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喝啤酒,边吃小菜,享用着消夜的佟伶,默默听着?已的解释,偶尔提出疑问。
外表看似冷静的佟伶,实则内心激动,否则他又何必喝着平日极少会碰的啤酒,想藉酒精镇定心神。
“可是那个女的是谁?”
佟伶着实想不出他曾与人结怨如此之深。
“我也觉得你不是那种会让人恨之入骨的人。你真的想不出来可能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得罪过人吗?”
佟伶仔细思索了半晌。“想不出来。”
“啊!我知道了。”
佟伶专注地盯着说出这句话的?已。太好了,如此一来真相便可大白。
“那女生一定是嫉妒你身为一个男生竟然长得比她还要漂亮,而且漂亮几百、几十倍,一定是这样的。”
说得十分肯定的?已反遭佟伶饱以老拳。“我很认真在听耶!”
“我也很认真在说啊!”?已一脸无辜地你着头。他真的就这么觉得嘛!
?已回过神看着陷入沉思的佟伶,他正一脸凝重,一小口、一小口地啜着啤酒。毕竟在不知不觉中有人恨自已,遗恨得深似海,任谁都不会好受的。
?已挣扎许久,终于还是按捺不住开了口:“你一点都不觉得惊讶吗?”
“嗯?”佟伶有些心不在焉地响应。
他在脑海中将所有认识的人一一筛选,细想谁最有可能伤害他,但他所认识的人中,实在没有人有可能这么恨他。
“你一点都不惊讶我就是你们口中所说的恶魔吗?”
“喔。”
“喔?你就这一声喔!﹂?已闷闷地摸摸鼻子。
他担心了那么久,就怕佟伶知情后会吓得离他远去,他怕了这么久的结果,就只得到一声“喔”!?
佟伶这才察觉到?已的呆滞。
是这家伙想太多,还是自已的反应太奇怪了?
他怎么可能不震惊,身边有个异世界的人,他怎么可能不惊讶,但比起有人恨他入骨这件事,?已的真实身分对他来说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你会伤害我吗?”
“怎么可能!”?已很生气佟伶怎会对他问出这种可恶的问题。
“那你是来玩弄我的你俊?
“你明知道不是!”?已气得脸红脖子粗。他们这几个月来的“同居”情谊,难道他对他一点了解都没有吗?一想到这儿,他由生气转为伤心,他的真心遭他最珍惜、重视的人践踏,令他好沮丧。
他们两人这几个月来可说是形影不离,所培养出来的情感的确不容小觑。
但佟伶气他瞒自已瞒了那么久,于是效法黄雅惠,说些话让他伤心一下,也让自已心理平衡一点,看他难过的样子,心想这就够了。
“那不就得了。”
?已仍是难过地低头不语,一想到今晚可能是他待在小佟房里的最后一晚,他就更加伤心。
“你还没听懂吗?这代表我早有预感,我早料到你不是普通人,只是没想到你是那种只会存在于小说、电影中的,我们口中的恶魔。但对我来说,不论你来自哪里,你就是你,都是我除了奶奶之外,最重要的人。”
“真的?你不会因为我是恶魔而惧怕我,与我保持距离,老死不相往来?”虽然屈居第二位,但?已已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不敢相信美梦如此容易就成真,这一切太不可置信了!
“是真的,阿已,不然我还会留你住在我房里吗?我早把你赶出去,或吓得魂不附体了。”
佟伶如往常般亲切的微笑,增添了?已对这一切如梦境的现实的相信度。“我好高兴!”
?已激动得抱住佟伶,紧紧地抱住。
以往的他从不曾主动与人有过如此亲昵的举动,连与他最亲的小弟都未曾有过。
遇到佟伶后,一切都不同了。
虽然被抱得快喘不过气来了,但佟伶深深感受到?已的快乐,所以做亦情不自禁地伸手回拥他。
以往在称之为家的家中,佟伶饱受被藐视、被视为巨大包袱的伤害,长期以来自然与人有道无形的墙存在,没有人真正进得了他纯真的内心世界刻意营造的堡垒内。
随着两人相处的时间益久,?已逐渐渗入他的心底,成为无可替代的存在。
“有一件事我觉得很奇怪。”
面带满足微笑的?已停下拥抱的动作,盯着佟伶的俏颜,脸上写满了宠溺,看得佟伶有些心慌,不由自主地垂下眼睑,躲闪?已无自觉且意味深长的注视,面颊有些薄红。
为何被?已盯着瞧,脸就会很不争气地泛红,其它人就不会?
“从你刚刚对昨夜的描述里,我发现到难怪不论是谁碰到我,我都感到十分不舒服,就算仅是稍微搭一下肩膀,我也会全身寒毛直竖,吓得跳起来,我想你应该也有察觉到我的异状,才会据实以报吧!”
