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铁腕扼喉

    炎日闷热，南京城一家花园凉棚内，郁兰青悠闲地躺在软椅上纳凉
    最近百事诸顺，自与程府确定是‘一家人’后，程文进把多年的老关系都动员了，并介绍给他。他成了南京城新贵，参加各种名流聚会，认识不少南京有身份有地位者。
    炎黄诗社这帮少爷姐够朋友，完全支持他。在他的推动下积极展社员，印南京日报，散各种宣传淞泸军的传单，暗中动员父母支持革命军。搞得有声有色，似乎他们在一夜间成熟了。
    时局敏感，他出现在南京的时间微妙，引起各方面的关注，被暗探、特务、军警注意上了。碍于他在南京的地位特殊，及摸不清他的底细，暂时没对他下手。
    “大哥，‘客人’请到！”巴三走进凉棚。
    “好啊！”郁兰青笑道，“带进来，让我认识一下近期南京城最活跃的人物。”
    “带进来。”巴三提高声音。
    八男两女被带进花园。
    郁兰青打量十人，十人打量郁兰青。
    “各位请坐！”
    十人一言不落座。
    一名侦查队员将一份资料交给郁兰青，郁兰青一边阅读一边瞄一眼十人。十人心中一紧，紧张不安。
    “农协会、游击队、国民党、**、飞龙会、北洋政府、日本、密探……呃，群英荟萃啊！六朝故都南京卧虎藏龙，名不虚传。”
    十人闻言互相打量，他们之间的关系微妙，闻名未曾见面。如果换一个场合，或许他们立即拔枪攻击对方，至死方休，或者抓住对方严刑酷打获取情报信息。
    但是，眼前他们都是阶下囚，能否或者出去是未知数，谁敢异动？
    “各位近日积极活跃在南京城，用尽手段获取情报，很幸苦吧？我看着都觉得累，所以把各位请来，一则想认识各位，二则情报共享。”
    虚伪！阴谋！撒谎！心怀鬼胎……
    这是十人内心的话。
    他们久经风浪，阅历丰富，不至于相信假话。情报行业自有它的规则，共享是一种法，彻底共享没人能做到。
    “时局混乱，各为其主，情有可原。但勾结外敌欺压同胞就该死。”郁兰青不温不火地，语气中带着凌厉。
    当场有几人神色未变，他们听出了某些征兆。
    郁兰青盯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沉声道：“鼎鼎有名飞龙会栾豹大当家是吗，我看你是一条猪，不，猪狗不如。”
    “你是谁？”栾豹厉声问。内心震惊莫名，没想到他是第一个被找上，他感到不妙。
    飞龙会在南京城有长达二十年的历史，表面上经营合法生意，暗地里任何违法生意都做，勒索敲诈、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官府几次突击搜查，没抓到任何证据。事前最有人及时给栾豹提供消息，能抓住才怪。
    “要命阎王。”双目寒光一闪，郁兰青冷森森地。“飞龙会的恶迹罪行馨竹难书，你是罪魁祸。作为日本人在南京的间谍外围机构，你该死。”
    “你……”栾豹吓了一跳，这是秘密，二十年来没人现，他怎么知道？
    “我否认，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是阴谋。”他怒吼。
    “是吗？”郁兰青冷笑道：“但你今天不聪明啊，我不是青天大老爷，更不需要向谁证明什么，因此，不会拿出证据用来与你三对六面对证。”
    “你……”他内心慌，遇到一个不讲理的人，任何辩解无济于事，他似乎预感到自己的命运，感觉很不好。“你想怎么样？”
    “出卖国家，出卖祖宗，你不死谁死？”
    “你到底是谁？既然知道我的底细，该知道飞龙会的实力，最好三思，不要意气用事。”栾豹凶狠地。等于承认了。
