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梅之中,木屋之内。
天明不见灯火,极北极寒的昆仑之巅,依然未能逃脱晨光普照!
这个世界没有一丝缝隙能够逃过斜光,不管是朝晖还是夕阳?
梅恋躺在床上睁大双眼,红肿的眼眶应该是一夜未眠,和这样的男人睡在一起谁又能安心入眠?
沉重的鼾声在身旁响起,是从擒天鼻子里面发出来的,梅恋转过身去望了望身旁这个男人嘴角扬起了笑容。
梅恋喃喃自语道:“或许人只有在睡梦时才是最可爱的,如果是这样为什么上天会上我们醒来?”
说罢,梅恋收起了笑容轻轻的叹息,脑海之中全是飞云佛杀的身影,然而两个不同路的世界永远也不可能有交集,所以她只能深深的叹息!
突然擒天一下从床上坐起来,表情严肃的说道:“有人来了?”
梅恋也被擒天这一举动吓了一跳,弱弱的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擒天过了一会儿又暗自发笑,喃喃自语道:“好好,你们没有让我失望但别高兴的太早,这第一盘棋赢了并不代表就能战胜我,再聪明你们也只是棋子,而我才是昆仑至高无上的下棋人!既然来了我就好好的陪你们下上一局生死棋!”
说罢,擒天穿好衣服快速离开了木屋,当梅恋推开窗户时已经不见了擒天的踪影,一望无际都是那漫无边际的梅花。
这里没有路,因为这里根本不需要路,或许没人能够来到这里,亦或许来过这里的人都不愿离开,所以没有路的昆仑之巅无疑是这个世界上逼近天堂的地方!
温云峰、段云鸿和飞云佛杀三人,一路向北走来,这边地势慢慢变得平缓,雪花也越来越稀薄,然而寒冷却又增无减,三人来时虽然备好了御寒的衣物,但身处万物绝迹的昆仑腹地寒冷已经不是人力所能控制的。
段云鸿问道:“三弟,这里是什么地方?”
飞云佛杀说道:“这里已是昆仑腹地,我们也在一步步靠近冰山,所以感觉越来越寒冷。”
无论情况之下,温云峰总是最谨慎、最敏锐的,似乎那双眸子就是为了洞察万物而生的。
他环顾四周皱起眉头说道:“这个地方原来应该不是这个样子的。”
飞云佛杀说道:“温大哥的眼光的确很犀利,这里方圆几里都是昆仑拳宗的旧址,我也是听我父亲说过在我还未出生之前,这里全是连绵冰山山脉,历时几年才将这里开垦为平地!”
温云峰说道:“虽不见这些前辈高人身影,但如此难比登天的事迹还是不得不让后辈望而生畏!”
温云峰和段云鸿目光四处扫视,然而飞云佛杀却久久的低下头沉默不语,目光之中泛起了泪花。
一双坚如磐石的铁拳、一颗满怀愤怒的杀心、还有一段与雪豹共舞的经历,究竟是什么能让这样的男儿潸然落泪?
望见飞云佛杀这般神情,温云峰和段云鸿也走上前来关切的问道:“三弟,怎么了?”
两位兄长温柔的手掌搭在自己肩上,无形之中如同暖流,这更让飞云佛杀眼泪难以控制!
他不停的抽泣着说道:“这里是我童年的家园,这里有我太多太多的回忆,世人却不知这白雪覆盖下埋葬了多少白骨和热血,我似乎能够感觉到那些热血还在流淌,它们很愤怒!”
当年屠杀的一幕幕再次涌上飞云佛杀的脑海,母亲躺在自己背上被乱刀砍死,父亲战斗到最后一口气被擒天残忍的掏去心脏,杀喊声、惨叫声、还是肆无忌惮流淌的鲜血,一时之间全部涌上这个少年心头!
飞云佛杀喃喃自语道:“如果那年拳宗没有收留刀宗、如果那年拳宗没有让出冰山独自开凿荒地、如果刀宗还有一丝人性,那么也不至于沦落到今日之地步,但没有如果事情已经发生了。”
这份仇恨或许外人很难理解,但温云峰懂、至少他知道仇恨会给人带来什么,但此时此刻他似乎并不准备阻止,因为他知道有些仇恨只有用对手的鲜血来抚平。
温云峰走上前来望着飞云佛杀道:“三弟你知道吗?这世界上我们总是感觉处处都是不幸的,然而你知道我们最大的幸运是什么吗?”
飞云佛杀摇了摇头,静静的望着温云峰。
温云峰说道:“是在不幸之中我们活了下来,那么我们就拥有了改变不幸的权利,这次来到昆仑要么就改变这里、要么就在这里死去,大哥都会陪着你!”
段云鸿也走上前来说道:“二哥也是,我们三人生死相随。”
说罢,三人六目相对、眼里全是豪情和义气,六只手掌紧紧的握在一起,这也预示着三人心也紧紧连在了一起!
温云峰说道:“两位弟弟记住,擒天此人不仅武功高强、而且善于玩弄计谋,无论何时何地什么境遇我们都要深信对方,万不可中了擒天之计!”
