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内众人热情高涨,爱死了郁兰青。
作为旁观者,安丽丝多少有些触动。她看不起强盗,却佩服郁兰青的口才、和善于利用人性的大做文章的能力。她想:若果这人在军队,是了不起的将才。
古红白大声道:“鱼军师,大家迫不及待想开始训练,都等着你的指示。”
“在训练之前我有几句话对大家。”郁兰青扫视众人,徐徐道,“我知道大家急于摆脱现状的心态,也觉得做海盗不光彩。其实,关键要看我们的行动,是不是海盗无所谓。”
安丽丝聪明伶俐,郁兰青话一出口,她立即反应过来,惊讶道:“你竟然鼓励大家继续做海盗?我是讨厌海盗没错,如果他们改过自新,我绝不排斥。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但我坚决反对你助纣为虐。”
郁兰青笑道:“我给大家将一个故意,古代有位我们的同行,海盗郑广,他被招安后在福建当官。一日,他参加福州府衙聚会,满座官员都看不起,他很生气,当场写下一诗,嘲讽满座官员。安姐,你可知道这诗?”
安丽丝脸一红,她听过典故,也不甚了了。此刻,她恨不得有个地洞钻进去,喝过洋墨水的留学生,竟然被一个老古董问住了。
郁兰青扬声道:“这诗是这样的:‘郑广有诗上众官,文武看来总一般。众官做官却做贼,郑广做贼却做官。’简单地,他大骂众官事贼,他是贼却做官。诸位,当前的中国,官场黑暗,都想着中饱私囊,国难财,比做贼更可恶。如果我们是贼,他们就是大盗,是国贼。”
“好!”古红白扬声叫好。
群盗激动的鼓掌,他们恨死了贪官污吏,如果不是官场黑暗,他们不至于流离失所,沦为海盗,过着有一天每一天的日子。
“所以,做海盗没什么,”郁兰青继续道,“但我们和一般海盗不同,不抢中国人,专抢日寇,枪日本军用物资。这样的海盗在保家卫国,在为国人牟福,因此,我们内心坦荡荡,问心无愧。”
安丽丝叹道:“做强盗也做出这番理论,我真要对你另眼看待。”
郁兰青一笑置之,望着众人道:“各位不用担心饿肚子,我保证你们饿不着。也不要以强盗为耻,我保证你们将来个个都是英雄。”
“话太满了吧。”安丽丝冷笑。
郁兰青不以为意道:“事实会证明我今日之言。各位,训练不急于一时。现在大家听着,身强力壮,年龄在十五岁到三四五岁者参与训练,分男队和女队。老弱病残由我们供养,让他们在岛上好好生活。”
古红白道:“鱼军师,这件事交给我,保证让你满意。”
“好,另外,男队由你负责,女队由安姐负责,如果安姐不乐意,我来负责。”
安丽丝略一思索道:“我愿意负责。
“今天大家做好准备,明天早上开始训练,解散吧。”
“是!”
好像一个个脱胎换骨似的,兴奋地退出了洞**。
古红白迟疑道:“鱼军师,目前我们最缺少武器装备。以前也没什么,要攻打日寇,现有的几条破枪不用。”
“不用担心,到时我给你武器装备。老古,表面上你玩世不恭,但我看出你当过兵,你打我的哪一枪即快又准,那姿势是在军队中训练过的。不想你在哪里当过兵?”
古红白迟疑了,半晌后道:“鱼军师,我从没当过兵,你别乱。枪法准就当过兵?嘿嘿,枪摸久了,自然很准。对了,根据你的要求,我要组织男队,先走一步。”
望着古红白消失的背影,安丽丝怀疑道:“你会不会看错了,当过兵的人就这德性?”
“应该不会错。”郁兰青。又道,“安姐,我们去商船,希望电台没被这帮混蛋搞坏,我有些事与外界联系。”
两人并肩出洞,安丽丝问:“你到底是什么人?电台也懂得使用。”
“在海上我与老古打交道的过程,你都听得一清二楚,应该知道我叫鱼海中。至于电台,你不也懂吗。”
“我?我不懂。”安丽丝不好意思地。
“很容易学会操作的。”
由于安丽丝的人被古红白绑到帆船上,商船上无人。
“这帮该死的海盗……”看到到处林乱,被翻的一团糟,安丽丝气得大骂。
可能海盗对事物等生活用品感兴趣,对其它东西兴趣缺缺,因此,电台没被破坏。但从电讯室凌乱的情况看,也被翻腾过了。
郁兰青立即联系巴三等人。
巴三等几个组正在九龙山怔焦急地等待郁兰青汇合,好几天过去了,不见前来汇合,以为又被方了鸽子。接到郁兰青的电报,立即准备相关工具和用具,向舟山群岛赶去。
“你联系了谁?”安丽丝起了疑心。
“哦,几个朋友。”
安丽丝越来越觉得鱼军师琢磨不透,想起在海上,面对古红白开枪无所畏惧,眉头不曾皱一下,好像那一枪不是射中他,而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现在想来难以置信,关羽受刮骨疗伤只是传闻,但她亲眼目睹鱼军师比传闻故事更神奇。
她不是古红白,盯着郁兰青问:“你当时怎么在海里?我熟悉那一带,距离乍浦二十公里,距离王盘山五公里。唯一的解释是,你从王盘山游了五公里,企图到乍浦。很不简单嘛,也很疯狂。我的疑问是,你如何到王盘山,如果是乘船,船在哪里?”
“安姐可知赤诚号爆炸事件?”
“赤诚号?你是日本的航空母舰?爆炸了?难怪那几天海上爆炸声不绝于耳,到处飘着木板,衣服、被子等。古红白那个混蛋海盗带着人到处打捞,原来是日军的物资啊。我当时已经离开杭州,不清楚赤诚号爆炸事件。到底怎么回事?”
郁兰青徐徐道:“个中原因不清楚,据不但赤诚号爆炸,其它舰艇一并爆炸,日军五万多人葬身海底。我的船当时在海上,爆炸产生的浪涛波及了的船,我抱着一块船板在海上漂流,如果是遇到古红白,早就葬身海底了。”
“合理的解释,但依然有漏洞,”安丽丝盯着郁兰青,“你刚才描述赤诚号爆炸事件,如果你在海上抱着木板漂流,不可能知道的这么详细。除非是你炸的赤诚号,”
郁兰青顿时对安丽丝另眼相看,仅仅凭着几句话联想到很多。
“安姐,你好丰富的想象力呀,走吧,你该看看女队了,她们想法很多,你是留学生,开导劝她们应该不难。”
望着郁兰青走出商船的背影,安丽丝暗忖:“不想正面回答问题,明内中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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