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确实也有道理。子承父业,但做父亲还春秋正盛呢。那最多就是一个代政理朝的太子,虽然拿着玉玺印把子,其实也就是个傀儡木偶。
对于这一点沈三子还是看得明白,很有想法的。说得不好听一点,就算沈茂才百年之后,沈三子正式继承了沈氏企业。那沈氏还有许许多多的经理董事,这些个前朝元老。沈三子根基浅薄,根本斗不过他们。
就算沈茂才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沈三子也只能是束手束脚的按部就班。
所以沈三子现在想要培植自己的势力。从这一点上,沈艳丽还真有点对他刮目相看了。
或许,真如他所说的那样,只是打发时间。
但是沈艳丽这个弟弟吧,从小就聪明得很,就是没用到正地方。他的起点本来就比别人高,没必要从零做起。所以沈三子很可能是想玩够了之后再发挥才能。
“等你毕业之后,直接进子公司。这些事情是老爸早就为你安排好的,你想躲也躲不掉的。”沈艳丽说。
“你乐意让人规划自己的未来,那是你自己的事情。我倒是有意开一个娱乐公司,把那个叫林宇涵的小鲜肉挖过来,肯定会很有意思的。”沈三子笑着说。
“臭小子,你还敢威胁你姐姐?”沈艳丽说。
“呃,不敢不敢!姐,这只是你举手之劳的事情。你相信我,这块地,老爸是不会让涂叔得去的。”沈三子说完又低头扒饭,因为沈茂才回来了。
“艳丽,吃完饭到我的书房里,我有事要跟你谈。”沈茂才接完电话表情凝重,没有继续吃饭就进了书房。
这下沈艳丽哪还有心思吃饭,放下筷子就跟着去了。
“姐,你多吃点呀,这件事情没有必要那么着急的。”沈三子笑着对她点头示意。
这些家伙,一个个都神神秘秘的,好像只有沈艳丽一个人蒙在鼓里是的。
沈艳丽就更加急切想要搞清楚,就去书房里找沈茂才了。
“你来啦,坐。”沈茂才的书房,是这家里一个很特殊的地方。不管是谁进来,哪怕是家人,来这里谈事情都像是上下属一样。
“吃饱了吗?”沈茂才问她。
沈艳丽一愣,她没想到父亲会这么问,是关切吗?父亲从来也没有如此公私不分过。也许有些事情,真的让他稍乱了分寸。
“哦,我吃饱了。”沈艳丽答道。
“其实没必要这么着急,这个事情,这几天一定要有一个定论。我们今天也只是商量一下。”沈茂才说。
“是鑫源宾馆的那块地吗?”沈艳丽问。其实也不用问,沈艳丽手里唯一的大项目,能够劳动沈茂才过问的,也就只有那件事了。
“那里已经不是寻常的市政改建项目了。作为花山市未来经济中心的地标,它存在的意义深远,未来的经济价值潜力巨大,所以很多人都盯着。按道理说,我们沈氏集团是最有能力得到了,后续的开发能力,也是别的企业所不能比拟。”沈茂才说。
“对呀,不是一开始就是内定么?参与竞标的几家企业,都是我们的子公司。”沈艳丽说。
“现在不一样了。沿河经济圈的开发,涉及到几年内多个连带的项目。沈氏一旦经受,就会成为花山市一家独大的经济体。你知道我们沈氏与市政府的关系吗?甚至说得露骨一点,你知道我们与涂名山的关系吗?”沈茂才说。
“涂叔?我们两家是世交。在花山市但凡有点响动,就绕不开这两大姓氏。”沈艳丽说。
“你说得没错,我们两家是世交,更是一种相互依存的关系。但各自到了这种体量,难免牵一发动全身。坦白说吧,我们沈家要是拿下了这个项目,那就彻底压过了涂家,这是涂叔所不能允许的。他的官本位思想,需要的一种平衡。刚才他打电话来给我施压,说市政府今年的经济规划是平衡发展。我们沈氏集团以往占据了太多的资源,社会舆论早有非议。所以,他劝我们退出这次竞标。”沈茂才说。
“如果是这样也很合理,是时候该隐去一些锋芒了。让别的公司来做,对我们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的。”沈艳丽说。
“你分析得不错,这块地我并非志在必得。适当地让一些利,对我来说也是无所谓的事情。如果真的是为了市场发展平衡,对经济也有促进作用。可是你涂叔给我推荐了几个应选的公司,不用查也知道,这些公司,与他都有牵扯。”沈茂才说。
