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 多 大 也 不 行

    幼儿园门口。
    “不，我要爸爸送。”扎着两条小辫的若馨背着小书包，仰脸望着爸爸。
    “好好，爸爸送宝贝去幼儿园。”秦凡蹲下来抱起她幼小的身体。
    “去幼儿园不能哭。”
    “嗯！”
    “到幼儿园也不能跟小朋友打架。”
    “嗯！可他们要是打我怎么办？”
    “去报告老师......”
    若馨第一次上学，秦凡和雪梅一点也不放心，千叮咛万嘱咐,不过还好,她没有像其他小朋友对幼儿园有种恐惧感.
    “下午爸爸来接我。”
    “妈妈来接你,好不好？”雪梅故意道。
    “不好，我就要爸爸接。”
    看着幼儿园门口哭着闹着要回家的小朋友，若馨小脸自得地走向门口，回头看爸爸妈妈和京狮狗还在望着她，便挥挥小手跟着老师进了教室。
    “我突然害怕了。”雪梅咕哝道：“我真怕她在里面磕着碰着......”
    “没事的，你要相信我们女儿。”秦凡安慰道。
    雪梅哼哼唧唧白了他一眼：“你这么说我倒是放心了，可我不放心你了。”
    话题转得秦凡摸不着头脑：“怎么不放心我了？”
    “过几天你是不是要带唐月那小妖精去上海？”雪梅拧着他手臂上的肉从牙缝里问道。
    -----------------------------------------------------------------------------------------
    皋西路59号巷排排低矮的平房中----唐月的家。
    “月月，你...你真要去上海？”唐月妈妈又一次问道。
    正在整理行李的唐月转过身，看着抹眼泪的妈妈，虽然她已问了多次，唐月的心里还是不好受，勉强定了定心神安慰道：“妈，我是去上班，又不是去嫁人，你伤心什么。”
    抹着眼泪的妈妈被女儿说得哭笑不得：“你真要是嫁人，我还不至于这么伤心，月儿，我和你爸都舍不得你。”
    “爸呢？”唐月突然想起这两天怎么没注意到老爸。
    徐校长朝里屋努了努嘴：“在里面哭呢。”
    唐月努力使自己的脸上浮起笑容，走进里屋，看到像是骤然苍老的背影。
    “爸，又在看你的宝贝？”唐月尽量用轻松的语气问道。
    唐至瑞没有回头，仍旧拿着放大镜，对着小册本上的古钱币看着，可是怎么也看不清，眼泪已模糊了视线。
    “我又不是不回来了，你哭什么，好像我要出什么事一样，说不定我去了不开心，几天后就回来也说不定。”唐月对自己老爸动不动就流眼泪不知嘲笑了多少次，可这次她再也说不出来嘲笑的话来，鼻子也是酸酸的。
    “你非要跟那小子去吗？爸爸在这里给你找的单位难道不好吗？”唐至瑞嗡声问道。
    “哎呀，爸，你最起码让我出去开开眼界，看看外面的世界，在这小地方呆着会把人憋死的。”
    “我看你的心就是野了，一点也不为我和你妈考虑。”
    “我又是不回来，再说我和凡子哥一起去，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我就是不放心那小子！”唐至瑞突然吼道。
    突然的吼声让唐月愣住了，她弄不清自己慈祥老实而多愁善感的老爸，为什么坚决反对他和秦凡在一起。前世如此，现在仍是这样。
    “怎么回事？”唐月妈妈闻声走了进来。
    “都是你生的好女儿！”唐至瑞仍旧吼道。
    --------------------------------------------------------------------------------------------
    几天后，当放学后的若馨哭着到处找爸爸时，秦凡已带着唐月坐上了飞往上海的飞机。
    “看你爸的眼神，好像我把你拐卖一样。”秦凡没话找话说道。
    唐月微闭眼睛道：“你也是有女儿的人，等她长大离家远走，还要跟男孩走的时候，你也会有我爸的眼神。”
    说完后，感到身边的秦凡半晌没什么动静，睁眼扭头看时，不禁扑哧一笑：“不至于吧，若馨才多大，你就这样开始担心了？”
    脸色发白，心里纠结的秦凡大声道：“多大也不行！”
    闻声赶来的空姐柔声问道：“先生，请问您需要什么？”
    唐月玩笑道：“他需要安慰。”
    “呃，这个我们还没有。”面貌姣好的空姐愣了愣。
    “好了好了，慢慢习惯就好了。”唐月本来难受的心情被秦凡纠结表情冲淡了一些。
    “他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称职的空姐仍旧微弯下腰，带着微笑问道。
    “他没生病，就是矫情。”唐月也微笑道。
    秦凡缓过劲来，先对那位空姐道声谢，又对唐月道：“你不说话没人说你哑巴。”
    唐月笑了笑道：“你呀，最少也要担心两次，三次也说不定。”说完见秦凡精致的脸扭曲起来，忙抚着他的胸口：“不说了，不说了。”
    还没走远的俏丽空姐，听到他们的拌嘴，忍不住捂着嘴暗暗偷笑。
    ---------------------------------------------------------------------------------------
    “喏，你就在这里办公。”秦凡把她领到挂有“上海非凡投资公司”牌的办公室里。
    唐月看了看墙上的铜牌，笑着问道：“怎么想起来开投资公司？”
    “别的行业太累。”秦凡简单解释道。
    董敏走进来和唐月聊了几句，接着把秦凡拉到她的宽大办公室，疑惑地问道：“你怎么把她领来了？”
    “公司缺人。”
    “哼哼，你就不怕她把我们的事给抖出去？”董敏哼哼道。
    “迟早的事。”秦凡无奈地说道。
    ......
