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酒店接头

    这是一家高档酒店，法国人经营。
    舒彤莹明眸略微扫视客人，注意到一个边看报纸边品酒的中年男子，略微打量后，对郁兰青微微头有所暗示。郁兰青会意地坐在男子邻桌提高警惕注意周外客人。
    “先生是在等人吗？”舒彤莹走过去低声问。
    男子放下报纸头道：“是啊，我约朋友品尝葡萄酒，姐也喜欢喝法国葡萄酒？”
    “是呀！先生喜欢喝白兰地吗？”
    “我喜欢温和酒，白兰地太列容易上头。”男子。
    暗语全对，接上头了。
    男子一伸手笑道：“我一直等你的消息，终于等到了。”
    舒彤莹有意无意四下打量，没有岔眼人物，坐下后低声道：“原来送一台，后来又获得两台，我多做了一些准备工作，因此接头时间拖延了。”
    “三台？”男子惊喜，“舒，你真了不起，当初听获得一台，并由你亲自送来，大家特别兴奋。也为你的安全担心，要知道这是我们拥有的第一台，意义重大。你突然离开北京，那边也失去了你的踪迹，直到我们获得你已经达到上海的消息，大家才放心了。”
    舒彤莹低声道：“当时北京被飞天狐狸闹的乱糟糟，军警到处疯狂抓人。我也遇到了一些麻烦，不得已连夜离开。”
    “他可靠吗？”男子有意无意撇了一眼郁兰青，“我们的工作永远保密性第一，丝毫马虎不得，尤其在这个时候。”
    “这家伙是块干特工的料，任何人都不相信。”郁兰青暗忖！他耳朵贼灵，把两人的谈话一字不差停在耳中。
    舒彤莹的保密性确实做到家了，她淡淡道：“童老板放心，他是舒家下人，一直照顾我，有他在身边帮了我很多忙。但他不清楚我的身份，对我的事一无所知。”
    “好啊，我喜欢！”郁兰青暗喜，他担心舒彤莹全盘托出呢。现在看来是看了她，为了减少风险，她做到了严格保密及处处谨慎。
    童老板哦了一声，再次打量郁兰青，皱着眉头提醒道：“我们这行工作出不得半差错，你一定要谨慎，往往出卖者是自己的同志，所谓家贼难防，防不胜防。”
    “我知道！”舒彤莹拿起报纸看了一眼，将一张纸条夹在报纸中间，顺手放在桌上，“为了避免接触的人过多容易泄露，东西你们自己去拿。另外，给你们十把手枪和一些金条银元，都在一起。”
    我们正需要。”童老板欣喜，自然地拿起报纸折起来装进一代，轻轻地呼了一口气，低声问，“遇到紧急情况如何联系你？”
    舒彤莹左右环顾一眼道：“有一家药店转让，明天你去租下来经营。药店地址，与我联系方式等都在你手中的纸条上。”
    “我知道了。”童老板轻轻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衣袋。
    这时几名巡捕进入酒店！
    “咳咳！”
    郁兰青刻意地咳嗽了两声。
    这是信号，舒彤莹立即会意，有意无意地抬头注意到巡警，对和童老板眨眨眼，两人立即转变话题，东南西北乱扯。
    这几个巡捕有为而来，针对每一个客人检查，当然外国人不在搜查范围。
    “证件拿出来？”一名巡捕指着舒彤莹和童老板。
    童老板拿出证件递给巡捕道：“出什么事了？”
    “别瞎打听。”巡捕翻开证件看了一眼，“做生意，做什么生意？”
    “现在什么生意都难做啊。”童老板故意苦笑，“那有货栈，经营着一家布庄。”
    巡捕突然问：“她是谁，与你是什么关系？”
    “她是舒，是我一个远方亲戚。”童老板对答如流。
    “他是谁，从哪里来？在上海多久？”巡捕挺有经验，突然问舒彤莹。
    童老板脸色微微一变，知道要糟，不着痕迹道：“我……”
    “你闭嘴，让她自己。”
    童老板脸色相当难看，手下意识衣兜里，不好硬拼一场，决不能被捕，电台太重要了，意义重大，不能失去。
