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他深深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不是怀疑,而是一份隐藏的疯狂。对,他的眼神看上去很淡然,但在那淡然下,我看见了他的疯狂。那个眼神,太熟悉了。
我曾经在阿毅在余全身上看过,但育的这个眼神比他们还要强烈。扑火的飞蛾,脑子里闪过这可怕的一幕。“怎么了。”育已经很久没做这个动作了,我吃痛地仰起下巴,育的手指就捏在我的下巴上。
“育。”我有些害怕地喊了他一声。这声害怕跟以往不一样,这声害怕,是我觉得他会带我走向毁灭。永不劫生。
“原来你还会怕我啊。”育低低说道,那掐住我下巴的手指改为抚摩着我的下颚,手指慢慢往上滑最后停在我的嘴唇上,轻轻摩挲着。我没有伸出舌头,只是站在原地任他抚摩着。心脏在砰砰跳,汗水从我的脸颊滑下。
原来第一次是这么令人难以忘记啊,还有第一次的感觉,可以在心里刻得这么深啊。育不说话,我也不说话,我们就这样沉默着,最后是我打破沉默的“育。”
我想说些挑逗的话,却不知从何出口。“怎么,我会吃了你?”育扬起声调,另一只手更是把我提到他身上。
“没有。”他这样跟我说话,让我放松下来。我笑着抱住他的脖子,抬起头,就能看到窗外。几点了现在,在这个不知道时间的地方,时间只能根据自然万物的变化来推测。我滑下身子,面对着育。
“睡觉吧。”当我说出这话时,有种莫名的感怀,我跟他真的已经连在一块了,再也不能分开了。
可,这根本不是我想要的,为什么走着,走着,会变成这样呢?当初强暴我的这个男人,当初把我当奖品的这个男人,如今竟成为我最佳的战友。是的,育是我的战友。
我吻上他的眼睛,吻住那让我无法承受的疯狂。“你”一个单音节后,是育把我推倒在身后的床上。
我眯着眼,媚笑着。我双腿上抬,磨蹭着他的下腹。我抬起下身,等待着他的进入。脸,埋进枕头。我跟他之间,竟也会变调。仰起脖子,低低地呻吟,那呻吟更像是吼叫。我跟他是不可能的。我握住了拳头。
与奴见面的第二天,育照样出去了,而他出去不久后,奴就叫秀过来叫我。冷着脸对秀说道“跟他说,我没空。”岂知过了一会,奴直接到我房里找我。“你不是怕育吗?怎么还敢来。”我冷笑一声。
“我看他走了,才来的。”奴对我的冷笑一点反应都没有,反问我“怎么不下去。我在下面等了好久。”“不是说没空吗?”奴看了看我,意寓我根本就不像有空的样子。
“我要睡觉。”“现在不是才早上吗?”被我这么无理取闹的一说,奴有点哭笑不得。“谁说早上不能睡觉。”我说完,就躺进被窝,脑袋也跟着钻进被窝“我要睡觉了。”声音从被窝里传出。不知道奴的表情,反正我这明显的赶人态度没有把他气跑,只听他说“我们会是朋友的。”我跟他会是朋友?这话有内容。我把头钻出被窝“什么意思?”“我觉得我们很有缘分。”他笑笑说。
这是什么鬼理由。我把头重新钻进被窝,还好不是大热天,钻被窝还是挺舒服的。我不应他,他倒是走到我床边,掀开我的被子“你真好玩。”
“拜托,我要睡觉。”我拉下被子,继续钻进被窝。这下安静了,我在里面呆了好一会,没听到外面有什么动静。掀开被子,我准备下床。“你-没-走-!”还以为房里已经没人,结果他竟然一声不吭地站在我的床头,我这被子一掀开,就看见意外的人,身体一个激灵“你想吓死我啊!”缠人的家伙。
“你别这样啊,我是真的想跟你成为朋友,就像你跟虞那样。”奴急急地说。跟虞一样。
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跟蓝虞是什么样的,我跟蓝虞到底算不算得上朋友。如果不是凑巧一起被绑架,一起逃到这集中营来,我跟他会有交集吗?蓝虞那个人,我看不透,不过眼前这个奴我也看不透。
“不想跟你绕圈子了,你到底来找我干嘛。别说想跟我做朋友的什么,听了让人觉得恶。”这奴要是再说什么朋友之类的,我立马踢走他。
“你对朋友这词有意见?”奴小心翼翼地问我。我对朋友这词当然没意见,但你奴不觉得。在这个地方,你跟我谈朋友未免好笑吧。见我脸色还是很难看,就改了口“好,我不说这事,不过,我来找你是真的想跟你聊天,我一个人很无聊的。”
瞄了他一下,我把被子拉到颈下,坐在床上。“行,那就在这里跟我聊天吧,反正在哪都一样,”看他这回怎么说。奴听了我的话,就一屁股坐上我的床铺,吓得我赶紧挥手“你赶紧给我下去。”育可是有洁癖的人。
