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晶有些为难的道:“银先生,大师很忙,如果要见他得先预约,要不你先留个地址,要鉴定什么东西先写下来,等轮到你的时候我再通知你。”
“他是我们县新来的县长。”一旁的龙媛赶紧抛出了张复的身份,以期能引起谢晶的重视。
不过龙媛注定是要失望了,谢晶一点感觉都没有,只是有些好奇地看了张复一眼,估计是感觉这县长也太年轻了一点吧,转眼之下居然露出了一种鄙夷眼神,估计是认为银冲同志又是一个靠着父辈荫宠的家伙了。
但她的这种神色也是一闪而过,还是很优雅的笑着道:“真是对不起,张县长来了也得先预约,上个月夏副专员想请谢大师鉴定一个瓷瓶,到现在谢大师都还没见他。”谢晶的话不言而喻,人家夏副专员谢大师都没见,你一个小县长就更不用说了。
这话龙媛自然听得出来,有些生气的道:“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一个跟死人的东西打交道的吗。哼!”
“跟死人的东西打交道的?姑娘,你也太片面了一点吧?你读过书没有?那叫艺术,还是高雅的艺术懂吧!林武县来的,呵呵,还真是匪气难改啊!居然把我们华夏博大精深的古文化跟那些盗墓的混为一谈,太可笑了!”随着话音走过来一个六十多的男老头,一脸不屑的扫了龙媛一眼,嘴里也是连讽带刺的。
“匪气!呵呵,匪气也没什么不好啊,古代很多英雄都是开头被称为匪,后来都是名震华夏的,大的有刘邦,朱元璋,李自成,小一点的有程咬金,梁山108条好汉,就连太祖当年也是被蒋某人这样称呼的。至于说到古玩,那一件不是死人玩过的?活人做出来的根本就不值钱,所以,这位女士说是一个跟死人的东西打交道的根本就没有说错,两位说是也不是?”银冲一番道理说下来,差点噎死了那个年青人,一旁的大堂经理谢晶也是瞠目结舌的。
此女那嘴咂巴了几下居然没发出声音来。因为她一时根本就找不出什么词来有力的反驳银冲,因为历朝历代中,还真没出过一个搞古玩的搞出了什么名堂来。
“呵呵呵……高论,匪气比古玩大师高一等,这理儿我倒是头次听说。这位小哥贵姓?”这时,从楼梯上走下来一位颌留长须,相当有风度的老者来。
“爷爷,他是林武县来的张县长。”谢晶仿佛看到了救星。眼睛一转,计上心头,当下就咯咯的笑着道:“银县长,你刚才说草莽是英雄,匪气好像比古玩大师高档,那你今天来作什么……”话语不言而明,你这草莽还不得求古玩大师。
“本人不是来求谢老鉴定的,想必武胜公司的硫璃玉净瓶谢老先生肯定听说过,我是来跟谢老打个商量的。不然,我就带着这瓶子去省城找凌轩阁的程先生了,呵呵……”张复轻瞥了略显得意的谢晶一眼笑着道。
“张先生,既然是武胜公司送给你的,那就肯定价值不菲了,太差了的东西他们是不会拿来送人的,你给我看看。”
张复听了当即示意龙媛打开了盒子,把那个瓷瓶递给了谢老。
谢老仔细的检查着,好一会才放下放大镜笑着道:“的确不错,是唐代的产品,不过我有一点不明白,说实话,以前我跟洪总聊过,想把这瓶子转过来,不过洪总没肯,说是他的最爱,银先生又是如何转过来的?当然,如果不方便说我也不问了,我只是有些好奇。”
“呵呵,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我们林武县的现状想必谢大师也听说过,为了修武夷山那天堑那条路,我们找上了洪总。当时只是想租几台车子用用。
洪总问我要去干什么?我说由于没有钱,发动了全县人民自己动手修路,如果有几台大型机械就要快多了。洪总从那里走过,知道那条路确实要修一下才行了,他二话没说,说是借我们几台车子,而且是白借的,不用租金。
他本来还想捐点倩给我们林武县,但现金周转不过来,就要我拿这个瓶子来这里换一点钱,既然谢老想要这个瓶子就好办了,你看能出多少钱,我们好拿钱回去修路。如果这半年不把路修一下的话,县里很多的水果都会烂在果园里。
谢老想了一阵才说道:“洪安先生都能如此有爱心,我谢萍难道就钻进钱眼里不成?呵呵呵……况且,我着实喜欢这瓶子。这瓶子如果拿到省城去拍马的话,估计能卖上60来万。这样吧,我给你80万,要现金的话我立即交待人去取来,要支票的话我立即开张给你,转账也行!”