    “公司什么业务？”唐月无聊地呆了一上午，基本上没什么事可做。
    秦凡便抽了点时间给她普及了一些股票方面的知识。实际上具体的事也不需要她去做，年前，梁珩领着以前的老熟人曹达旺到公司来，秦凡便安排他和他的两个小弟，每天到上市公司的门口去蹲点，举着一块写“收法人股、转配股”的牌子。
    法人股应该说是“国内股市最后一座金矿”也不为过。秦凡的投资想法很简单，那
    就是“全世界股票没有流通和不流通的区别，国内的法人股最终是要流通，早晚都要解决。”
    所以尝试着涉足一级市场和一级半市场。
    “你让我管他们？”唐月指着有点猥琐的老曹惊道。
    ---------------------------------------------------------------------------------------------
    “雪梅是不是让唐月来监视你的？”董敏这几天总是疑神疑鬼，虽然秦凡妈妈已经认可了她，但她的心里还是对雪梅有点愧疚。
    “睡觉！那来这么多事？”秦凡叫道，接着便翻过身去，这几天也不知敏敏为什么那么兴奋，把他折腾得够呛。
    敏敏两眼放光地缠裹来，搂住他哼哼唧唧，“什么高兴的事？”秦凡耐着性子问道。
    董敏刚想说，客厅的电话“叮铃铃，叮铃铃”地响起。
    “讨厌，谁这么晚打电话过来。”董敏裹紧被子推了推秦凡，示意他去接电话。
    秦凡走到客厅，却见庄姐也披着衣服从次卧出来，便向她摆了摆手，庄姐便悄无声息地回到屋内。
    “喂，哪位？”秦凡接起电话问道。
    “呜呜......凡子，我这边停电了，我怕,外边好像还有人......你快来啊......”电话里先传来唐月的哭声，接着断断续续地说着。
    “金铃铃呢？她不是和你在一屋吗？”去年学生实习，只有金铃铃愿意到公司上班，其他的同学都嫌弃他是个私营企业。
    “铃铃老家来人了，她们好像...住在旅馆里...你快来啊...我怕......啊！”电话里传来女孩的惊叫声。
    “怎么回事？”董敏见秦凡好久未回，也披着衣服走出来问道。
    “唐月那边好像出了点什么事情。”秦凡放下电话急急地穿上衣服，对董敏说道：“我过去看看。”
    “快去快回。”董敏关切地招呼道。
    ......
    开着董敏的林肯，不一会就来到给唐月和金铃铃租的宿舍。
    老式的公寓楼的楼道只有楼梯口才有灯光，来到唐月住所还没敲门，便被脚下一堆软软的东西绊了一下。
    低头准备看时，却先闻到一股酒气。
    “笃笃”敲响门。“凡子是你吗？”房间里传来唐月颤抖的声音。
    “是我，开开门。”秦凡沉声回道。
    “真的是你吗？”唐月不确定地再一次问道。
    “唐月，真得是我。”秦凡喊出她的名字。
    门开后，唐月便扑到他的怀里，“呜呜，快吓死我了。”
    “是不是有人不停地敲门？”秦凡抱住发抖的唐月问道。
    “嗯......”
    “好像是这个醉鬼。”秦凡踢了踢已呼呼大睡的醉人。
    “那怎么办？”借着月光，唐月这才发现门口睡着的人。
    秦凡进屋接了一盆凉水，“哗啦”倒在那人的脸上。那人惊得坐起来，茫然地看着他们。
    “还不回自己窝里！”秦凡喝道。
    ......
    进门后，唐月便紧紧抱住他，不让他离开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