯壳永生。他们或是被诅咒着,导致死也不得善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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