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三章 没脸活下去

    除夕夜谈，唐月又向秦凡提起网络游戏，首推的就是盛大还没有开启的大型网络游戏《传奇》。
    秦凡有些不赞成她涉足这一块，虽然知道《传奇》是个吞金兽，但在它火爆时，可以说它也引起社会各界的指责和抨击，在这个国内互联网刚刚起步的时代，网络游戏被一般群众视为洪水猛兽、精神鸦*片。
    网吧里都是一个个打怪升级的身影，有的为了尽快升级，干脆吃喝睡都在网吧。在当时打传奇成为某些青少年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他们幻想着自己就是游戏中的英雄，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传奇满足了很多男孩子身上的英雄梦。
    特别是《传奇》玩家连续通宵奋战致猝死、学生沉迷游戏荒废学业，甚至有玩家因为装备丢失而一怒之下跑到盛大公司自焚(被及时制止)等类似事件不断发生。一时间，陈天乔和他的盛大成为了包括《人民日报》等官方媒体在内千夫所指的对象。
    “到时候众众之口能把你骂得体无完肤，你受得了？”秦凡苦口婆心地劝道。
    “我就是不甘心那些在国内赚了钱就跑到国外，再说些恶心人的话。”唐月笑道。
    “嘿嘿，什么时候我们小月这么有爱国心了？”秦凡忍不住笑道，接着想了想又问道：“你是不是想当个财富外逃的狙击手？”
    “有是有，可太多了。”唐月轻叹道。
    秦凡笑她人小心大，不说国内的那些富豪，就说以后那些潜逃的官们，带走的也有四、五千亿。
    被笑得火起的唐月，使劲地捶着秦凡，一迭声地问道：“你说帮不帮我？”
    “帮，帮，那能不帮呢？”秦凡佯装躲闪地说道。
    “那好，给钱！”唐月一本正经地伸出手。
    哭笑不得的秦凡，挠了挠头，这段时间不光是雪梅在他面前叫穷，董敏也在有意无意地说要在广州、杭州等几个大城市扩大业务，现在又添一个伸手的人，真把他当成了银行。
    “我可记得做网络游戏不需要多少钱啊，现在公司连三百万也拿不出来？”秦凡问道。
    “拿不出，上次家底的三千万不是听你的给雪梅转了过来。”唐月提醒道。
    “好了，我知道了，过完年，我让雪梅给你打回去。”秦凡连忙回道。真怕她们说着又说到他投资加油站的事来。
    “让我打什么回去？”雪梅打着哈欠走来问道。
    “孩子们都睡着了？”过年是孩子最兴奋的事，不仅红包拿得手软，就连平时不敢胡闹的事做出来，爷爷奶奶和爸爸妈妈都不会说什么。
    “嗯，睡着了，等会汤圆好了吃点。”雪梅哄孩子睡觉，顺便下了汤圆。这原本是秦妈每年要做的事情。
    “你刚才说什么让我打过去？”想打岔都没得逞，雪梅又问道。
    “唐月问年前转给你的三千万，年后能不能转还回去。”
    “好妹妹，这钱我再用三个月，三个月后再给你转过去。”提到钱，雪梅有些肉疼，变了脸搂住唐月说道。
    “你别跟她说，她就属狗的，有来无回。”秦凡玩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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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到这时还没下一场雪,把孩子们盼得心焦,都想着下雪,爸爸给做的雪鸽子,小若磊盼着的是爷爷给他垒的高高的滑滑梯。
    秦凡站在土坡上,地面上还有一些未化冻的积冰,刚才董敏来电话，让他去看看可怜的婉晴，秦凡踌躇了好久，终于还是决定不去看她，原因是怕见到婉晴，心里的伤疤又要被血淋淋地撕扯一遍。
    只能在心里默默祝福她一切安好。
    “爸爸，爸爸，给我们放烟花。”若馨带着弟弟妹妹跑来扯着秦凡的裤边喊道。
    若馨难得有这十来天放松，过完年除了上学，还要上舞蹈班和钢琴课，其他的还有什么跆拳道、画画班、乒乓球等等，每天的时间被她妈妈给安排的满满的，雪梅也被“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给洗了脑。
    秦凡也曾心疼孩子，但在这事上却说服不了雪梅。
    ......