他真的很喜欢?已极为温暖的拥抱,让他整个人都松懈舒缓下来,想就这样腻在他的怀里,直到永远。
是错觉吗?也许,但佟伶此时此刻真想永远被?已抱住,藉以补偿他十多年来未足够拥有的温暖。
惊觉不顾佟伶的感受紧抱着他不放的自已,?已倏地松开双手,不敢再造次,但佟伶却仍倚着他的胸口,令他的心怦怦地加速。
他低头瞅着佟伶的发旋,听人间的说法,有两个发旋的人脾气较差,他并不认为如此。他认为佟伶直率得教人怜爱,原本松开的手,又回到佟伶的背上,心跳得更快了。
“但被你抱着就不会,不晓得昨夜对我的影响有多大,唉!不知道我以后还能不能抱女人?”
突然,一阵莫名的妒意涌进?已的胸口。
“你想抱女人?”口气相当不佳,一想到有人会与佟伶过度亲密,他就感到难以忍受。
“每个我这个年纪的男生应该都会这么想吧!”佟伶理所当然的说。
“但是我今天连雅惠她们稍稍碰到我,我都不能忍受,万一以后都这样,我该如何是好?”
他昨晚被虐的记忆虽已被?已消除,但身体自主的直觉却无法恢复,佟伶不忧心才怪。
?已用力将佟伶推离自已一臂之遥,弯腰平视他清澈的双瞳,面容严肃地道:“我不准你去抱任何女人!”
佟伶被?已命令的口吻激怒“那你总不能教我去抱男人吧?”
什么!你已急了、慌了、乱了,无法辨别那只是句气话。
“我都不准!”
他以唇封住佟伶的,不愿再听到他粉唇吐出允许其它人剥夺他专属权利的话语,他不准!
突发的状况,令佟伶与?已两人只剩本能的反应。
四片唇瓣的交缠,?已火舌蠢蠢欲动,想拨开贝齿,这令佟伶惊慌不已 他用力的推开?已,两颊火红地退至墙边;而被他猛力推开的?已则是四脚朝天地跌在床沿,舌尖轻佻地经舔上唇,一脸意犹未尽的样子。
佟伶对方才差点沉溺在?已的吻中的自已大惑难以置信。
怎、怎、怎么可能!?他、他、他们两个都是男的耶!
如果在往后,佟伶平心静气地回想,他就会知晓,自已真的相当陶醉、那个吻,否则后来也不会轻易地中了?已的圈套。
对来自?冥界的?已而言,性别与相恋是扯不上关系的,根本不列入考、的范畴。
在那宽阔无根的世界里,想找到同族的人已属不易,除非刻意使用魔力去寻访,否则大部分的他们都过惯了独来独往的生活;而想找到与自已契合的人更是不易,在茫茫穹苍里,那简直可以说是一种奇迹。
对,奇迹!凡事忠于自己,不瞻前、不顾后的?已,终于觉察到——
为何自已老爱赖在不熟悉又带些陌生、没归属感又绑手绑脚的人间?
如果是因为无聊想探探险、看看不同的世界,也不至于老待在同一个地方,数月后仍不想回去,甚至连想都没想过。
自已为何老爱黏在佟伶身边,一时半刻没见着,便心烦意乱?纵使隔着水镜遥望也好,他一定要看到他。
为何自昨晚以来,除了担忧佟伶身体会有不适外,脑海里不断浮现的竟是当他尽力将他治愈,终于放下焦急的心后,映入眼帘的佟伶未着寸缕的白皙胴体?
见那凝脂主肤白净无瑕,纤细的身形及单薄的胸膛上的两颗蔷薇蓓蕾,他的手似有自主意识的悄悄伸向它们,害他陡地用另一只手将它拉回。
?已这才了解,他昨天的举动代表着他认为自已怎可在佟伶昏迷时侵犯他?他要光明正大地在佟伶清醒时,在他的同意下恣意妄为。
挥之不去的画面,他决定让自己的绮想成真。
“小佟。”
“做、做什么?”可恶!他害他连话都说不顺。
“你是不是害怕你以后都不能再碰别人,也不能让别人碰你?”
佟伶狐疑地看着?已。他到底想说什么?
“讲明白点,你是不是怕以后你会无法再举?﹂
佟伶一副被说中的表情,他恼羞成怒、满脸通红的样子,煞是诱人。
他不是不曾有过性行为,青春期时,男孩子们难免满脑子充斥着对性的幻想,在朋友的您恿下,他曾用金钱买过一次,但他发觉他非常讨厌这种没有感情做基础,纯粹以发泄为目的的行为。事后极度的空虚让他发誓他以后不再做类似的蠢事。
对男孩子来说,如不能“人道”将会是多大的打击,佟伶忧愁不已,万一以后遇到心仪的女子,他要如何告诉她,自已不能光用您的就教他毛骨悚然。
从小与他人不同的佟伶,一直想得到一般人可以得到的,因为想成为一般人,他的心思就绕着一般人该有的想法转,是?已的紧追不舍让他明白自已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可是我碰你你不觉得恶心、难过,对吧?”
