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天明听陆小天要到市委党校学习一个月的消息后,高兴得脸上乐开了花。嘴上直念唠:“孙猴子还真是给脸,在市领导面前推荐了你。”
陆小天心里直笑,心想,孙家政才不会为这么点小事麻烦市委书记、市长呢。退一步讲,如果赵广富、伍大明够机灵,不用孙家政开口相求,自然会对陆小天青眼相待。
按照《通知》要求,明天是报到时间。当天晚饭的时候,陆小天陪陆天明好好喝了一顿酒。陆天明再三嘱咐儿子要好好学习,听从领导的安排,不要惹事闹事,特别是不要顶撞领导,争取用优异的成绩回报组织的信任。
陆小天连连点头:“爸,您说的我都记住了。我不在家您跟妈要注意保重身体,要按时吃药。还有啊,爸,烟您要少抽点,再这么下去对身体不好。要是实在戒不了就抽纸烟,不能再抽烟枪了。”
陆天明道:“这杆老烟枪陪了我几十年,还真舍不得丢掉!”
吴淑英也道:“你就听儿子的吧,一到夜里咳得像狗叫一样,听着都让人揪心。”
陆天明嘿嘿一笑,不置可否。陆小天知道要想让陆天明一下子改掉多年的老习惯,是不可能的事。眼珠一转,计上心头:“这样吧,爸,咱们谈判一下好不好?”
陆天明觉得新奇,问道:“谈判?”
陆小天笑了:“如果我在这次培训中被评为优秀学员,您就把烟枪戒了改抽纸烟,好不好?”
陆天明想了想,爽快地答应了:“好,我答应!”
“爸,咱们学一学古人,击掌为誓!”陆小天提议道。
“击就击,怕你不成!”陆天明放下烟枪,把手伸出来。
啪,一声轻响。父子两人两只手掌击在一起。
第二天一大早,吃过吴淑英做的早餐,陆小天拖着行李箱准备搭顺风车去南山镇墟,再搭乘班车到县城。不成想还没走村口,陆文秀开着小轿车追了上来,在陆小天身边停了下来,按了一下喇叭:“小天哥,上车,我送你去搭班车。”
陆小天连声称谢,拖着行李上了陆文秀的小轿车:“你怎么知道我要到县城去?”陆文秀娇羞一笑,陆小天马上明白过来,敲了一下脑袋瓜,“真是笨死了!肯定是益圣告诉你的!”
陆文秀娇美的脸上泛起一层红晕,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
陆小天笑着打趣道:“看来马上就要有喜酒喝了。”
陆文秀嗔道:“小天哥,要喝喜酒也得先喝你跟海妹姐的。我跟益圣八字还没一撇呢。”
陆小天感慨道:“益圣是我的铁哥们,你是我的妹妹,又是海妹的闰蜜,你们要是结合在一起,那真称得上是天作之合。我也就放心了。文秀,益圣可是个优秀的男人,你得把握住机会,可别让他跑了。”
陆文秀道:“脚长在他身上,他要是想跑,我还能追过去不成。好了,不说了。小天哥,我听说这次的‘青干班’学员,培训结束后都要升官。是不是?”
陆小天沉吟道:“有可能吧。当然了,这世上没有绝对的事物。”
陆文秀的脸又红了,嗫嚅道:“那你说益圣会不会调到咱南山来?”
陆小天知道陆文秀的心思,是想跟林益圣在一起。而且,林益圣要是调到南山来,两人结婚的机会也会大一些。不过,陆小天猜想,如果有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林益圣多数会选择调到县里。当然,陆小天不会将与林益圣的赌约告诉陆文秀。
陆小天斟酌着回答陆文秀:“调到哪里是组织上的事,个人做不了主。不过如果有机会调来南山的话,我想益圣是会答应的。”
陆文秀嫣然一笑:“我也知道,南山比较落后,益圣调来对他的发展没有好处。算了,我还是别操这个心。”
陆小天笑了笑,嘴上没说,心里却不住感慨,陆文秀真是个体贴的好姑娘!
说话间,到了车站。陆小天从车上下来的时候,不忘跟陆文秀说声“谢谢”。
陆文秀探出小脑袋瓜:“小天哥,代我向益圣问好。”
“我会的。”陆小天招了招手,看着陆文秀的小车向卫生院的方向开去,心里暗暗祈祷,希望陆文秀跟林益圣的爱情不要再起波折,美美满满。
不一会,班车进站了。陆小天拎着行李上了车,找了个位置坐下。
在路上巅了三个多小时,终于到达b市汽车站。下了班车之后,陆小天拦了一辆“三脚猫”直奔市委党校。在党校门口下了车,陆小天看着“中共b市党校”那块白底黑字的招牌,一股庄严的使命感油然而生。
市委党校的布局其实挺简单的,正中是教学大楼兼行政大楼。左边是家属楼,右边则是宿舍楼,有培训的时候宿舍楼有人住,要是没有培训,宿舍楼则空着。宿舍楼后面是食堂。教学楼与宿舍楼之间是一片树林子,有十来亩的样子。树下摆着石凳和石桌,还有小池子,里面砌着一座假山,池子里还有金鱼。从大门到达教学大楼水泥路两边摆着几座人物铜像,都是马克思、毛泽东、周恩来、邓小平等伟人。
陆小天拖着行李箱到达教学大楼一楼大厅,这里是报到的地方。一楼大厅正中是一块巨大的匾,红底白字,是毛主席题的“为人民服务”五个大字。龙飞凤舞,遒劲有力,自有一种伟人特有的豪迈气势。
在“为人民服务”的巨匾前摆着一张桌子,后面坐着一男一女两个人正在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这次“青干班”的学员大多是市里各部委局办的,基本上都住在县城,一般来说要到下午才过来报到。
“同志你好,我要报到。”陆小天礼貌道。
一男一女两人不紧不慢摊开签到本,女的抬头瞥了陆小天一眼:“什么名字?哪个单位的?”
陆小天一看,女的正是负责公务员考试报名的“花裙子”。想起自己报名参加公务员考试时“花裙子”的百般刁难,陆小天就像不小心吞了一只苍蝇,说不出的恶心。他想不明白,像“花裙子”素质这么低的人,是怎么混进组织部的。
“花裙子”显然没有认出陆小天来,用不耐烦的口气道:“问你呢?”
陆小天强压住内心的不满:“我叫陆小天,是南山镇的党政办主任。”
“谁问你职务了?”“花裙子”一脸的不屑。她在组织部工作,一个小小的镇党政办主任还不放在眼里。况且,陆小天还是边远贫穷地区的党政办主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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