    帮着孩子们放烟花的秦凡，感到口袋里手机的震动，却是甄冰的电话。
    甄冰打来电话，却不是“恭贺新年”的电话。
    “秦少，程锋杀了人了！”
    秦凡愣了愣，“他现在在哪？”
    “在我这里。”甄冰回道，接着把事情的缘由细细地说了一遍，原是程锋没打招呼离开甄冰他们，只身搜寻砍人的人，也不知他以什么办法找到他，在搏斗中连砍五、六刀。
    “人死了没有？”
    “不知道。”甄冰回道。
    “先让程锋回去陪家人过几天年，然后让他自首去，我会给他请最好的律师，你告诉他千万不要跑啊。”秦凡交待道。
    甄冰在那边听得愣住了，以前砍了人都是老板出钱跑路，怎么现在秦少还劝自首去呢？
    感到甄冰的犹豫，秦凡厉声道：“现在与以前不一样了，要以后好好的活着，就必须走这一条路。”
    “怎么回事？”雪梅闻声过来问道。
    “程锋把砍你的人砍死了。”秦凡知道这事也瞒不住，索性告诉了她。
    “啊，那他没事吧？”雪梅吃惊地掩住了张大的小嘴。
    这怎么能没事呢？秦凡也不知道女人的脑袋里在想什么，如果是单单砍死人不要紧，就怕有人猜测是他们买*凶*杀*人，这就很讨厌了。
    秦凡想了想对雪梅说道：“明天我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雪梅毫不犹豫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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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等秦凡和雪梅赶到甄冰家里时，并没有见到程锋。
    “人呢？”秦凡问道。
    “按你吩咐的，让他回去陪爸妈老婆孩子过几天年。”甄冰回道。
    秦凡点了点头，这时朱丽端出糖果、花生、瓜子等等，虽然两人还没有结婚，可也住在了一起。
    “秦大哥，你可以想办法救救锋子啊。”朱丽与甄冰的几个兄弟关系不错，尤其是程锋。
    “不用你说，程峰也是我兄弟，再说这事
    的起因也是因为你嫂子。”秦凡宽慰道。
    秦凡并没有急着给苏剑电话，他只是想和程锋谈谈，了解情况后，再跟苏剑商量。
    “要不要让程锋过来？”甄冰问道。
    秦凡点了点头。
    一小时过后，憔悴的程锋走进门来，突然雪梅忍不住上前哭骂道：“你傻啊，你怎么能去杀人呢？”
    “嫂子，是我对不起你，是我没保护好你，这个仇不报，我也没脸活下去了......”程锋见到雪梅，心里内疚地说道。
    “什么报不报的，什么事都有你们大哥，我只要你们好好的......”雪梅心软地说道，杀人尝命，眼瞅着程锋就要抵命，她无论如何也受不了。
    “你嫂子说得对，事情没有那么严重，但是有一条就是不能跑，听我的去自首，争取宽大处理。”秦凡劝道。
    “我听大哥的。”程锋沉默了一会,翁声翁气地回道。
    秦凡拨通苏剑的电话，把程锋砍人的事说了一遍，不以为然的苏剑笑道：“大过年的就这事？行，我知道了，回头他自首后我给他们通个气。”
    不一会儿，苏剑回电话骂道：“大过年的那有什么命案！你是闲的没事逗我闷子。”
    苏剑假骂笑说的态度，反而让秦凡疑惑起来，回头又问程锋：“你确定那人已经被砍死了？”
    程锋蹑嚅道：“我砍了他五、六刀，应该砍死了吧。”
    看样子也是糊涂虫，“在什么地方？”秦凡抱着一丝希望问道。
    ......
    根据程锋指引，秦凡和甄冰驾车来到环城路脚下，这里是后世风景秀丽的桃花公园，此时还是一排排的大篷村，杂乱、矮旧，不远处的垃圾还散发出恶臭。
    车子停靠在环城路边，秦凡和甄冰从坝上滑下，沿着排排的矮房冒充便衣警察询问：前几天是不是有人被砍死。
    令秦凡和甄冰感到奇怪的是，被询问的住户都摇头说：没见过或是没听说过。
    “程锋是不是说错了，现场不在这里。”秦凡问道，看被询问人的表情，并不像是撒谎。
    “我去问问。”甄冰折回头向车停的方向走去，程峰留在车里并没有跟他们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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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这里，在第三排第五间的院子里。”甄冰喘着粗气，跑来指给秦凡。
    “那家我们问过了啊，那家的老太太也说不知道，等等...我想想。”秦凡突然想起，当他们敲开老太太的房门询问时，老太太的脸上好似有惊慌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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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不是没砍死？”回到车上的甄冰撂给程锋一支烟问道。
    “不会的，我明明看到他不动的。”程锋仔细回忆了一会，摇头道。
    秦凡坐在车上，吐出烟圈，脑中把事情前后排了一遍，心里怀疑那人没被程锋砍死，只是等程锋走后，自己又溜走了呢？
    这世道杀人也是技术活，如果只是刀刀砍在后背，想死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