佟伶点点头。?已到底想说什么?
“也许我可以治好你的恐人症,也说不定。”
啧!什么恐人症,瞧他把他形容成怪物似的。
“真的吗?”佟伶很怀疑?已能办得到,不过如果可以,那不是很好吗?他总不能一直被朋友搭个肩就跳得半天高吧!
看到佟伶有些动摇,?已趁胜追击,他搭上佟伶的肩,以他绝对是无害的表情诱哄:“我慢慢地、温柔地碰你,看你能忍到什么程度,好吗?”猎物要上勾了“让我碰你好吗?反正我们也不是第一次了。”不是第一次接吻了。
佟伶在?已诱哄的眼神下,想到初见面时他们连床都上过了,虽然他当时酒醉得厉害,没啥记忆,但跟那次比起来,现在也不过是让?已抱抱他、摸摸他,更甚者,吻吻他而已,好象没什么大不了的。
佟伶点头答应,浑然不知自已已成为落人陷阱的猎物。
?已缓缓地抚摸佟伶,由肩膀滑至手腕,再出手腕滑至后背,隔着衣服轻轻探索佟伶每一寸肌肤。一手沿着脊线向下滑,将两人的下半身紧贴,分不清彼此;一手抚弄着他娇俏的下颚线条,挑摸着耳际,靠在耳畔吐气。
“伶”
恍惚间,佟伶第一次听到?已这样唤他,似水柔情,教他整个人不禁酥软。
抬眼望进一潭深邃的黑眸,沉沦其中。
拇指沿着甜美的唇型勾划着,令佟伶不由自主地微启唇,分开了贝齿,让?已的手指侵入,与粉舌嬉戏;粉舌本能地与之纠缠,让它们滑至深处,引起一阵呻吟。
“嗯”谁的声音竟如此淫荡!?
他的!佟伶吓得推开?已,不敢相信那声音竟来自自已的喉间!
他羞得无脸见人地躲进棉被里,希望?已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放他一马,否则教他以后如何与他相处?
啊!糟了、惨了!不可能发生的事竟然发生了!
他一方面庆幸自已“可以”一方面又窘迫得不知如何是好。
他祈求?已现在能退出房门外,留他一人,他才能解决他双腿间的问题。
仅仅是隔着衣服的抚摸而已,他男性最重要的象征,竟不听话地抬起头,要是被?已看到啊!他不要活了。
“伶!”
透过棉被不断传来的温柔呼唤,一声声地侵扰着佟伶的耳膜。
不要再叫了,不要再叫了!不然,他的小弟弟会不肯低头的!
佟伶窘得忘了一开始时的目的,但一开始便居心不良的阎已可没忘。
佟伶死命拉住的被单,被?已一扯,随即被拉开,想再拉回,双手却被阎已单手按压于头顶,动弹不得。
原来他们的力气相差如此悬殊,佟伶有些惊讶。
现在不是为这等事惊讶的时候,随着?已的视线,佟伶知道他看到了。
“放开我!”他恨不得有个地洞可以钻进去。
?已很高兴佟伶对自已的抚摸有感觉,更想不到他这么敏感。“我帮你。”
“什么!?”
佟伶才被?已的话骇住,?已的大手已经毫不犹豫地直袭他的男性欲望,隔着粗厚的牛仔裤搓揉,时而轻压,时而重搓。
“伶,你又胀大了数分,是不是觉得很难过?”?已明知故问。
“你放手!”他就不会那么难过了。
“我怎可丢下这时候的你不管,你会变成这样也是我造成的,我会负责的,伶。”
“不用你负责!”他是男的,要他这男的负什么责!
“你、你做什么!”
双手被箝制住的佟伶,无助地看着?已的动作,落得只能穷嚷嚷的田地。
“我看你那儿被束缚得很不舒服,我只好帮帮你。”
“不用你鸡婆!啊——”
一瞬间,下半身即被剥光的佟伶气得想用双脚端?已,?已却在被印上脚丫子尺寸前,灵活地闪进他双腿间。
“放开我!”佟伶不停地挣扎,他突然想到该维护他男性的尊严。
两人紧贴着身子,彼此摩擦。
“伶!”
“不要这样叫我!”
语气温柔得令他骨头都要酥了,他原本最先喜欢上的就是?已好转的声音,现在那好转的天籁更柔和地在他耳边轻唤,教他如何抗拒?