“谢谢大师对林武县人民的厚爱,林武县的人民不会忘了谢大师的。这样,这瓶子还是按70万价格你直接转账到我的县长基金账号里,另外0万就作为谢老捐赠给林武县人民的怎么样?请费大师放心,这钱我一分一毛都会投入到修路中去的。”张复一脸慎重的说道。
“不要了,要那些虚名干什么,就是80万买瓶了。”谢大师很是古怪,张复帮他打广告他反而不要。
“谢大师,您跟我们张县长有点像。”这时,一旁的龙媛小声嘀咕道。
一旁的年青人听了哼了一声道:“哼!能跟我爷爷相比吗?我爷爷连谢副省长都赞不绝口的。”
“怎么这么跟客人说话,没大没小。”谢萍那脸一放,还真有点臭脾气。
“呵呵,你讲得在理,我的确不如谢大师,谢老不论哪一方面都要比我抢多了。”张复呵呵的笑着道。
“我讲得没错,这瓶子本来是洪总私下送给我们张县长的礼物,我们张县长也回赠了一罐云雾茶做为谢礼,现在张县长把瓶子拿出来捐赠给了林武县人民修路,而且名头还是武胜公司的名头,张县长一点光也没沾着。这个跟大师的风格不是很像吗?”而且还有一件事你们还不知道,他治好了一个日本客人,那个日本商人愿意给他十个亿,但他却不要他的钱,要那个日本人来林武县投十个亿的资,把那个日本人都感动了,说一定来林武县投十个亿的资,多投一点都没有关系。你说是谁的度量要大一点?”龙媛不服气了,小声的反驳道。
“你说的是真的?…”老头跟那个美女都被震撼了。
当然是真的了,这两天那个日本人就要去我们县考察了。
龙媛,这些事不要说出去,我是一县之长,说出去不太好。你做你该做的事吧,你把武胜公司借机械给我们修路,卖了传家之宝捐赠我们林武县修路的事写一篇报道送到市日报上去,谢老的事说不要写就不写了,但另外的二十万要写在捐款里,到时是要立碑的,我们林武县的人民不能忘记了谢老的这份情谊。一个人的事不出名还可以安静一点,人家是公司的事,就得给他们宣传一下才行。
谢老一脸敬佩的说道;我还真没有想到你有这样的胸怀,有了这样的人当县长,何愁林武县不富?我那里就给一百万好了。
“好的,我这就去写报道。”龙媛深情的看了张复一眼道。
开大公司的都有一个习惯,每天必看新闻和报纸,从中去了解政策的走向。洪安也一样,一边吃着早餐一边看着报纸,当他拿起报纸就有点愕然了,那上面竟然有武胜公司的报道!他一口气看完之后那个激动就不要说了。当下就把赵菲叫了过来,把那张报纸递给了赵菲。
赵菲一口气就把报道看完了,她有点不相信的道;“这个家伙是怎么回事?你送给他的瓶子,怎么变成你卖掉传家之宝支持林武县修路了?”
洪安一脸激动的道;你知道这篇报道会带给我们多大的利益吗?这可是一笔无形的资产!张复不但不贪财,还这样为我们企业着想,太够朋友了,他们开始修路以后,我们只要有机械闲着,就全部支持他们修路!