    啊，有几人当场变色，恨不得杀了栾豹。
    “对你这种败类我从来不浪费时间。”郁兰青挥挥手。
    “你……你想……啊……”
    砰！
    枪响栾豹的尸体倒地。
    横行二十多年的飞龙会老大栾豹，做梦也没想到死的不明不白，对手是谁也不清楚，死不瞑目。
    “这就是汉奸卖国贼、汉奸的下场。”巴三不屑地收起枪。
    十去其一，九人表情不一，有痛快解恨，也有恐惧害怕。
    “杨龙，商行老板，为人海阔喜交际，有多种善举。”郁兰青，突然盯着左边畏畏缩缩，战战兢兢，大气不敢喘的男子，“黑桥友，别装了。我知道你是日本人，化名杨龙，以商行老板的身份掩饰，暗中控制着飞龙会。作为日在南京的情报头子，也难为你了。”
    在众人睽睽注视下，黑桥友慢慢地抬起头，好像变了一个人，身上带着暴虐、凶狠气势，狠狠地盯着郁兰青。
    “你怎么知道？”
    “这不奇怪，”他扫视了一眼众人，“相信在场诸位对你的身份有所怀疑，只是你做的很绝，依靠飞龙会除掉威胁，大家即使有怀疑也无奈。黑桥友，这些年你利用商人身份交往南京名流，获取各种情报很成功。比如，为了宝物屠杀几个有钱人满门，老少不留，所以，你罪该万死。”
    “我获取情报没错，否认你欲加之罪。”
    “你否认不了，”郁兰青怒气冲冲，“利用飞龙会杀害无数无辜，大量抢掠财物宝物，秘密送到日本孝敬天皇。杀了他。”
    “你敢……啊……”
    砰！
    惨叫声中黑桥友的尸体碰地一声倒地。
    大快人心，诸人脸上带着痛快神色。就情报而言，少了一个劲敌，就国仇家恨而言，洋人该死一百次一万次。
    八去其二，剩下的八人提心吊胆，他们今天遇到不讲理的人，除了死没第二条路。对郁兰青也恐惧到了极，连杀两人眼皮子也不眨一下，他到底是什么人？
    “你也该死！”郁兰青指着八字胡男子。
    “我……”八字胡吓了一跳，忙道，“我不是汉奸，不是日本人……”
    “但你是手上沾满无数百姓鲜血的刽子手。”郁兰青冷笑。“作为南京守备司令部特务处外围密探头子，你的任务是监视民众。职责所在没人指责你的立场。但你不该强抢民女，敲诈勒索，通过暗杀满足贪欲淫威，勾结飞龙会等黑道帮派，与国外情报机构狼狈为奸。”
    “我誓……我是被迫的，身不由己……”
    “是吗，国难当头有几个人是自由的？他们都像你一样吗？”
    “我……饶过我……”
    “饶过你？饶过你那些年纪轻轻，刚步入青春本有美好人生，被你摧残及摧残致死的无数女孩，她们的血债谁来负责？”郁兰青早起了杀心，怒道，“残催自己的同胞，你同汉奸卖国贼一样罪无可恕。”
    “不要……”
    砰！
    随着枪响，第三具尸体倒下。
    这是无情的屠杀，众人惊骇莫名，在他们眼中郁兰青已经是死神的形象，杀神降临。
    碰碰碰！
    两个男子吓晕过去，脸色苍白如死人。此两人分别是北洋政府、南京司令部所辖的情报头子。平日威风凛凛，呼风唤雨，翻云覆雨。今天受不了竟然吓晕。
    前面三人被无情处决，理由是卖国贼、汉奸、摧残女性，意味着郁兰青代表正义，此两人平素坏事没少做，预感到下一个轮到他们，心虚之下吓晕。
    “丢人。”郁兰青冷哼。“子弹没打到身上已经倒了，如果在战场上，等于捧着战地送给敌人，该杀。先关起来。”
    “是！”
    两个倒霉蛋及三具尸体被拖下去。
    三死两关，南京城最具实力的情报头子一下子去了五个，等于掐断了军部和政府的主要消息来源，变成瞎子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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