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谈判插曲

    北洋政府谈判代表团一行七人，在何轩及秋希胤带领下前来淞泸军临时指挥部谈判。淞泸军谈判代表团长康仲秋。双方就北京问题展开谈判……
    作为主帅郁兰青没有参与，他是总指挥，不必事事躬亲，也有意避开谈判双方，避免与何轩正面舌剑唇枪。
    一个上午在双方争论中过去了。
    中午，北洋政府代表团接到通知，郁军长携夫人舒彤莹欲亲自接见代表团及用餐。实则是何轩的面子大，代表团其他成员是顺便邀请。
    几名警卫进入餐厅，意味着淞泸军最高指挥官到了，北洋政府代表团成员站起来迎接，除了何轩以外，其他人眼中有迫切期待用意，无不一睹传奇式人物。
    郁兰青偕同舒彤莹缓步走进餐厅。
    代表团诸人仔细打量眼前这位传奇式人物，及美丽漂亮的郁太太。
    “各位请坐，”郁兰青挥挥手，与众人相继入座，微笑道，“在谈判桌上争锋相对，在战场上你死我活，在餐桌上是朋友，大家抛弃立场及成见敞开谈天地。”
    “想不到我们在这种情况下见面，忒是无奈。”何轩故意叹息，也有倚老卖老的意思。舅舅嘛，不拿出架子怎叫舅舅。
    “萧石，怎么是你？”
    代表团中唯一的女性惊呼，她就是秋翠睛。
    自武昌一别，一直很伤心，对郁兰青念念不忘，托人到处打听消息，似乎萧石凭空消失。现在活生生坐在她眼前，开始她以为是相貌想象不敢贸然相认，观察良久确定她想念的人出现了。
    “秋姐好！”郁兰微笑打招呼。
    自北洋政府谈判代表团名单提前送达淞泸军指挥部，其中并无秋翠睛。秋翠睛纯粹是来玩，谈判代表团到达指挥部，他就得到秋翠睛前来的消息，知道她是秋希胤的孙女。
    “萧石……”秋翠睛不顾众人当面，起身坐在郁兰青身边，亲昵地拉着郁兰青的胳膊，神情激动，一双明眸含泪，“我……我一直在找你……”
    巴三暗暗叫糟，当初他强烈反对就是担心这种情况生，急中生智靠近秋翠睛，低声提醒道：“秋姐，今日双方谈判，事关大局，微意外有可能导致谈判失败。”
    秋翠睛不关心军事和整治，并不意味着迟钝，相反她很聪明机灵。一双明眸在郁兰青脸上闪动，脸庞上挂着泪水，笑道：“谈判与我没关系，我是来玩的。”
    “谢谢！”巴三出此真诚的感谢，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随即皱起眉头，现在这算什么，当着太太舒彤莹的面亲亲我我，像话吗？传出去成了笑话，可是，在这种场合，他能怎么办，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等待郁兰青做出反应。
    “爷爷，郁军长是我朋友，曾经救过我。”秋翠睛得意地介绍，那神态恨不得告诉天下人她与郁兰青的关系。
    “哦，是他？”秋希胤挺意外。
    孙女南昌回来，一直提到萧石其人，茶饭不思。不由摇头叹息，孙女好天真啊，愣是没现萧石的真实身份。也难怪淞泸军所向披靡，部队在北边打仗，指挥官冒险南下打入敌部，好胆量，好气魄！
    何轩趁机哈哈笑道：“越来越有意思了。秋老，秋姐与石头是好朋友，好兆头，预示我们谈判进展顺利。”
    “是啊，是啊！”
    秋希胤打哈哈应付，担心之色悄然爬上眉梢。看到出孙女全部心思放在郁军长身上。可是，人家有老婆，这算什么事嘛。
    秋翠睛任性直爽，眼里只有郁兰青。
    餐后，她跟着郁兰青，连爷爷都忘记了，引起程梦语和薛嫚极度不满。
    颜如玉带着一帮娘子军找上巴三，巴三心知不妙，想避开来不及了，不由皱起眉头思索对策，这几个娘子军他一个也惹不起。
    “巴大队长，”颜如玉笑的很诡异，“你该知道我们来干什么，你不会隐瞒吧？看，彤莹就在这里，你忍心隐瞒啊。”
    “颜处长，我不明白你什么。”他矢口否认。
    “哦，真的吗？”颜如玉盯着巴三，“我知道你忠于军长，但是，彤莹是军长的夫人呀，如果军长闹出什么笑话，彤莹多委屈呢。如果彤莹有什么意外，必定影响到军长，这就是你之过，是愚忠，要不得啊。”
    咯噔咯噔……
    巴三的心猛烈巨跳，他就担心这一，所以当初反对秋翠睛接近郁兰青，后来在南昌丢下秋翠睛后他放心，谁料想在这里凑成一堆，最终，他所担心的不可避免地生了。
    “我真不明白颜处长什么。”他死扛。
    “你装，谁不知道你是郁兰青身边的大红人，帮着郁兰青收拾各种烂摊子，他的事没你一份才怪。”怀柔政策失效，颜如玉懒得再用心计，直截了当地问：“郁兰青什么时候认识秋翠睛的？别你不知道。”
    “我怎么知道？颜处长，你问错人了吧，这事你应该找军长，不应找我。”
