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母为了安抚女儿情绪,想的是能拖一阵是一阵。
聂宝尔想了一会,点点头。
“好,妈咪,我听你的。”
聂父聂母相视一眼,彼此神情都不轻松。
……
此时,精神病院内
风吟因为前几天见了萧颖儿,情绪起伏的厉害,每天画画的时候莫名浮躁,设计的画作充满了暗黑风格,画的时候浑然不觉,第二天早上起来看到昨天画的设计稿,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如此反复一周,情绪时好时坏。但因为她之前一直表现得很好,所以在护士医生来了之后也很善于伪装,所以没有任何人看出她的问题。
实际上,她内心的压抑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
傍晚,她画设计稿的时候在一条黑色晚礼服上画出了一条灰色毒蛇,毒蛇吐着芯子朝前方逼近,不管前方是谁,都要将她一口咬死的感觉。
毒蛇下面还盘踞着一条红鳗鱼,红鳗鱼将身体盘踞在一个鱼叉上,看起来紧张又凶猛。
画完之后,风吟猛地扔了设计稿,不敢相信如此风格的画稿是自己画出来的。
遥想三年前,她不敢说百分百,但几乎每一幅画稿都充满了田园诗意或是清雅随意的感觉,即便偶尔调皮一下,也是在女装中加入男装元素,何曾有过如此压抑危险的感觉。
风吟将那张画稿揉起来扔在一边,心情愈加烦躁,这时,耳边仿佛有个声音在告诉她,“你很痛苦吗?你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吗?打开窗户,看向外面……外面有你想要的答案。”
“只要踏出这一步,你就解脱了……”
风吟摇摇头,想要甩掉那些声音,但恼人的声音一直都在。
“我不会听你的……我不会走……”
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脚步却不由自主的朝阳台走去。
阳台那里还有一扇门,门锁了,钥匙护士早就收走了,可这种锁,压根难不倒她。
风吟拿出一个别头发的黑夹子,三两下就开了锁。
推开阳台门的瞬间,冷风扑面而来,她狠狠打了个寒颤。整个人也清醒了一些。
那个之前一直在耳边回荡的声音也逐渐消失。
风吟长舒口气,正要关上阳台门,却听到隔壁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出于好奇,风吟推开门站在阳台上看过去……
满头白发的耄耋老人,正颤抖着手推开阳台门,慢吞吞的往栏杆边凑。
“老奶奶……别……”
风吟开口阻止,老人看了她一眼,朝她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嘘,你看见了吗?有流星。”
老人指着星光暗淡的夜空,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风吟点点头。
“嗯,看见了。”之所以撒谎,是不想刺激老人家。
“你看见个屁啊!流星在那打电话忙业务呢,要过五分钟才过来。”
老人家毫不客气的怼了风吟一句。
风吟:“……”我做错了什么?
“姑娘,你别打电话告诉医生护士,我出来看流星。今晚是我老伴儿生日,我知道我的病是因为他去世,我受刺激过度得的,我们年轻的时候,没那么好的条件,也没那么多地方可以去,最省钱的就是去山上看星星,看日出。
有一次晚上去的比较晚,还碰到抢劫的了,我被劫匪用刀架在脖子上,他为了救我,连他家传的玉佩都给了劫匪,自己还受了伤。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自己非他不嫁了。
他去世十年了,我那一儿一女只怕早就忘了他的生日了,只有我还记得。如果我也忘了,他该多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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