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迁尘并非于绝顶强者,更别说有了牵绊后,武道一途几乎荒废,是越走越远。
今日自身的结局是注定了,但刘家村的未来还藏在一个过程里。
老村长为此不惜牺牲自我,自己又岂能后退,美好的东西总是要争取的。
为了这么多年来的亲邻,为了血浓于水的骨肉,他不得不喊出那句埋葬在记忆里,几乎快逝去的话。
“你要战!那便战!”
刘迁尘大喝,恍惚挣脱于心的枷锁,从高渊冲起。
他的话在死寂的夜空震响,他的眼中射出两道炫目红光,在刹如红昼之时,极速出手了。
刘迁尘的拳头铺斥着灼入灵魂的热浪,其雷霆出击,调全身之元力,归入一拳之间。
“呲!”
罗云中寒毛倒立,虚空竟在其拳下炸裂,发出噗嗤的炙烤声。
不入化无境,能有这等威势?
其哪敢硬撼,在大呼拙眼的同时,不得不避其锋芒。
罗云中调头便走,竟直直逃去也,让人大跌眼镜。
“此人是个什么来路,不堪造就。”
在某一处,有人道出了大多数人的心声。
他们怎能明白罗云中心中所受,对于他们来说,其只是一个散士,没什么扛得住的身份。
无意来此,本以为有所机缘,然而却才是虎穴狼窝。
虎视眈眈的人不少,站在风口浪尖上,对手超出预料,哪还有什么斗志。
罗云中觉得自己的决定很英明,脸面岂可与性命横向对比。
不过他失望了,刘迁尘实力不是最顶尖的,但他的信念却是无敌的,有一往无前,舍我其谁的气势。
怪就怪其挑错了出场的顺序,刘迁尘深知绝对威势的重要性,直奔其而去。
他的速度在虚空之上犹如神助,立身凝神境上层的罗云中胆寒了。
一个大境界的差距是用侥幸弥补不了的,其不得不防卫出手。
罗云中很被动,一时竟不知用手用脚,到最后整个人都贴了上去。
“愚蠢之极,无药可救。”
这是一道细微的低语,恰巧被其无意捕捉到。
罗云中身子一歪,七窍生烟。
“轰!”
刘迁尘看不懂对方的套路,夹杂着巨大的威能,将一只表面看似快被烈火消融的拳头,撼在了其的腹部。
以一力破虚妄。
罗云中疯狂凝结体内元力,让血液在刹那凝滞。
硬碰硬是不可取的,他的选择是自保。
在拳头接触身体的那一刻,一层壁障冲破体表,化无形之盾,而后快速回归将其包裹。
“噗!”
即便如此,他依旧遭受重创,一股撕心裂肺的痛苦几乎将元台震裂。
罗云中老眼一浑,借势狼狈远去。
“嗯?”
刘迁尘意外,刹那失笑,他不再追了,无疑此为一小角色。
他再次来到村内。
落幕下的刘家村,并未沉寂太久。
刘迁尘抬头,片刻,光亮闪过,一道身影至远方冲天而起。
这个一个青年强者,着白衣,从虚空中走来。
在他的背后,背负的是一柄九尺长刀,在他的身前,沉降的是数不尽的为自道,之繁复脉络。
他的脸眸是坚毅且沉静的,他的气势如深海明珠,将此地刹那照亮。
下一个瞬间,刘迁尘屏住了呼吸,在他瞳孔里倒印出的这个人物,已非开始那人能够相匹。
此人的自信,与其的风范,虽是明珠,却已堪比皓月争辉。
“吾名张裂,敢问同道尊姓大名?”
他来了,站立在五米开外,是已过年纪的俊秀公子哥,温润尔雅,翩翩拱手相询。
刘迁尘的心沉了下去,威慑未曾发挥出多大的作用,这些人是铁了心要来捞好处。
他目视此人,张裂以笑相礼。
“这张裂,你们有谁识得?”