    巴三哪敢出来，这几个姑奶奶没一个好话，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硬角色。为了郁兰青的名誉着想，他死扛不，表示对秋翠睛一无所知。
    “哟，推的一干二净。我问你，刚才在餐桌上，你对秋翠睛鬼鬼崇崇了什么，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话？”
    “没啊，我能什么。各位，我有事先走一步，你们慢慢聊。”巴三招架不了，趁机溜走。
    “你……”颜如玉想阻拦来不及了，气道：“这子近墨者黑，别的没学会，狡诈、逃跑的本领受到郁兰青的真传。”
    薛嫚眨着眼睛道：“如玉姐，我们再去找他，除非他离开北京，不然他躲避不了。”
    “你们几个……”舒彤莹无奈苦笑，“石头认识秋翠睛很正常的，有必要这样大张旗鼓的弄清楚吗？我看算了，不用疑神疑鬼的怀疑。”
    程梦语脆声：“彤莹姐，你妥协了？”
    “她哪次不妥协？”颜如玉没好气地，“总是一副高姿态，好像什么都不在乎，有你哭的时候。秋翠睛那个狐狸我看出来了，对郁兰青爱的狂，也不在乎世俗眼光，及风言风语，寸步不离的跟着，跟上床事迟早的事，那时候你别哭就行了。”
    这一舒彤莹倒是不担心，她与郁兰青长期想处，同睡在一张床上，郁兰青从来不碰她，楚河汉界从不越俞，笑道：“越越不像话了，别带坏两位妹。”完转身走了。
    “你行，你伟大……”
    颜如玉不甘心的笑骂，无奈地带着程梦语和薛嫚走了，她的审问计划因巴三溜走胎死腹中，秋翠睛的事她暂时放下了，秋翠睛不会走的，而郁兰青总是暗中溜走，她有机与秋翠睛相处，会弄清楚其中原因。
    休息室内，何轩刻意找上秋希胤。他看出秋希胤因为秋翠睛心事重重，对谈判不上心，这是好现象。
    “秋公，双方就‘是否保留体制及东交米巷’问题意见相左。如果我们再坚持下去，则导致谈判大门关闭，一场战火难以避免啊。”
    “何主任有何良策？”
    秋希胤心情烦躁，他清醒地意识到，不管谈判是否顺利，任性的孙女跟定郁兰青了。直接影响到他对谈判的信心，何况上午谈判中对方寸步不让。
    “秋公，暂不谈保留体制问题，就东交米巷外国人的事。我们没必要为洋人出头，若果北京控制在石头手中，洋人的事与我们无关了，范不着操心。”
    “道理上是这么讲，实际上有很多问题。”秋希胤言不由衷地。他洋人寄望甚深，企图利用洋人的力量抵抗北伐军。
    何轩看透了他的心思，加大力度劝：“秋公，洋人其实外强中干，不堪一击。石头挥师一路北上，对洋人打击手段狠辣，绝不留情。青岛一战毁掉洋人舰艇几十艘，震惊国人。东交米巷那些洋人更是空架子，躲在后面动动嘴皮子，让我等出面当炮灰。”
    秋希胤何尝不知，但是，除了洋人可利用，张作霖等指望不上了。除此而外，只能妥协，接受淞泸军进入北京。他不甘心啊！
    下午，谈判继续。
    秋翠睛似乎忘记谈判，喜盈盈乐滋滋围着郁兰青打转。她已经声明加入淞泸军，有了充足理由，光明正大地留下了。明知舒彤莹的身份，也看到程梦语等人的不快，她不在乎。以前喜玩不关心军事，为了跟着郁兰青，她脱胎换骨般喜欢上军事。
    “梦语姐，她真讨厌，好像老师属于她一个人的。”
    “是啊，我也反感。”
    情报室内，薛嫚和程梦语两女凑在一起窃窃私语，她们都讨厌秋翠睛。
    “老师很忙的，让她跟着耽误大事，梦语姐你是不是呀？”
    “郁大哥也真是的，谈判还在进行中，不管怎么，她是对方的人，或许她是故意跟着郁大哥打探消息，获取我方情报。”
    两女越来越觉得秋翠睛心怀叵测，有阴谋。
    “你们两个鬼精灵能商量出什么对策，”颜如玉瞥了一眼笑道，“要对付秋翠睛非彤莹不可。不过，彤莹故作大方，心里不痛快面上笑的很好，还是别指望她。”
    舒彤莹无奈一笑，通常这类谈话她是不参与的。
    “看到了吧，我就指望不上。”颜如玉故意唉声叹气。
    程梦语和薛嫚对视一眼，失望地尽在眼中。
    谈判下午结束，由于秋翠睛的关系，秋希胤没再坚持，何轩刻意周旋，使谈判圆满成功。
    郁兰青接到消息精神振奋，身心愉快，忍不住哈哈一笑开心之极，他的计划成功了，兵不刃血拿下北京，暗忖道：“老蒋肯定会被气死，他这次亏大了，所有计划破产，南京建立政府的计划成黄粱美梦，嘿嘿……”
    当晚，淞泸军进入北京。北洋政府时代宣告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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