回到县里,张复住的那个院子已经全部收拾好了,由于这个院子有点大,有十几个房间,陈力也搬进了这个院子里,周阳为了避嫌,暂时没搬过来跟张复住一起。
张复巡视了一圈下来,感觉相当的满意。这内院相当的大,环境幽美,小假山,小池,、有花有草,倒像古代的一个小花园。看来原来那个姓马的土豪家里是很富有的。
今天是星期六,他正躺在一个躺椅上看着书,按理说今天是没有人来打扰他的,但不久就传来了轻轻的叩门声,张复只得去打开了院门,发现居然是桃树乡的代理书记蔡民。
蔡明一进来就说苦道;张县长,我昨天那了你的批条去县财政局李庆局长处领取桃树乡的桃树补贴款子。但李局长推说经额太大,要周书记点头才行,说是五十万的数目太大了。
而且还说县财政局账面上就剩下一百多万了,如果都拿去补发桃树款,那全县干部职工都没有饭吃了。结果只给了5万,五万块钱不到一天就给发完了,昨天晚上还没领到桃树补贴款的村民又集中在了乡政府等着,倒也没人闹事,不过,如果再没款子拿回去我就控制不住了。
张复听了转头朝陈力交待道:“你立即电话打给李局长,要他立即把款子拔给桃树乡,不然的话一切后果他自己负责。”
这厮心里骂道:“财政局是县政府领导下的财政局,不是书记的钱包。连钱袋子都给书记捂住了,老子这个县长还管个什么。书记管人事,县长管钱干活,连财权都给书记剥夺了,那这个县长还怎么当下去?而且老子前几天才跟他达成协议,才两天就翻脸不认人,大概是不想干了。”
一会儿陈力脸色有些难堪地进来了,说是马局长说要周书记的指示才肯拔款,不然的话他负不起这个责任。
“他在家还是财政局?”张复心里的火气一下子冲了上来,冷笑了一声道。
“本来今天是礼拜天,他该休息的。只是昨天接到通知,说是市财政局星期一要下来核查一些账务,所以财政局的同志全在加班,倒没人休息。”陈力小心的说道,因为张复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就怕触了小张县长的霉头。
“把电话给我。”张复拿过电话,直接拔通了李庆的电话。
“李局长,我是张复,县财政局没钱了吗?”张复冷冷的问道。
“刚到账150万。”李庆口气淡定的回答道。
“为什么不拔给桃树乡?你不知道此事的严重性吗?”张复口气开始重了许多。
“知道,但我也没办法。就剩这点钱了,要是发不出工资,下边人还不剥了我的人皮。再说,周书记前段时间有交待,这笔钱不能动,如果有周书记的批条,我就可以划拔。”李庆还是相当沉稳地回答道。
这厮自然是有峙无恐。以前周富霸道惯了,原来的两任县长根本就指使不动县财政局。10万以下的款子有县长批条还是能拿,超过10万就得周书记说话才行。李庆作为周富的铁竿粉丝,自然是惟命是从了。所以,小张县长的批条,人家根本就不卖账。不过也怪不得他,周富都打了招呼了,他要是动了的话,那他就真的玩不下去了,与其得罪周富,还不如得罪张复。至于和银张复达成的那个口头协议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李局长,党的章程、制度你都不懂吗?县长管经济管钱财,书记管人事管党务。”张复的口气更重了许多。
“这个……那个……,张县长,不是我不给你,是周书记这样说了,我要是把这钱划走了的话,我就只有回家卖红薯了。要不你跟周书记去商量一下?”李庆咬了咬牙,豁出去了,要是把钱给了张复,周富回来那还了得,还不拔了自己鸟毛。
“是吗?你大概眼里只有周书记了……哼……”张复说了一半就挂了电话。
他想了一会就对蔡民说道:“县里有钱,但财政局的老马说是要把钱留着,说实话,工资的事也的确相当麻烦。对于桃树乡的老百姓我很同情。不过,李局长执意不拔款子,你回去跟乡民们解释一下,钱县上是有,就是拿不出来。叫大家耐心等着,这两天我再想想办法,呵呵……”张复的话自然是话里有话了。
“我明白了张县长,我回去会努力做好乡民们的思想工作的。”蔡民心领神会的走了。
“这个李庆也太不像话了,答应你说什么他就做什么,事到临头就又反悔了。”一旁的陈力哼了一声道。
“他确实也有难处,但可以把事情推在我身上啊,看来周富在他的心里分量要重多了,这样的人还是让他回去卖红薯比较好,我想先休息一下。下午的时候你注意着财政局就是了,有情况随时向我汇报。”张复躺在椅子上眯上了双眼。
“注意财政局,那好。”陈力一脸疑惑的退出了内院,心里嘀咕道:“财政局有什么好注意的?又是星期天,张县长真有些奇怪,难道有人到财政局抢钱,再说,要抢那里也没钱啊,那钱在银行才是,几个破本本有什么好抢的……”
“周书记,刚才张县长来电话要提钱,给我顶回去了,但他好像很生气。”李庆略显担心的说道。
“提多少?”周富斜躺在病床上淡淡的问道。
“60万,我就给了桃树乡的蔡民5万块,这钱我不敢发出去,我……我还说了,这是您的指示。”李庆小声的说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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