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脸来得猝不及防,江时羿没想到借口,顾烟倒是又开口:“许鸢知道昨晚你对我做的那些事吗?”
江时羿唇线紧抿,“她没必要知道,你我之间是意外。”
“意外一次,意外两次……”顾烟轻笑出声,“概率有点高,以后可别再意外了,说实话被你碰我也挺恶心的。”
说完,她扭头背对着他侧躺下去,顺手拉夏凉被盖上,俨然是打算结束对话。
江大少爷没有被人堵成这样过,他面色越来越冷,拿着手机点了几下,等何亮按照他吩咐将魏娜照片发过来,他走过去一把扯开顾烟身上的被子。
本来他没打算将这事儿放明面上来说,但顾烟这个嚣张的态度,他觉得不说不行了,看着她蹙眉起身,他将手机屏幕面向她问:“认识么?”
顾烟觉得莫名其妙,看了一眼屏幕上的陌生女人,“我应该认识这个人吗?”
“她是给我下药的人,是个会所的小姐,据她说,”江时羿顿了下,他在观察顾烟面色,但没从她脸上找到心虚,“指使她给我下药的人,是你。”
顾烟睁大眼,半晌被气笑:“我见都没见过她!这话你也信?”
江时羿反问:“那你觉得,她为什么要诬陷你?”
“我怎么知道!”顾烟觉得这简直就是无妄之灾,“我又不认识她。”
男人收起手机,瞥她一眼,“你看起来还挺无辜的。”
顾烟被气得脸色发青,“你们凭什么这样胡乱给我泼脏水?”
江时羿已经懒得和她争论,“要证明自己别光靠演技,拿出证据。”
他转身要去浴室洗漱,临进门前听见顾烟有些嘶哑的声音传过来:“江时羿,你觉得我是那种人?”
男人没说话,直接进了浴室关上门。
水声响起,顾烟僵坐在床上,感觉心口血液都像是凝固了一样,他不信她。
他居然宁可信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小姐,也不信她,他对她就连这么微薄的一点点信任也没有,他到底是怎么看待她的?
这一晚,江时羿照旧是睡在沙发上,但是顾烟整夜都没能合眼。
翌日,江时羿到公司,先将何亮叫进办公室。
“去查查昨天我和许鸢的新闻是谁放出来的。”
何亮点头应下,又问:“需要压吗?”
“暂时不。”江时羿点了支烟,这个新闻他是遇上了就趁势为许鸢铺路,先让她有点知名度,但拍摄的人是谁,又是出于什么目的放出那些新闻,他目前也有些好奇。
何亮要走时又被他叫住安排了另外一个任务:“和榕城物业联系,调取一周前的小区出入口监控视频,看看我在酒店那一晚顾烟晚上出入小区的时间。”
昨晚他其实并没睡很沉,他听得到顾烟在床上不断翻身,耳边好像总是她最后那个问句,带着些委屈的腔调,不知道为什么,他发觉自己现在也想为她找出证据来,或许潜意识里,他其实排斥相信给他下药这种事是她做的。
顾烟不该是那样的人,可是,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
偶尔他会觉得这个女人有些陌生,可他们明明相识多年,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女人,是他名义上的妻子,他唯一有过的女人,这种矛盾的关系,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而从老宅离开的顾烟,则去了富恒上班,茶水间里,裴斯年一见到她就皱眉,“你黑眼圈好重,没休息好?”
顾烟扯出微笑,“有点失眠。”
茶水间没其他人,裴斯年叹口气,“是因为昨天的新闻?”
“也不是。”关于新闻,顾烟并不想多说。
江时羿在放任绯闻继续发酵,他的思路很好理解,先靠吃瓜群众对许鸢和他之间关系的各种猜测将热度拱到一个高度,再由着他和她出场澄清。
所谓的江太太,妥妥就是个工具人。
裴斯年语气关切:“不舒服的话,早点下班回去休息。”
顾烟可不好意思才上班没两天就早退,但裴斯年是好心,她点了点头。
上班的时候可以专注于工作,但是下班回去,她满脑子都是自己被一个小姐冤枉,江时羿选择信了小姐这回事儿。
偌大的房间到了晚上十点多还是只有她一个人,她想了很久,拿出手机拨通江时羿的电话。
那头接起来,却没立刻说话。
顾烟先沉不住气,她问:“那个小姐是哪个会所的,叫什么名字?我想见她一面。”
她想先去见见这个诬陷她的人,搞清楚状况,然而,江时羿却反问:“怎么,要去找她再花钱要她为你澄清么?”
“我……”顾烟刚想反驳,就听见那头传来个娇俏的女声。
“十一,你帮我看看这样改行不行呀。”
是许鸢,她听出来了。
十点多了,这两个人还在一起,她垂下眼,没再说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办公室里的江时羿听着忙音,眉心紧拧。
“谁给你打电话?”许鸢凑过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那是江氏旗下星辉娱乐经纪公司给新入行艺人们的统一合同模板,上面被笔写写划划改了很多。
许鸢以前做模特,进演艺圈确实是个新人,但她不满足于新人的合同,知道他在公司留宿就大晚上拿着合同来找他一起修改。
江时羿放下手机,抬手松了下领带,“没谁,合同你可以找星辉那边总经理改一版,我会签字。”
“不,”许鸢咬着笔头,撒娇说:“我想告诉星辉总经理,我改的合同是总公司的江总经手的,这样他才会更重视我以后的发展。”
许鸢在故作可爱,江时羿并非看不出,几年前他其实挺吃这一套的,但现在不知道为什么,他很难从她身上感觉到可爱,更别说心动,他有点心不在焉,还在想顾烟刚刚那通电话。
下午的时候何亮就带来个坏消息,榕城物业的监控系统是七天为周期自动覆盖过去的记录,也就是说,没办法确定顾烟那一晚究竟是什么时候出门的了。
看男人走神,许鸢咬咬牙,忽然弯身靠近。
她穿着略低领的连衣裙,这样倾身,前面的春光就流泻一片,她装作不经意地勾了下男人手臂,“十一,你发什么愣,帮我看看合同嘛……”
深夜,办公室里孤男寡女,江时羿闻见了女人身上的香水味,他侧过脸,许鸢几乎要贴上他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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