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身手极其利索。
声音传来,她便纵身一跃想要跳窗。
可身后的人却没有给她跳窗的时间,在她跃身而起的同时,身后人就像是判断到她的行动方向一般横空一脚挡住了她的去路。
女人抬臂格挡,却不料一把匕首直接插进了她的侧腰。
她踉跄几步想要后退,病房门却在此时嘭地一声被人踹开。
灯光瞬间大盛。
女人就在这时不管不顾冲着窗户跳了下去。
黑影一闪而逝。
祝鹏想抓时已经是来不及。
黑夜里,那一抹黑色如自由落体般往下落去。
似乎一点都不怕这高空坠亡一样。
就在她快要落地的同时,手中一条绳索忽然弹出挂住了旁边的横贯整栋楼的氧气管道。
下坠的力量瞬间得到缓冲。
落地的瞬间,女人似是还想笑。
可却在这时,一把手枪抵在了她的太阳穴。
警局。
刘局用力捏着眉心打开办公室的门。
“不行,还是没说。”
傅司珩似乎也没什么意外。
一个职业杀手,怎么会那么轻易出卖主人呢?
“你好好看好了她,别让她跑了,也别让人把她救出去就是,另外,昨晚整个医院的监控还有医院周边的监控,看到可疑的人,都跟我说一下。”
傅司珩眼睛微微眯了一下。
少爷......
他笑了声,眼底却尽是冰霜。
那些人叫叶楚柔什么来着?
好像是,夫人。
而现在,又出来一个少爷......
傅司珩只觉得嘴里一阵阵的发苦。
原来,在他极力的想要争取到一点母爱的时候。
她全心全意的爱,可能都给了另一个孩子。
“三十年前叶楚柔引产的那个孩子,你也帮我查一下,看看是死了,还是被人偷偷保下来了。”
刘局皱了皱眉,“那个孩子......不是早死了吗?”
“谁知道呢?”
傅司珩没有多说。
刘局点点头,“一起吃个早点?”
傅司珩摇头,看着外边已经有些发浅的天光,笑了笑,“不了,我还要回去陪我女儿,女儿还病着呢。”
刘局满脸的震惊,“所以你这一趟过来就是专门为了这个女人来的?”
傅司珩抿了口手中的热茶。
“我不亲自来,也逼不出他们着急灭口。这边的事,拜托你了。”
他说完,放下杯子,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只是出来时,他眼前忽然一阵眩晕。
祝鹏赶紧上前扶了一下。
“先生!”
傅司珩皱了皱眉,“没事,走吧,先回去。”
祝鹏嘴唇有些发白,“是......影响到中枢神经了吗?”
傅司珩一眼斜过去,“能闭嘴吗?你老板一晚上没睡也没吃早餐低血糖一下都不行吗?”
祝鹏唇角动动,最终只说了句,“我去给您买早餐。”
早餐买回来很快,也就是十几分钟,祝鹏买回来了七八样。
但傅司珩看着那些早餐,却一点食欲都没有。
最后,他只是从那堆琳琅满目的早餐中拿出一杯红豆粥。
“也不知道念念那傻丫头好点没。”
祝鹏扯了扯唇,想扯出一抹笑来,却始终没有成功。
最后只说了句,“肯定会好的。”
回到b市也才刚刚8点,傅司珩到医院时,医生正在查房。
病房门口蒋旭拎着早餐看着旁边神情有些倦怠的傅司珩。
“傅先生如果累的话,可以不必刻意过来,这边我们会照顾得很好。”
傅司珩笑了笑,“蒋先生最好搞清楚,里边的是我女儿。”
蒋旭挑眉,“哦,是吗?那昨晚也没见傅先生在这里守着,反而是让伤还没好的南南守在这里。”
蒋旭原本是没想过要针对傅司珩。
但昨天江南被傅司珩带走后回来神情就一直有些不太对劲儿,他心里就多少有些郁闷。
所以,说出来的话,难免也有些冲了。
傅司珩没再说话,只是收回目光看向病房里边。
念念正被检查身体,从门口的探视玻璃上看到傅司珩,便指着外边叫起了爸爸。
江南顺着她的视线看来,便对上了傅司珩的视线。
傅司珩眼眸中依旧含着笑。
江南却只是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傅司珩在她收回目光后,眼中的光瞬间暗淡。
蒋旭低低开口。
“傅先生,如果可以,我能请求你,别再来打扰南南了吗?你大概不知道,你每来一次,南南的情绪都需要调整好几天。”
傅司珩依旧没有说话,只是嗤笑一声。
虽然没有回答,但所表达的意思却再清楚不过。
他不会,也绝不答应。
甚至,还带了几分讥讽。
你蒋旭有什么资格能说出这种话来?
