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人力怎能胜天

    “国师，还是没有线索吗？”
    乾皇紧锁眉头，加上他年老，脸上老多皱纹，让人不寒而栗。
    “回陛下，伏龙观当初知情的人都已逝去，据臣推测，晓得当年事的，恐怕只有伏龙观当代观主，可他……”
    说到这时，国师的话戛然而止。
    他们调查到当年有一江湖人受林天嘱托，将一物件转交给伏龙观。
    这个物件是什么，他们不知，但他们猜测，十有八九是成仙之法。
    也有找过这名江湖人，却渺无踪迹。而伏龙观那些知情人，碍于林天的名气，他们不敢放肆，也怕林天哪天回来了找他们报复。
    眼看线索越来越少，这个决断还得由乾皇来决定。
    御书房中沉静了很久，终于，乾皇开口了。
    “向外透露，说伏龙观有仙师留下来的成仙之法。”
    乾皇下决定了。
    找了那么多年，都没找到林天等众人，肯定消失在天地间了。如今时间不再等他，就算某天林天回来了，他也不怕林天报复。
    “记住，此事做得隐蔽一些，不要让人知道是从宫里传出去的。”
    “诺。”
    不久后，一道辛密的事在江湖爆开。
    伏龙观有仙师留下来的成仙之法。
    有的人在观望，有的人已经在行动。
    伏龙观山上。
    “观主，外面的人又增多了。”
    一名道童跑来汇报，这句话近些日子来每天都在说。
    道童口中说的人不是上山烧香的香客，而是有一番心思的人。
    有江湖的人、有权势的人、更有同道中人。
    “唉！”
    观主叹息一声没有说话，挥了挥手让道童下去。
    “终究是藏不住。师傅，不知你们的决定是对是错。”
    观主又叹息了一声。
    从他接手观主之时，师傅就把这个秘密告诉了他。如今上一任知情人全部已逝，整个伏龙观中只有他知晓这个秘密。
    但他知晓，这个秘密终会有泄露的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伏龙观受林天仙师鼎盛了三十年，也该因他而衰落了。
    当晚，观主单独叫来他最小的徒弟，这个小弟子是他最疼爱的一位，身有慧根。
    观主将师傅临终前交付给他的小箱子交到小徒弟手腕，轻声道:“拿着这个箱子下山去吧，记住，不要让人知晓你是伏龙观的人。”
    小徒弟双手捧着小箱子呆愣了好久,这才看向师傅，道:“师傅，外面的传言是真的？”
    他以为外面的传言是有人故意针对伏龙观。
    可现在，师傅单独将这件物品交给他，然后让他秘密下山，更不能暴露自己身份，他知道，外面传闻是真的，箱子里面有林天仙师留下来的成仙秘籍。
    观主没有说话。
    小徒弟会意，没有再问，答案已在不言中。
    他将箱子小心翼翼放下，双腿跪地，对着观主磕了三个响头。
    “师傅，保重！”
    说完之后，他将箱子重新拿起，转身而去，现在不是矫情时候，他要带着师傅的这份希望活下去。
    或者换个说法，将这份传承保留下去。
    也许今天过后，伏龙观将不复存在。
    ……
    随着伏龙观外面的人越来越多，为了可以追寻长生，有人开始沉不住气。
    今晚，伏龙观一片火海，不复往日辉煌。
    这里发生的一切，祂全知晓，祂有在看。
    祂为了超脱，能赌上整个世界。世人为了追寻长生，夺求一线生机，自然什么事也能做得出来。
    然后，祂看到了一个人。
    当代伏龙观观主的小徒弟。
    此时他混在人群中，身上穿着早已更换，待找到时机逃脱。
    他伪装得很好，但还是远远不够，一旦被眼尖的人看到，定会生出端倪。
    “罢了，这份因果，今日便还了吧。”
    于是，祂将他的天机暂时蒙蔽了，任何都不会注意到他，仿佛像空气人一般。
    下山的路走得很稳，没有人发现他。
    到了山底，少年再回首，脸上已是两行泪水。
    “师傅，徒儿不孝。”
    心一扬，少年转身奔跑而去，消失在这个悲痛之地。
    过了数日，整个伏龙观彻底成为了废墟。
    尽管如此，还是有无数人在废墟上来回行走，或又在挖掘什么东西。
    这些人找了几天，几乎是掘地三尺，都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
    “我们被骗了。”
    这个时候已经有人醒悟了过来。
    有个狗屁长生秘籍，真有这玩意，哪能闹得人尽皆知，这是有人故意借他们之手灭掉伏龙观。
    又突然想到林天，心里头不由得一阵害怕。
    万一哪天仙师回来寻仇，这个仇怨不就结大了吗？
    纷纷逃离山头，千万不能让仙师察觉到。
    世家这一边。
    “到底是谁在谋划这一切？”
    “除开那位，还有谁能使出这么大的手笔？”
    “也是，难道这位不怕仙师回来报复？”
    “仙师消失了那么多年，回不回得来还是未知数。而且，这位整出这么大一出，定是有一些依据的。”
    “……”
    话说到这，全部人都噤声了，心头明悟了。
    是呀，这位若没有一些依据，怎么会整这么一出。
    意思很明了，伏龙观有仙师留下来的成仙秘籍，他们之所以找不到，只有一种可能，成仙秘籍不在伏龙观中。
    “族中有事，告辞！”
    “下次再会。”
    所有世家子弟都心照不宣的离开了，需要回到族中找族人制定新的计划。
    上京，大乾皇宫。
    “怎么会没有找到！”
    乾皇在御书房对着国师发怒，这是他第一次跟国师动怒。
    国师为此无法辩言。
    他在江湖人、世家等中都安排有细作，也亲自在后监督，谁拿了什么东西，谁没拿一清二楚，绝对不会错。
    如果伏龙观真有林天留下来的成仙秘籍，他想自己是能拿到的，如今连个踪迹都未能寻到，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乾皇猜错了，伏龙观并没有所谓的成仙秘籍。
    但他不能直接说出来，这是在打乾皇的脸，安心挨骂就行，反正不会少一两肉。
    “可有可疑的人下山？”乾皇还是不死心，又问起。
    “臣亲自留守在山下，无可疑之人下山而去，这点请陛下放心。”
    这事国师敢提脑袋跟乾皇保证，但他不知道的是，人力怎么可能胜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