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天 意难违

    天意难违
    “到底怎么回事？”秦凡厉声问道，店里的客人有的闻声抬起头，好奇地看着他们这边；微微慌忙把秦凡和董敏拉到包间。
    “婉晴四五天就没人看见她，她妈妈都快找疯了，学校没有，师院也没有，找到我那里，我也没见到婉晴，她男朋友也不见了，我也报了警，警察也没有头绪。我就过来看看婉晴是不是到你这来了。”董敏絮絮叨叨地说着。
    “是不是跟她男友出去玩了？”秦凡尽量往好的方向想。
    “不可能，她不可能不去代课而跑出去玩的，即使要出去，也应该向学校请假，或跟家里说一声。”董敏否决道。
    事不宜迟，秦凡给微微交待店里的一些事项，便和董敏匆匆赶往长途汽车站，坐上回皋安的汽车，几天的焦急寻找使董敏心累焦脆，汽车没开动一会，便靠在秦凡的肩头沉沉地睡去。
    秦凡心里咒骂着老天再一次愚弄了他，自以为改变了婉晴的命运，却只是延迟了一年来临，暗暗祷告婉晴只是出外散散心，不会......秦凡不敢再想下去。
    到站后，秦凡推醒董敏，两人又匆匆赶到小南海派出所，接待他们的是一个叫曹靖的警察，说明情况后，曹警便把前两天在青河边捡到的包推给他们，说道：“你们确认一下，是不是那个女孩的东西。”
    董敏迫不及待地把包里的东西掏出来，别的东西秦凡不敢确认，等董敏掏出一本影册，翻开后，董敏“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秦凡接手一看，均是婉晴的照片，还有几张他和婉晴的合影，眼水瞬时噙湿了眼眶，忙回道：“这是她的东西，你们在哪找到的？”
    曹警想了想说道：“是在五里墩靠北三百米处。初步判断她是在青河落的水，至于什么原因落水的，现在还一时不清楚，我们寻访了沿岸的渔民，均没有看到有落水的女孩。”
    曹警看看照片，见照片里也有秦凡和董敏，便询问了有关婉晴的情况。询问后秦凡和董敏摁了手印，曹警例行公事地说道：“如有什么新的线索，要及时通知我们。”
    董敏对他们的态度极其失望，秦凡忙把她拉出派出所外，怕她在里面闹将起来。
    出来时，天色已是很晚。
    “我们现在怎么办？”董敏问道。
    “现在先回去休息，明天你该上班上班，我去青河沿途找找。”秦凡劝道。
    董敏想是找个依靠，说什么也不回去，秦凡只好把她带到店里，张玲玲看着两人失魂落魄地进来，有点吃惊，认出前两天来找秦凡的女孩。
    两人心情都很难受，草草吃了点饭，董敏捂着脸抽泣道：“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啊。”
    秦凡默默地抽着烟，脑中不断地推测，究竟是什么原因使婉晴落水的，难道沿途的渔民真得没看见？渐渐地揪心的感觉又浮现出来，疼得秦凡不断地呻吟着。
    窗外飘着片片白雪，寂静无声地落在地上，不一会屋顶、地面、树叶便被白雪覆盖，放眼望去，只是一片白莽莽。
    给已疲惫入睡的董敏掖好被子，秦凡静静地坐在桌前，细细回想着和婉晴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有些发闷的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只是静静的发呆，两眼空洞不知看着什么，曾有刹那时，秦凡感觉自己的心已随婉晴而去。
    睡梦中的董敏时不时抽搐，眉头紧紧皱着，嘴里也不知在哼什么，偶尔细听，隐约可听见“婉晴”。
    次日晨，秦凡坚持把董敏送到单位，自己独自去寻找婉晴，看着白茫茫一片白雪中秦凡远去的背影，董敏竟有些嫉妒不知去向的婉晴。
    独自在雪地里行走的秦凡，不知董敏被她们的主编训斥得灰头土脸，董敏麻木地看着主编半秃的额头一声不吭。主编也是对这丫头两天没来上班有点生气外，别的方面倒是很欣赏，第一期社会热点试播后，观众的来信已堆满了案桌，都说这样的节目应该多播播，而且在播出后，他们也在等候上级领导的下一步指示。
    昨天台长找到他，传达领导的指示，大致意思是：可以继续。主编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看着木木的董敏，主编还以为女孩被他刚才的训斥吓着了，便语气缓和地说：“小董啊，最近你要打起精神，准备下一期的社会热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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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凡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雪地走向青河边。
    在皑皑白雪的衬托下，呈黑色的青河仍如往常一样向北奔流而去；河面上，一只只略显破旧的渔
    船聚在一起，船篷被白雪覆盖后，竟另有一番美感。
    此时的秦凡却没有什么心情欣赏这美景，费力地走到渔民的船前，挨次向他们打听前几天有没有看到落水的女孩，渔民们粗糙黝黑的脸上均漠然地摇摇头，孩子们倚在他们父亲的腿边，好奇地看着他这个外人。
    顺着青河水的流向，秦凡一路向北问过去，没有任何结果。连续两天的问询，使秦凡感到彻底绝望。
    “是不是找到洪涛，就知道婉晴的下落？”董敏问道，洪涛就是婉晴失踪的男友。
    “也只有这样，像河边不光我去找过，估计婉晴的妈妈，还有她的朋友同事也去找过。”秦凡猜测道。
    董敏黯然地点点头。
    两人相视沉默良久,看着董敏伤心无助的样子,秦凡也是非常难受,她和雪梅二十多年的发小,说没就没了,平日里虽然董敏的岁数比婉晴要大三个月,可两人的性格却是董敏更像妹妹一些,婉晴的温和宽容,董敏开朗加刁蛮。
    “凡子，抱抱我。”董敏寻求慰藉地说道，秦凡暗叹着张开双臂，女孩便嘤呤一声扑到他的怀里，紧紧地搂住，仿佛一个无助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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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着悲伤的秦凡重又回到学校，他比以前更加的忧郁，也蓦然地发现自己虽然有着几十年的生活心态，此时却越来越有些年轻的心理和脆弱。
    返校之前，被浓浓恐惧笼罩的秦凡回到家中，神情凝重地交待妹妹秦颖一定要看护好妈妈，一定要督促妈妈要按时吃药，不能有一丝的懈怠，也不能惹妈妈生气。
    只是秦颖听到惹妈妈生气这句话，不乐意地回道：“哥，只要你不惹妈妈担心、生气就谢天谢地了。”
    秦凡随后又劝妈妈辞掉班主任的工作，申请学校图书馆管理员的工作，毕竟图书管理员的工作，要比繁重操心的班主任工作轻松多了。妈妈却不以为然地说：“我现在身体好着呢，再说图书管理员的工资要比带班主任的少很多。”
    “身体重要还是钱重要？再说现在家里也不缺钱，你只要把身体养好，就是我们最大的幸福。”秦凡耐心地劝道。他不想重撤前世的悲剧。
    秦妈推诿道：“我再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