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咽了咽口水,逞强道:“我不怕,我得留下看着我哥!”
老大夫摇了摇头,不再劝阻,手上麻利地给用烈酒给刀具浸泡消毒。
锋利的刀口一寸一寸地割去死肉淤血,林墨看得头皮发麻,仿佛自己的胸口也跟着痛了起来。
皇帝身体疼得直打摆子,林墨赶紧上前按住皇帝的肩膀。
将胸前背后伤口清理完毕后,老大夫让林墨将皇帝扶起坐好,然后往皇帝伤处抹上厚厚的药泥,包扎完毕后,二人均累得够呛。
小药童把煎好的汤药递给林墨,林墨看着气息微弱的皇帝,只好继续牺牲自己,主动充当起喂药工具。
喂药结束后,林墨跑到后院,舀起井水好一通漱口后,才把那股浓浓的苦涩药味去除干净。
午餐过后,林墨将皇帝留在药房,自己则顶着灰头土脸的样貌来到城中打探消息。
路口告示牌上尽是一些追捕通缉犯和安置灾民的信息,并没有关于皇帝遇刺的告示。
林墨来到钱庄兑换了一些闲散银两,来到茶棚点了一壶最便宜的茶水。就着桌上的瓜子,林墨默默当起了吃瓜群众。
“听说昨日皇商周老板和王老板都被钦差大人请去吃酒了!”
“呦,那这两位老板得出不少血吧?”
“可不是,至少得这个数…”说话的胖子得意洋洋地比了个八的手势,好像有本事从皇商手里搞钱的是他本人一样。
林墨没有听到自己想听的消息,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便想起身离开。
“这钦差李沐同大人可是好官呢,人家不仅不贪钱,这救灾银两不够,人家还能自己想办法找补!要是天下若都是这样的好官,也就不会有那么多饿死的灾民了!”
听到李沐同的名字,林墨停下了脚步,这位钦差莫非就是当时皇帝从死牢里放出的那位。
既然是皇帝重用之人,他应该是和皇帝一心的吧?要不要去寻求这位李大人的帮助呢?
林墨刚想上前打听更多李沐同的事,远处街道突然冲过来一群官兵,他们拿着画像,四处拉人对比。
林墨心中咯噔一下,随即转身从小巷子转道回了药房。
林墨不知道官兵找的人是不是自己,不过他可不想存在侥幸心理。
林墨回到皇帝的房间,背上人便想离开,老大夫见状赶忙将人拦了下来。
“小兄弟啊,这人可不能再挪动了,再挪人不死也得落下病根!”老大夫神情关切道。
林墨看着容貌和以前大不相同的皇帝,心中做了一个大胆决定。
“老大夫,我可以拜托您照顾兄长几日吗?我会付钱的!”林墨哀求道。
“小兄弟,你该不会是被仇人追上门了吧?”老大夫一脸我都明白的过来人样。
林墨也不反驳,他只求对方能收留下皇帝,他留在这里人多眼杂,难免引人注意。
老大夫呵呵一笑,将林墨拉到隔壁房间,林墨一头雾水地看着老大夫在房间里一通翻找。
“来来来,这里都是我那过世的女儿留下的东西,你若不嫌弃就换上看看吧!”老大夫笑呵呵地拍拍林墨的肩膀,贴心地为他关上了房门。
林墨好奇地打开白色包裹,里面是一身粉白色女子衣裙,竟然还有整套的钗环佩饰!
林墨心中气闷,将包袱重重丢到一旁,他刚想起身离开,却又想到了隔壁昏迷的皇帝。林墨轻叹一声,认命地拿起了桌上衣裙回到里间更换起来。
太庙行宫内,一名身着黑色铠甲的将军一脚踢飞前来汇报的手下。
“没找到,就一个小乞丐,你给我说没找到?”花屹川右脚狠狠踩在在副将的胸口,鸷鸟一般的锐利眼眸微微眯起,薄唇勾勒出一抹阴冷摄人的笑容。
“你说那个狗皇帝死了?”花屹川擦拭着手中的弯刀,语气轻柔地问道。
“死、死了,那三个难民亲自试过呼吸,确实死了!”副手被吓得浑身发抖,连忙表功道。
“派出去的杀手也全部毙命,没有留下活口。”
“哦?是吗?”花屹川右手持刀猛地一划,副将捂住不断流血的喉咙,浑身颤抖,再也发不出丁点声音。
在副将胸前抹了抹弯刀上的血迹,花屹川好心情道:“这才叫不留活口。”
“来人!”
“将军有何吩咐?”一名亲卫跪下领命。
“通知全军,回宫复命!”花屹川弹了弹身上的褶皱,轻描淡写道。
“可陛下…”手下疑惑道。
“陛下?陛下不是在那吗?还用我教你怎么做吗?”花屹川指了指旁边的尸体,语气轻蔑。
他才不会浪费时间去找一个不知在哪的尸体,再磨蹭下去,好处还不得全被抢走了!
“那个偷尸体的小叫花子继续找,其他人跟我回京领赏!”花屹川一锤定音,给这次祖祭惊变画上了句号。
于都县玉春堂内,孙老大夫看着排着长队的看诊“病患”,无奈地摇了摇头。
“哪不舒服?”孙老大夫慈祥地问道。
“老先生,我昨日出城吃了山上的浆果,八成闹了肚子,您给开点药调理调理吧。”青年张大发嘴上回着老大夫的问话,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诊台后抓药打下手的姑娘,生怕错过姑娘的正脸。
当姑娘转身,露出那张英气透着妩媚,秀美中又略带纯真的面容时,张大发不由得张大了嘴巴。周围排队的青年也纷纷侧头观望,一时间,会诊大厅安静如鸡,只剩下不时响起的抽气声和吞咽口水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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