蒋旭皱着眉,刚要再说什么,病房的门打开了。
医生从里边鱼贯而出。
保姆阿姨手中提着个保温桶,看样子像是正准备去打饭。
蒋旭直接把手中的早餐递了过去。
而同时,傅司珩也把手中的红豆粥递了出去。
保姆阿姨一时间有些为难。
她自然是想去接红豆粥的。
但......
她回头往病房里看了眼,江南一边帮念念擦着手脸,一边说了句。
“阿姨去打饭就好。”
阿姨有些郁闷地看了眼傅司珩,提着保温桶离开了。
蒋旭看着手中的早餐,沉默片刻,进了病房。
“累吗?”
他过去坐在了江南身边。
而傅司珩却是站在门口,没有再往里走。
念念精神已经好了很多,看着傅司珩便在床上蹦着想要找傅司珩。
而傅司珩握着红豆粥的手却在一点点的收紧。
他对着念念笑了笑。
转身便离开了病房门口。
念念脸上的笑倏然消失。
江南给念念穿衣服的动作也是跟着一顿。
但很快,她便又回过了神。
蒋旭把她的神情变化全都收入眼底,瞬间,他眼中便闪过一抹苦涩。
而另一边傅司珩几乎是踉跄着逃离了这一片区域。
等他确定到了江南看不到的地方,才有些狼狈地靠在墙边一点点坐下。
不知过了多久,那阵令人窒息的眩晕过去,他才又起身,往病房走去。
蒋旭还要上班,没留多长时间便离开了。
所以,傅司珩再回去时,病房里就只剩下江南,阿姨,和念念。
江南正在给念念喂饭。
念念眼睛骤然一亮,指着外边,“爸爸!”
江南眼睫一颤,握着勺子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阿姨见状很识趣退了出去。
傅司珩过去把念念抱到腿上,接过了江南手里的粥。
“我还以为念念会跟你一样,生病了喜欢喝红豆粥,我专门买了点。”
江南依旧没说话,她拿了湿纸巾擦了擦手,正准备把纸巾丢开,傅司珩却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江南气红了双眼。
抬头,却在傅司珩眼中看到了祈求。
“就听一段录音,行吗?”
傅司珩把手机拿出来,把安森特的录音发了出来。
虽然没有办法直接证明那个视频中的人不是傅司珩,但也间接说明了,那场视频,确实是人有意安排。
录音播放完,傅司珩又把手机中的视频翻了出来。
他点播放的时候,江南差点把手中的纸巾糊他脸上。
“你疯了吗?念念还在这里。”
而傅司珩却只是低笑一声,“放心,没有声音,即便是你想听,我也不愿意让你听到别的男人的声音。”
江南气鼓鼓地瞪着傅司珩。
“所以你是想又来恶心我一遍,是吗?”
傅司珩目光始终落在她的脸上,手上一颗挨着一颗地解开了自己衬衣的扣子。
就在江南准备叫人的时候。
傅司珩握着江南的手,放在了他的肩头。
那里,依旧留着一个牙印。
不深,却像是一辈子都不会褪去的烙印。
男人声音沙哑,低低地问了句,“摸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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