    舒彤莹心情紧张差晕过去，第一次见到童老板，哪里知道他是谁，她只认接头暗语不认人。这个时候能帮她的只有郁兰青，有意无意望了一眼郁兰青。
    郁兰青站起来走过去笑道：“海，这么忙啊！怎么，怀疑我家姐有问题？”
    “你……”巡捕一怔想火，立即惊喜道，“老大？”
    舒彤莹吁气，暗忖道：“我就知道石头有办法，从来没让我失望，听巡捕的语气，特别尊重石头，雨过天晴啦。”
    与此同时童老板悄悄缩回手，放弃硬拼的念头，看着郁兰青与巡捕打交道，内心颇为惊讶，脑中念头连闪，疑惑不解，一个跟班怎么认识巡捕，而且巡捕一副巴结奉承面孔？不管如何，这是好事，今天应该不会出事。
    郁兰青爽朗一笑道：“我这个老头哪有你的微风，哈哈！”
    “老大就别糗我了，谁不知道老大的威名。”
    “这位是我家姐，正与朋友聊天，有什么事你尽管，我们是朋友，我家姐对我的朋友一向尊重。”
    得到暗示舒彤莹微笑道：“请问，我能帮什么忙吗？”
    巡捕的态度立即变了，将证件还给童老板，忙道：“原来是舒姐，久闻舒姐大名。舒姐，对不起，打扰了。”
    舒彤莹微微笑道：“不用客气，你是石头的朋友，自然石我的朋友。”
    “不敢，不敢！老大，你故意让我出糗呀，刚才故意在旁边看着不吱声，让我打扰舒姐，老大早该提醒我。”
    郁兰青笑道：“我们是草民百姓，哪敢阻拦官方办案啊，呵呵！”
    “老大少糗我了。舒姐，真对不起，我真不知道你与石头的关系。”
    舒彤莹暗暗松了一口气，微微笑道：“没事，你们是执行任务嘛，来，坐下一起喝杯。”
    “不了，不了，不敢打扰舒姐。有老大在这里，我怎敢打扰舒姐，老大不剥了我的皮才怪。”
    “你在啰嗦什么？”又走过来一名身材高大巡捕。
    “探长，你猜我们碰到谁了？”海望了一眼郁兰青笑道，“是老大来了。”
    “老大！”探长顿时满脸笑容，热情地握着郁兰青的手，“你在这里怎么没提前打声招呼啊，兄弟们再放肆，也打扰了老大兴致。”
    郁兰青哈哈笑道：“郑雄，你到那里去了。不就是碰见了吗，明我们兄弟有缘分，是好事，怎能是打扰。今天抓什么人啊？”
    “上头得到消息，最近**活动猖獗，好像又要闹什么运功。”郑雄低声。
    郁兰青哦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其他几名巡捕询问完其他客人，纷纷围过来向郁兰青问好。
    童老板皱起眉头，望望舒彤莹。
    舒彤莹微笑不语，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童老板哪里知道这帮巡捕不因郁兰青是青龙堂人字头而亲近，而是郁兰青整治字头势力范围，以及投资各种生意，帮助章易秋收购几个大厂。从而大量招收员工，提高工资，缩短工作时间等。
    这帮巡捕大部分是上海人，他们的家人是直接受益者，对郁兰青的感激和支持是自内心。可惜平时很少碰到郁兰青表达感激之情，今天遇到了自然要多聊几句。
    海道：“探长，老大是陪着舒姐会朋友，这是舒姐。”
    “舒姐好！”郑雄及一帮巡捕纷纷问好。
    舒彤莹微笑道：“客气了，要不要大家坐下来喝一杯，我请客。”
    “不了，谢谢舒姐，我们就不打扰舒姐了，以后舒姐有什么事告诉兄弟们一声，我们一定帮忙。老大，我们先走一步。”
    郑雄告辞，带着一帮巡捕离开了酒店。
    郁兰青微微一笑返座。
    童老板低声道：“怎么回事，今天这一闹对我们很不利。”
    “不，”舒彤莹摇头道：“不用担心，以后这帮巡捕对你退避三舍，反而对你们有利。”她没解释郁兰青与巡捕的关系，是出于谨慎。
    随后舒彤莹起身告辞，带着郁兰青走了。
    童老板望着郁兰青的背影，总觉得哪里不妥，暗忖，他以后是个祸害……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