“那……涂叔这一手就有些过份了哦。他叫我退出,自己却想独占这块肥肉。”沈艳丽明白了什么叫势力平衡,如果让涂名山拿到那块地,势力的天平就会让他那边倾斜。
说得再严重一些,他可以通过这个经济圈的发展,一步一步将沈氏集团打压甚至蚕食。别的公司就算拿下这块地,也不具备这种能力。只有他涂名山能够做到。
沈艳丽也大概猜到沈茂才要做些什么了。
“现在我们两家,还没到撕破脸的时候。这块地,我们不去争了,但也不能让涂名山得到。你最近应该找几个不相关的小公司参与竞标,这些公司的地下要调查清楚,一定要与涂名山没有关系。如果他们实力不够,你也可以给予适当的帮助。但不要以沈氏集团的名义,也不要以入股的形式,单纯的民间资助。这样我们两家,都不至于伤筋动骨。花山市的平衡,也能维持住了。”沈茂才说。
“可是明知道这块地是我们两家在争,花山市有哪家企业有胆量参与其中呢,这不等于得罪两家么?”沈艳丽说。
“如果有这等眼光的人,能够看得清我们两家真正的利害冲突,他就敢。所以你要去找,而且这个事情比较紧。找不到的话的,竞标的事情可能就要流产。最麻烦的就在这里了,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要找到具备相应资质,而与两家毫无关系,又有眼光和胆识的企业,实在是很难。这几天,单位的事情你就先放一放吧,着重去办这件事。”沈茂才说。
“爸爸,基于私人的关系,我想问您。如果我办成了这件事,您会对我刮目相看吗?”沈艳丽一直想问这个问题。
沈艳丽的这一问,让沈茂才有些惭愧和无颜。“唉,我知道,我对你的保护一直被你视作一种负担。我也早该想到,我们家艳丽,也已经长成大姑娘了。这样吧,这件事从统筹到实行,也需要几年的时间。几年里,我相信你能学会如何保护自己。如果你办成了这件事,你就可以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了,爸爸不会再干预。”
“真的吗?一言为定!”沈艳丽伸出手。
“怎嘛,还要击掌为盟?爸爸说的话,什么时候食言过。”沈茂才说。
“那可多了去了。三年级的时候,说我考了全班第一你就带我去游乐园,到最后也没有兑现。”富人家的孩子,似乎都有亲子游乐园情节,沈艳丽也不例外。
“可你姐姐从小到大不知考了多少全班第一,也没有提过类似的要求啊。”沈茂才说。
“我知道我什么不如姐姐,更不如她懂事。但您可以去问一问她,她小时候有没有想过,只是她不说。我如果是个儿子,能做到这样,是否已经算是出类拔萃了。”沈艳丽说。
“你这是在怪我,还是在怪你的姐姐弟弟?你要是有这种想法,我可就要严肃批评你了!你要记住,我们三个,永远是一家人。这是任何人都不能改变和破坏的,包括我们自己。即使是假装的相亲相爱,你们也要给我演得足足的,知道了吗!”沈茂才非常严肃。
我们永远是一家人!这句话是妈妈临死前说的,在沈家,是绝对也是唯一的金科玉律,谁也无胆反驳。
沈艳丽差一点触怒底线,只好认错之后退出书房。
“怎么样,不该争的时候去争,挨批了吧。这一回,你改考虑一下我的建议了。”沈三子还在客厅等着她呢。
沈艳丽真的是小看这个弟弟了,似乎他对沈涂两家的关系,比沈艳丽了解得更清楚。当然这肯定比一般人来得要容易,所以他也不是父亲所说的那种有眼光有魄力的人。
“你想都不要想,这买卖落不到你的头上。”沈艳丽说。
“可我入的是暗股。”沈三子说。
“再怎么暗,你有把握完全避开父亲和涂叔的耳目吗?”沈艳丽一盆冷水迎头浇下。
沈艳丽一句话说得沈三子哑口无言。不过沈艳丽确实见过这样的人,那就是顾云来了。
也许他是个合适的人选,之前就已经云山雾罩的,好像要整什么大动作。可是他并没有提出什么走后门的要求,可能关注的不是同一件事吧。顾云来现在的追求,应该还停留在官道升迁。
而且沈艳丽现在也不怎么想与他接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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