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秦凡手里均是尾号62、72的认购证,梁珩好奇地问道:“你准备买轻工?”
秦凡点点头,虽然知道轻工、二纺机等股在后世渣得就跟屎一样,但不代表它们没有辉煌过,秦凡曾记得后世跟梁珩闲聊时,听他回忆过当年的“老八股”。
除了市价突破万元,创下中国证券交易史上的天价,被誉为“中华第一股”的豫园商场股票,剩下的几只股就有“轻机”股价涨573%,“异刚”股价涨483%,“二纺机”股价涨404%,“嘉丰”股价涨402%。
“你不买点?”秦凡问道。梁珩想了想说:“我跟我们家领导请示请示。”
蒋丽红着脸近前来,嗔怪地捶了梁珩一下道:“什么领导?在外不都听你的么。”梁珩撇嘴笑了笑,年十五还没过完时,蒋丽看到一张认购证在市面上已炒到三百元时,一时没忍住偷偷卖了十张,等梁珩知道后,还和他吵了一架,只是没过几天一张认购证涨到六百元时,还没等梁珩说她,她自己已经是后悔心疼得要命,整天的睡不好吃不下,嘴里唠叨:我的几千块钱啊!
秦凡转过头问军子:“军哥,你是带钱回去,还是买几只股玩玩?”军子毫不犹豫地回道:“我随你,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秦凡也不矫情,就委托蒋丽开单缴钱,手里九十一张认购证全买了“轻机”股,每张认购证只能认购三十股,每股十元,算下来也就二万七千三百,蒋丽分别给秦凡和军子开了股票账户和个人认股缴款收据。
这时秦凡瞥见大厅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显出火烧火燎的李显政,便向他招了招手,只是他四处张望没有看见,秦凡出了贵宾室的门冲他喊了一声,挤过人群,叫苦道:“今天这里的人也太多了。”
没等秦凡说话,便从随身带的黑色皮包内数出七千五递给秦凡,秦凡也把留下的五张认购证给了他。
李显政小心翼翼地把它们夹在一个笔记本里放入包内,秦凡笑道:“这都是中签的认购证,难道你不认购几股?”
李显政想了想也是买来不就是认购的么,见秦凡和军子快办理完了,也重又掏出那五张认购证。
按照当时
的规定,每套认购证中签后,四联中的一联就要被收回作为发售股票方的存根手续。依照此规定,就可以很清晰的区分出哪些是用过的,哪些是没有用过的认购证:只要用过的,四联就不会完整。
“你什么时候回家?如果不急着回去,我请你们吃个饭。”梁珩邀请道。
“等下次吧。”秦凡回道,毕竟这么多钱要赶快回去才觉得安全。
秦凡和军子抱着大包,正要绕开人群时,人群里现出一位有着一头卷发的、身材魁梧的中年人,只见他鼻梁上架着眼镜,满面笑容地跟周围人打着招呼,不时有人窃窃私语:“哪人是谁啊?”“侬眼瞎啊!那是杨百万!”......接着人群便是一阵骚动。
杨百万接过旁边某人递来的香烟,马上就有人为他点着,他操着上海话问东问西,也回答别人的问题。
聊了一会也没见他办什么业务,便独自出门,秦凡身后的梁珩小声告诉秦凡:“这是上海大名鼎鼎的杨百万,捞厉害!前几年倒国库券就赚了一百多万,我听说就花了一年的时间......”
仿佛觉察到什么,快走出门的杨百万停住脚,向秦凡望了一眼,开口问道:“这位小兄弟,眼生的很,是不是外地来的?”
玩股的人有谁不知道上海的杨百万,秦凡也总算见到活人了,忙客气地回道:“杨先生,我是从外地来的,小地方。”
杨百万听到秦凡的口音,忙问:“你是不是庐州人?”
“我在庐州上学。”秦凡回道。听着自己曾经熟悉的声音,再看秦凡的外表,杨百万不禁对他颇有好感,尤其是秦凡称他为“杨先生”时,他觉得心里十分地舒畅。
“哈哈,我对庐州熟得很,八八年到八九年我到庐州也不知道要跑多少趟。”杨百万想起那是的辛苦感叹道。
叹后见秦凡抱着大包,饶有兴趣地问道:“是来买股票的吗?”秦凡点点头,告诉他买了几手“轻工”股。
杨百万一摆手笑道:“现在只要你能买的到,什么股都能买。”不过话锋一转道:“小兄弟,劝你一句,不把钱全投进股市里。”
杨百万也是属于忙人一类,几句话聊尽,
便递过一张名片道:“如有缘,再相见。”
看着杨百万走到路边的夏利,开着车远去,秦凡低头瞅着手里的名片,名片上印着“上海平民股票证券职业投资者-----杨怀定”。
“他也算是个名人,他跟刘益谦相比,是太爱出风头了。”梁珩冒出一句。
“刘益谦是谁?”秦凡一时没反应过来,“你打外地来是不知道刘益谦是谁。”梁珩笑道,接着又把刘益谦的事告诉秦凡。
90年,豫园商城发行股票,刘益谦以每股100元的价位,买入了100股豫园商城。直到去年年,刘益谦的100股股票竟以每股1万元的天价卖出,净赚了近100万元。
听完梁珩的介绍,秦凡一呆,他想起那个人称“股神”的刘益谦,就是这家伙他以类似期货交易的手法大量高价收购认购证,导致认购证黑市价随之暴涨,成本30元一张的股票认购证最高炒到6000元的价格卖出,整整翻了200倍。
想到这,秦凡也不急着回去了,让军子看看李显政有没有办好,回头又和梁珩道:“梁哥,你现在有没有时间?有事想和你商量商量。”
梁珩看了看手表道:“反正已快下班了,说吧有什么事要跟我商量的。”
不一会军子和李显政走了出来,秦凡也跟他说有事找他商量,正在兴头的李显政二话不说,跟着秦凡三人找了个僻静的饭店。
坐定后,秦凡便把他的想法告诉了两人,梁珩迟疑道:“这样干行吗?”李显政听了到是连连点头。
“那钱怎么给?”李显政问道。
“你们收到后,电话联系我......”说到这秦凡想起自己在学校接电话的困难,便改口道:“每个星期三或是星期四,我给你们打电话,如果需要,我就带钱过来。”
“现在成套的可不太好收,一张一张的好收点。”梁珩想了想说道。
“单张的也收,最好是白板。”秦凡这时已无所谓成套连号单张的了。
军子在旁听得一头雾水:怎么才一千五一张卖出去,现在反而要二千一张买进来,这不是有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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