千米之外,钱玉趴伏在一座山丘之上,望着村子上空的两道模糊身影,疑惑问道。
钱显明在一侧摇头,明显没有探在这个圈子里的钱林秀来得熟悉。
张裂不是无名之辈,钱林秀刚好最近略有耳闻。
“这张裂传为天骄,名气极大。”
钱林秀将自己的所闻道了出来,语气中带着钦佩。
“他乃凝神境强者。”
钱玉不解,疑惑道:“凝神境有何了不得,你不同样为凝神境强者?”
钱林秀闻言表情讪讪无语,摆手再作补充道:“这。。。我可比不了,只因此人为凝神境圆满强者。”
“什么!”
钱玉低呼,心神大震。
圆满,为此一境界无缺,他同样也在修炼,驻足于风动境中层。
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他清楚的很。
炼神是淬炼自我精神,凝练天地神识洞察万道轨迹。
据说能达此境界圆满,可令神识返祖,开启天地神通,神之意志。
可以说能做得圆满,无一不是天之骄子,为上天所庇护之人。
能达到层层圆满,更是百万年无一,还未曾出现过的人物。
“一般来说,修炼至上层便无路可走,由不得不做出突破,从被动强行进入另一个境界,而这张裂竟能臻至圆满。”
钱玉不得不感叹这张家中又出现了一号人物。
“那另外一人,你们又有谁知晓底细?”
钱玉再次做问。
然而这次是真的两眼一抹黑,无人清楚。
“群狼环伺,恐怕此人是凶多吉少。”
钱玉自语,就在此时,钱林秀突然迟疑开口。
“不一定,至少对上那张裂有无尽变数,好似此人的功法另有出处,并非于九界一诀。”
九界剑诀是基本,即便氏族大家,仍以此为依托,从而窥得至强之道。
不修炼九界剑诀,钱玉愣了,直直的看着刘家村上空那道身影,已不能用言辞表意。
刘家村上空,刘迁尘的心很沉重,在他眼里,这等心机深沉之辈,无疑是他最不愿碰上的。
往往这种人,手段频出,明招暗动,不达目的誓不休。
“小人物,刘家村内,莽夫刘迁尘。”
反感归反感,但有时候,一层窗户纸还是保留有益。
刘迁尘同样客气以礼,恰似谈笑风生的随意,倒让张裂眨眼一呆。
张裂转瞬回神,依然挂着笑,如唠家常的再次作问。
“刘兄说笑了,请问刘兄乃此地常驻之民吗?”
很明显论其表面功夫,刘迁尘没得张裂来得耐性。
对这些虚伪的假把式,论性格来说,也没张裂更懂此中之道。
刘迁尘态度瞬变,淡淡问道:“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张兄对我的身世很感兴趣?”
“不,我对你的身后很感兴趣。”
见于此,张裂也就敞开了明话,说出了他的目的。
刘迁尘冷笑,不客气相斥。
“我的身后,岂是你有资格打探的!”
“资格?”张裂在心底怒极,在表面却作笑。
论资格,他张裂到哪儿不是视线的焦点,有谁敢将自己不奉为坐上宾。
出生名门世家,在阿谀奉承中,他最不缺的便是资格。
当然,在此时他不可能跟一个无知之人作计较,他还有着另一个想法。
“既然如此,那张某便适可而止,就此作罢。”
他再问。
“不过刘兄的功法,张某却是从未见过,刘兄可否?”
刘迁尘没想到此人的算盘打到了此等地步,简直妄想,此为朱雀世家传承,绝不可外泄。
虽外人修习不得,但有些条例需誓死遵守。
“你想知道?”
“相比之下,张某确实很想知道。”
张裂点头,自认为给足了面子,不过接下来,刘迁尘的话将他的脸拉了下来。
食古不化,夜郎自大。
“呵呵,你不配!”
张裂怒冲天际,持大刀破风,斩杀而至。
“既然刘兄敞不开心扉,那只好张某亲自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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