而现在他都在我房里过夜。“这样靠得近,不是感觉更好。”感觉更好?妈的!终于受不了,我掀开被子跳下床“你有完没完,没见过哪个男人像你这样缠人的。我不想跟你聊天,因为我不想死。”无法再跟他作戏下去,我退一尺他便进一丈,就算是脸皮厚也要有个尺度吧。
“赶紧给我出去,我还想好好活着。”奴的脸色煞地苍白了,颤抖着嘴唇,呆站在我面前,一句话都说不出,看得我心生几分悔意,觉得自己说得太过分了,但再来一次,我还会这样说的,我可没什么耐性陪他玩太极拳,而且,我能跟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吗?“听清楚了。
就快出去。我看你也不是那么没良心的人,而且我跟你也没什么仇的,”我大力推了他一把“不用这么想害死我吧。”奴被我这么一推,整个人坐在地上,他的脸还是苍白着,但已经能讲话了“你认为是我找人打你的。”
他这话一出口,眼眶就湿润了,在这性奴集中营里,不是没看过别人哭,但那些人都是在床上哭的,像奴这样的哭泣,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我有些慌张,觉得自己真的冤枉了他,但话已出口,怎么改!我硬着心肠把他拉起,既然是坏人了,那就当到底“你快点走吧,等下育回来,就麻烦了。”
“你就这么讨厌我。”奴吸了吸鼻子,声音哽咽地问我。真是头大了,谁能想到他竟然会哭,实在麻烦,还有讨厌“快点走了,我最烦别人哭了。”我这样说着。
但已经松开手了不再硬推着他往门外走。奴也只是吸了会鼻子就停下来了,想来觉得不好意思,他低着头不敢看我。我看他那样,哪里还骂得下去。结果变成,我们两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不吭声,寂静的画面,直到后来我先受不了。
“我去睡觉了,你坐吧。”说着我爬上床,这回没有把脑袋钻进被窝里。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耳边还传来奴偶尔一两下的抽泣声。我烦躁地转个身,觉得我好象变成他的保姆,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有人在敲门。我大喊一声“进来。”
是育的手下来给我送饭了,那人见到奴,脸色一惊,手上的速度也比之前快多了,我看了看奴,对送饭的人说“你再去弄一份。”那人有点不乐意。
但还是很快地给奴弄来一份午饭。所以最后的结果就是,他坐在地上跟我一块吃饭。我一边吃着,脑袋一直转着。现在是什么情形,育可是耳提命名地在我耳朵旁讲了好几次,而我自己更是了解这个情况。
但现在我跟他坐在我的房里吃午饭。傻笑一声,我继续吃饭。奴在我傻笑时,抬头看了我一眼。我看他的眼睛已经不红了,毕竟才哭一两下,能红到哪去。
“你吃完饭,还有事吗?”我试探地问着他,最好他能识相点走人。“嗯。”他点头点得痛快,我在旁边看得脑大。
但又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绝,只好哈哈过去“那你忙,我睡觉。”“你不是刚吃完饭吗?”他惊讶地看着我。想当初身边的同学还以为我血糖低,那么奢睡,但来这性奴集中营后,我哪次能好好睡个过瘾。
随便摆摆手,我便爬上床。奴自是看出我的厌烦,但他又不走。我躺在床上等了好一会,床铺下一点动静都没有。“是不是谁叫你来?”我问他,实在不想跟打哑谜了。
“嗯。”嗯?他承认了!我一掀被子直奔向他“谁?”声音里的兴奋直颤着心脏。“魑。”魑?“谁?”“他住在10栋。”10栋男子!奴的靠山?他真的是奴的靠山,育没猜错!
我兴奋得全身发抖,声音更不用说,想不到我跟育一直在怀疑的人,会主动告诉我答案。“奴,那个魑是你的靠山。”“不知道。”奴淡淡地回答我。“滚!”妈的,原来是骗我,估计那个什么魑也是假的。
“我没骗你。”奴听了我的怒吼,很冷静。“要说就说真话,不然就给我滚,我没时间陪你玩。”刚才是兴奋得发抖,现在则是气得发抖。越想越气,真想一拳给他过去,妈的。“我没骗你,我真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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