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战争。
我早就说过,人是一种喜欢自相残杀的动物。我经常看到有人死亡,因此我习以为常。
这个世界都疯了。
我听到鞋底踩踏木质楼梯而发出的咚咚声。
玛利亚比起往常更加的干净整洁。“纳斯蒂亚,你最好快点收拾一下自己,我们要去教堂了。”她说。
我疑惑:“去教堂做什么?”
“祈祷。”玛利亚苦笑着说。
为什么祈祷?因为战争?有用吗?或许有用吧,如果自欺欺人也算有用的话。
我跟着玛利亚来到了伦敦的圣保罗大教堂。这是一座巴洛克风格的华丽教堂,我学着玛利亚的样子和神父问好。
被尘世遗弃的人们,他们手捧支离破碎的灵魂,眼含泪水,他们痛恨战争,他们渴望救赎。
他们虔诚的祈祷,七月的阳光透过教堂彩色的玻璃,流光溢彩的光洒落在教徒们的跪伏的身体上,那是一幅圣洁的油画。
“我祈祷……”我听到玛利亚说。
我冷漠的看着他们。
众生皆苦。
“你不去祈祷吗?”神父问。
我摇摇头:“我是陪着玛利亚小姐来的。”
“你不信神。”神父说,然后他苦笑着,“因为战争。”他眼角湿润:“人总要找点什么安慰自己的,不是吗,为了活下去。”
是啊,这世上的很多人,都在拼尽全力的活着。
“玛利亚是你的家人吗?”他问:“她以前总是独自一人来教堂祈祷。”
我说:“我没有家人。”
神父惊讶的看着我:“抱歉……”
“没关系。”我说。
我走到了彩色的玻璃前,窗台上放着一本《恶之花》,它被翻到了第一页,我看到了被加粗的“祝福”。
我往下读:
当诗人奉了最高权威的谕旨,
出现在这充满了苦闷的世间,
他母亲,满怀着亵渎而且惊悸,
向那垂怜他的上帝拘着双拳:
——“呀!我宁可生一团蜿蜒的毒蛇,也不情愿养一个这样的妖相!
我在玻璃上看到了我自己的脸,那是一张逐渐展现出美丽的脸。她读着波德莱尔的《祝福》看起来是那么的圣洁。
我看到了同样被科尔夫人拉来教堂的里德尔,他被换上了纯白干净的衣服,此时他混在唱诗班其他少年少女们中间。
他也看到了我,我对他挥手,他一定会想:斯图亚特越来越蠢了。
我和玛利亚走出教堂,看到了到处浓烟笼罩。
——我祝福你,上帝,你赐我们苦难。
我把《恶之花》还给了神父。
……
里德尔也走出了教堂。
“神父说,神不会抛弃任何人。”我听到他说。
我笑了,哈哈大笑, “自己当然不会抛弃自己。”我对他说。
我停止了像个疯子一样的笑,我看着因为战火而痛苦不堪,等待死亡的人们,“他们就像是濒死的羊。”我说:“他们自己抛弃了自己,却以为神没有眷顾他们。”
里德尔静静的看着这一场人间炼狱,教堂内与教堂外就像是两个世界。
天堂和地狱。
里德尔从纳斯蒂亚一进教堂就发现了她,她走到玻璃窗前,色彩鲜艳的光照在了她的脸上。
她读着《恶之花》……
不然就忿恨着他那么样冷静,
看谁能够把他榨出一声呻·吟,
在他身上试验着他们的残忍。
在他那份内应得的酒和饭里,
他们把灰和不洁的唾涎混进;
虚伪地扔掉他所摸过的东西,
……
我回到了疗养院,我看到一只猫头鹰歪着头,嘴里叼着一封信。
我拿过信,抚了抚猫头鹰的脑袋,随后猫头鹰张开翅膀,自由的飞向天空。
我拿出了我的成绩单,我是一年级的第二名,里德尔是第一,我看向伍氏孤儿院。
天赋是个蛮狠不讲理的家伙,我承认我有些嫉妒他了。
……
很快就到九月一号了。
在一周前,我就独自一人去了对角巷,买完了开学所需的物品,因此我就直接去了九又四分之三站台。
我在列车里看到了许多新面孔,他们都是新生,他们嬉戏打闹着,每个人都是那么的开心。
时间过的真快。
我被桃乐丝拉到了一个几乎都是赫奇帕奇高年级的车厢,他们对于我去得了一年级的第二名表示祝贺。他们和我聊的很开心,他们都异口同声的说:“纳斯蒂亚,真是一个和善的斯莱特林。”
就如同伊莱亚斯所说的一样,好像大部分人都会对我所说的话深信不疑。
我灌输给他们的,我所发表的想法,他们总是会拥护我。
我接受了来自赫奇帕奇的友谊。我随波逐流,我被推搡着进了霍格沃茨的礼堂,看着新生们分院。
我看着一个一个人被叫了上去,像看到了曾经被分院的自己,但我又非常的清楚,我跟他们全然不同。
第10章 利益使我们相逢
所谓辉煌的人生,不过是欲望的囚徒。
——叔本华
人们因为有着相同的目标,或者因为有着想要谋取的利益而聚集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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