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想要得到的,除了躯体还有什么?
是自己的感情吗?
谢云泽关了灯躺在床上,呼吸放得轻轻的,依旧无法去想象,自己居然真的有天能够跟怪物这样和平相处,同处一室。
现在都还只是各睡各的,按照瞿炎的说法只是担心自己再咬破伤痕,但是等到最终伴侣的结果出来,是否他们就会更加紧密?
更加恐怖的是,谢云泽现在似乎也没那么难接受了。
到底是谁在驯化谁呢?
因着这些混乱的念头,谢云泽整晚并没有睡得太好。
后面是因为实在是气息融合让他身体发热,他又不想让飘窗上的瞿炎发现他的异样,便只能够强行忍耐着去抵抗,反倒是没有那么严重的焦虑,这才沉沉地睡过去。
但大抵按照医生所说,放下戒备将不良反应释放出来以后对身体更好,谢云泽第二天的状态反倒是没有想的那么差。
他才刚刚起床,飘窗边的瞿炎便抬起头来。
奇异的是他竟整晚都保持着这样姿势,专注注视着谢云泽,倘若换做是往常必定会非常兴奋,但是昨晚却难得极其安静。
直到在谢云泽的示意下取掉口笼,他才终于笑起来,黄金瞳仁骤然炙热,“我有说过我什么都不会做的对吗?”
“昨天晚上是不是睡得还可以。”
“我也完全没有碰你。”
“我知道。”谢云泽轻声道。
他只是这样表达,就连夸奖都没有,瞿炎的体温却倏地热起来,笑意更深,仿佛极其愉悦餍足似地。
那些本就混杂弄不清楚的念头,蓦然再次席卷谢云泽的心口。
无意识咬住唇瓣,他正想要说点什么,忽然听到浴室里面有水声传来。
不用想都知道是白昼流来了。
白昼流懒洋洋地趴在浴缸里面,海藻般的长发散开,绝美的脸庞上带着点潮红色,缓慢地起身,落地时就已经是湿漉漉的双腿。
大约是嗅到室内火焰的气息很重,他眼底掠过一丝不悦与残忍,但是率先映入眼帘的是谢云泽,又硬生生地隐忍下来。
也不能总是跟瞿炎打架,否则待会儿连谢云泽的面都见不到。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纠缠,白昼流的心里面已经有了明确认知,现在很显然更重要的是,瞿炎能够留在家里,但是他不能。
甚至瞿炎的手里面还拿着精致的口笼,让白昼流看一眼,就愈发恼怒,下意识将手抚摸到自己的臂环,沉着脸道,“泽泽,我不是也是你的伴侣吗?”
“那为什么只有他能够住在家里?”
“而且还这么恬不知耻地骗你的东西……”
随后便是瞿炎的一声冷笑。
他现在也不愿意在家里面跟白昼流争斗,否则待会儿这条鱼的气息落得到处都是,而且还很容易让谢云泽受伤。
他近乎是炫耀地将口笼系在自己的脖颈间,都还没有告诉白昼流昨晚自己还留宿在房间这件事,免得他待会儿发疯。
这种事情当然要落井下石,等到他待会儿不听话被扫地出门的时候,再告诉他这件事,便可以尽情欣赏他的愤怒。
在谢云泽面前藏起来的恶劣,现在尽数宣泄在了白昼流的身上。
“是我送给他的。”谢云泽却很公正。
他下意识朝着白昼流的耳朵看了眼,还记得昨天抚摸他鱼鳍跟软肉的事情,理不清楚的情绪瞬间变得更深。
对待白昼流也是同样,他分不清楚到底是心软还是好了伤疤忘了痛,但是不论如何都对他们没有那么排斥。
片刻后竟是难得应允,“你要是想住在这里也可以。”
“真的吗?”白昼流兴奋得几乎鳞片都颤栗起来。
而瞿炎的脸色却是倏然扭曲,又豁然回头看谢云泽。
在两道极其具有压迫感的目光中,谢云泽轻轻点头。
这样不管是对于他还是怪物们都好,为他们制定规则,不要随时随地都撩拨引诱自己,自己的身体情况便会稳定很多,然后再想办法慢慢地去释放。
但是到底找谁释放,如何释放,在他们最终敲定成为自己的伴侣之前,谢云泽都还是不能够轻举妄动。
大抵是他的焦虑被感知到,大厅竟是及时打来电话。
谢云泽眼见着两个怪物好像即将要因此打架,便直接走到阳台边去接,顺手把窗户给合上,这意思是很明显,不想让他们打扰。
“谢先生!”依旧是熟悉的工作人员,但是这次他的嗓音里面带着疲惫,很显然最近在忙他的事情极其够呛。
但是好在他带来的是好消息,“根据您上次的匹配结果,我们做过分析以后,确实当时您匹配上有好几位怪物。”
“而且总共是有四位。”
谢云泽的睫羽轻微颤动,却反倒是放下心。
这样说来,跟他推测的基本无二。
“只是因为这四位为了您的归属权争夺得厉害,所以当时损坏掉了您的样本和结果检测仪,我们做修复才会花这么多功夫,而且之前提供给您的都是部分内容,才会闹出这种乌龙。”
“我理解。”谢云泽轻声道,“那现在呢?”
“现在——”工作人员深吸了口气,“谢先生,首先需要告知您的是,原则上我们每位公民都只允许拥有一位伴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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