“你答应的。”
是的,他是答应过,但可不可以后悔?
他是无法忍受,也实在需要解放,但他害羞啊!
?已又封住正逞能抗拒的双唇,以他的唇舌取代刚才爱抚佟伶芳唇的手指,引起他难耐的战栗。
佟伶细致的皮肤已被?己身上浆白的旧衣裤蹭得发红。
火舌吮住粉舌,恣情品尝,加速彼此的心跳频率,许久不愿放开。
佟伶温润娇柔的双眸,媚得都要沁出水来了。
好不容易,稍稍放开佟伶的?已,却捧着娇颜爱不释手。若要他一辈子就只能望着娇媚妖冶的佟伶,他也愿意。
佟伶察觉自己的双手早已获得自由,他可以使用它们使劲地推开在他身上放肆的?已,但为何推不开?是手软无力,亦或是他不愿就此打住,他喜欢?已对他所做的一切?
佟伶手指插入?已黑亮有型的头发里,无意识的举动彷佛在鼓励埋在他胸口上,执着于蓓蕾的?已。
受到鼓舞的?已更加卖力,大手抚过佟伶身上每一寸肌肤,仔细感受他的每一次轻颤,他想找寻他的性感带,他想取悦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他。
“啊”声音从红唇间轻送出。
“舒服吗?”
温柔的问句,令佟伶不暇思索,诚实地响应:“嗯。”“我来让你更舒服,好吗?”
真的还能更舒服吗?单纯的佟伶,想知道这份诱人的魔力,究竟能有多诱人,他不知道?已将会怎么做,但他相信?已,而且也禁不住诱惑。
“嗯。”得到允诺的?已,手指探向佟伶未被人探触过的密境。
“啊!”“嘘!别怕。”?已拱着因异物侵入而造成不适的佟伶“伶,相信我。”
事后,佟伶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竟只因?已这一句话,便乖乖地任他摆弄。
不论陌生的情欲多令他害怕,他却任?已对他为所欲为;经由这件事他才发现早已蕴酿在体内多时,只是无从深掘的情怀。
当?已将自已的欲望挺入已充分适应手指侵入的密穴时,他的硕大仍造成佟伶身子如被撕裂般的痛楚。
“好痛!”佟伶的串串泪珠滴落忱上,湿成一片。
“伶,伶”?已唤着他的名,试图安抚他。
他忍着不敢稍动,以双手双唇极力想转移佟伶对痛的注意力,找回原先他在他体内施放的火苗。
许久,响应着本能的呼唤,交缠处所焚烧的火热,传导至佟伶全身,取代了痛楚的是难以言喻的燥热。
“啊”他的身体被欲火烧得难耐,他以肢体催促着?已。
“唔”?已放纵自已驰聘,想满足彼此的欲望,急促律动着。
“啊”两具紧紧交缠的胴体,一同攀向极致的巅峰。
怕会压坏佟伶的?已,就着相连的体位,一翻身,让佟伶躺在自己身上。
?已经抚着佟伶汗湿的发丝,佟伶则累得连抬起手指都嫌困难。
“我爱你,伶。”?已缓缓吐露来得有些迟的爱语。
佟伶激情后渐渐平复的心跳又激昂起来。
?已焦急地看着埋首于他胸前毫无反应的佟伶,突地,他生平第一次感到害怕,害怕佟伶不爱自已。
“你呢?”
不会吧!?他不会只是一厢情愿吧?
“伶!”他扳开佟伶的身子。
“嗯。”?已的动作令佟伶仍极度敏感的身体,受不住刺激的呻吟出声。
他好喜欢佟伶娇吟的声音,为了能更常听到,?已暗自决定自已以后要更加卖力。
“你再不回答我,我就再来一次!”?已威胁他。
“什么!?”再来一次!?呜他会死的。
“说不说?”
这家伙终于原形毕露了,暴若!
?已又将佟伶翻压过来。
“我说!我说!”
“我我”他声音细若蚊鸣“我要是不爱你,我也不会让你碰我啊!”“哼!”佟伶撇过头,不想甩他。随他怎么说,他好倦,想睡了,没体力跟他斗。
?已的大手悄悄地又抚上佟伶的身子。
“别摸了!”他好想睡。
“嘘!你睡你的。”?已的声音在佟伶的耳畔响起,哄他入睡,大手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不要了!?。”一声混合情欲娇哆的斥责,毫无吓阻作用。
“伶,我要你。”他怎么都要不够佟伶。
“不”
“啊——”
精力旺盛的?已,一次又一次地向佟伶索爱,他等得太久了,不管佟伶怎么哭着哀求,他就是不肯放过他,直到天露鱼肚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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