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珩送完宋雨薇回来,已经是晚上十点多。
进门他就听保姆提了一句。
“傅先生,您可算回来了,江小姐发烧了。”
傅司珩正在换鞋的动作顿了一下,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怎么会发烧?”
他说着,大步往卧室走去。
推开卧室门他才发现里边竟然没有人。
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她人呢?”
“江小姐去医院了。”
他看着保姆,脸色瞬间难看得厉害。
“你怎么不跟着她一起去?”
保姆有些为难,“江小姐说她自己可以,我本来要跟着的,她没让。”
傅司珩脸色越发难看,“她不让你跟着你就不跟着了?你还知不知道她是个病人,你就这样让她自己去了?”
他平时说话的时候就带着一种威压,此时生起气来,更是吓得保姆一句话不敢多说。
傅司珩看了保姆一眼,沉默片刻,“她现在身体状况特殊,以后她去哪里,你都要跟着。”
“好。”
傅司珩点了下头,拿出了手机。
拨号的时候他才发现傍晚六点的时候江南竟然给他打过电话。
电话是接通状态,通话记录却只有十几秒。
六点多......傅司珩眼睛微微眯了一下。
正好是他去接宋雨薇那段时间。
当时在他办公室的人,也只有安森特了。
傅司珩面色冷沉,眼中满满的都是不悦。
安森特对江南的兴趣太过浓厚,即便是现在他总是时不时地说江南两句坏话,却依然没办法掩饰他看江南时,眼中浓厚的兴趣。
傅司珩并不是不能接受别的男人对江南感兴趣。
他的那群兄弟里对她感兴趣的不在少数,他也并不放在心上。
就像他曾经说过的,江南只要跟他在一起这段时间没有跟别的男人有什么暧昧关系,他就不在乎。
但这却并不代表他能容忍这两人背着他有什么来往。
傅司珩沉着一张脸,把电话拨了出去。
但那边却一直没有人接听。
他原本是想,江南会不会没看见。
直到他拨了第二个,第三个电话依然是没有人接,他的脸色便难看到了极致。
......
江南看着一直在屏幕上跳动的三个字,直接把手机扣到了桌面上。
她现在不想接傅司珩的电话。
甚至连这三个字都不愿意看到。
她心里多少有点失衡。
以前也不是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傅司珩把她扔下去找宋雨薇的时候还少吗?
但这次她却觉得有些没办法忍受。
也可能是刚刚失去了那个孩子,心里多少有点怨,偏偏在这个时候,在她生病的时候,傅司珩留下她去找宋雨薇。
她心里竟然冒出了一丝委屈来。
委屈到,不想接他的电话,更不想听他的声音。
任他生气也好,发脾气也罢,都不想管。
......
苏青忙完,端着药盘推门进来。
“怎么样?感觉好点了吗?”
江南点了下头,“好多了,至少不那么难受了。”
苏青过来摸了下她额头,“烧暂时退了,但是液还要接着输,你今晚在这里住一晚吧。”
“好。”江南想都没想,直接答应了下来。
正好,她今晚也不想回去。
苏青冲着她胳膊扬了下下巴。
“我给你换个药。”
江南点了下头。
苏青站在床边,一点点帮她解开纱布。
看到伤口的时候,她眉头就瞬间皱了起来。
“疼吗?”
江南忍着痛,看了眼,瞬间又收回了视线。
“还好。”
“好什么好?脸都疼得发白了。”
苏青一边说着,一边利索地帮她把药换了,“这个伤口后边肯定会留疤,你那里祛疤的药还有吗?”
江南点了下头。
她早年间经常被江国安打得皮开肉绽的,那时候就经常抹祛疤的药,一直到现在,家里都还会备着祛疤的药。
“那个粉丝后来怎么处理的?”苏青皱眉问了句。
“按正常程序起诉了。”
“这件事情就这样算了?不往下查了?”
江南冷笑一声,“不这样算又能怎样?官方已经下了定论了,这件事跟宋雨薇没有关系。”
而且,傅司珩把宋雨薇护得严严实实的,即便只是提一下他都会生气,她要怎么查?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宋雨薇既然做了,就肯定会留下证据的,你如果不方便,要不我潜伏进宋雨薇的粉丝群里探查一下?”
江南垂眸看着床头柜上的手机。
傅司珩打了五个电话以后就再没有打了。
不知道是不是生气了,还是懒得再管了。
江南沉默片刻,开口说了句:“算了吧,没必要了。”
“即便是真的有什么证据,大概率傅司珩也不会把宋雨薇怎样,反而是会怪我去查了,你不知道,为了息事宁人,傅司珩已经给了一笔钱,你觉得他是真的没有怀疑过宋雨薇吗?”
如果真的没有怀疑过宋雨薇,以傅司珩的脾气,又怎么会给她那笔钱?
所以,他其实跟她一样,也是怀疑过宋雨薇的。
可他就算怀疑了,也只是选择用钱来打发她。
“宋雨薇那一朵白莲花,她到底好在哪里了?傅司珩是瞎了吗?”
江南也没办法理解傅司珩对宋雨薇的感情。
司珏曾经说过,傅司珩把宋雨薇当成黑暗人生中唯一的光。
她后来其实想过,到底是怎样的经历,会让傅司珩把宋雨薇当成唯一的光呢?
她想不明白。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也许他爱的就是宋雨薇这样的。”
苏青撇了下嘴。
“什么萝卜青菜,这叫婊子配狗!宋雨薇是婊子,那傅司珩他就是个纯种的狗男人!”
江南被她逗得笑了起来。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苏青才离开。
等苏青离开后,江南才拿起手机,给傅司珩发了条信息。
[今晚不回了。]
她发完,看着手机发了会儿呆。
她知道傅司珩大概率是不会回的。
但看着一直安静的手机,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她微微吐了一口气,把手机放到一边,进卫生间去洗漱去了。
等她再出来,就看到傅司珩正一脸暗沉地站在病房中。
男人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丝质衬衫,已经湿透,正贴在身上,头发上也同样带着些许水汽,看样子竟然是冒着雨过来的。
“你......”江南忽然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半晌,她才问了句,“你怎么来了?”
傅司珩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没有回答,只是问了句:“为什么不接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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