段云鸿和飞云佛杀也跟着点了点头,在他们心中温云峰不仅是一名孤高的剑客、更像是一个聪慧有担当的大哥哥。
飞云佛杀指着远处的冰山道:“两位哥哥看到了吗?冰山脚下那星星点点的建筑便是刀宗腹地所在,我们此刻出发傍晚时分应该能到。”
说罢,三人便不再言语,径直向着刀宗腹地走去。
他们见识过擒天的武功,也见识昆仑绝棋的厉害,但他们铿锵坚毅的背影告诉昆仑:“江湖没有不可能、他们来了!”
天快要黑了,前面的城堡也越来越近,先不说是何人在此修建的建筑?光是这些木料和砖瓦都叫人叹为观止,昆仑方圆千里之内人烟罕至、寸草不生,如此辉煌的建筑称的上奇观!
三人慢慢靠近城堡门口,城门高耸如云,若不是有背后那座冰山坐禅赵,或许来人都不知道这座城门有多高。城堡门口有两个无精打采的守卫,看到有人走了过来先是一阵好奇而后便迎了上来。
守卫说道:“哟,我哥俩在这里守了十年,这还是第一次看见生人!”
另一名守卫说道:“不错,只可惜这是个有去无回的地儿,你们三人进去了可别后悔!”
飞云佛杀说道:“少废话,要么你们让开一条路,要么我们踩着你们的尸体过去。”
守卫笑呵呵的说道:“三位英雄是主人擒天的上宾,我们又岂敢阻拦!”
另一名守卫也附和道:“三位英雄请吧!”
说罢,二人便让开了一路上,打开了高高的城门。
温云峰、段云鸿和飞云佛杀三人也径直朝里面走去,刚跨进城门身后的城门便紧紧关上,没有一丝缝隙连门缝都没有,似乎那本来就是一睹坚硬的墙。
三人回过头望了望身后的大门,飞云佛杀说道:“看来这里真的是有来无回!”
温云峰冷冷的说道:“这个世界上永远没有绝对的不可能,既然是人力所铸便一定能通过人力打开,擒天也是人他一定有弱点!”
说罢,三人便转过身径直朝着城堡内唯一一条通道走去,这条通道很漫长,一眼望去寻不到尽头,倒是两旁的所见所闻让三人十分诧异。
通道两旁每隔一两步便有一盘棋局,两人对弈旁边总是围住五六个大汉目不转睛的围观,他们似乎并未觉察生人到来。
三人总觉哪里不对,这些人目光呆滞一动不动,下棋的人似乎从未落子,他们似乎已经保持这样动作很久了!
三人走上前来查看这些棋局,棋局早已经成了残局,棋盘之上蒙上了厚厚的灰尘,再看看这些目不转睛的人,看上去就如同四人一般,然而鼻息和心跳却又证明他们还活着。
温云峰拍了怕这些人的肩旁似乎唤醒他们,然而不管怎么用力这些人始终无动于衷,三人最终还是放弃了,加上脚步向着尽头的走去,一切一切只有见到擒天方能知晓。
温云峰说道:“这里处处透露着古怪,我们一定要加倍小心!”
说罢,三人快步向前走去,没有再去管这些被残局困住的人。
前方的火光越来越明亮,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出现在三人面前,不算太大也不算太宽敞,大殿之中一个背影、一个熟悉的背影进入三人的视野。
温云峰、段云鸿和飞云佛杀走进宫殿,他们来不及欣赏这里堂皇繁华,因为他们是来杀人的也是救人的。
擒天说道:“你们终于来了,我等你们很久了!”
飞云佛杀说道:“没错我们来了!”
擒天说道:“你们来干什么?”
温云峰说道:“为救人前来杀人。”
擒天说道:“救谁又杀谁?”
温云峰说道:“救该救之人,杀该杀之人!”
擒天慢慢转过身来,大笑道:“我就是那个该杀之人,只可惜你们杀不了我!”
段云鸿说道:“没试过怎么知道?”
擒天指着大殿外面那条通道的两侧说道:“那些下棋人和围观者都是为杀我而来,可是他们最终选择了留在这里。”
飞云佛杀说道:“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擒天笑了笑说道:“昆仑有三圣,一圣便是已经覆灭的拳宗、二圣便是我们身后的刀宗、三圣便是你们来时经过了棋圣走廊。你们知道当年为什么刀宗能够战胜强大的拳宗吗?就是有了棋圣走廊的这局棋,拳宗未曾解开,刀宗却将它解开了,所以注定拳宗将成为棋子,而我擒天才是昆仑的下棋人!”
飞云佛杀愤怒的说道:“我不管你怎么花言巧语言,今日就算拼上性命也要与你做个了断!”
擒天说道:“我很欣赏你,你比你父亲强多了,如果当年是你领导拳宗或许成为棋子的人将是我,但是你不会再有机会了,因为当你们踏上棋圣走廊时,你们已经成为我的棋子!”
温云峰说道:“棋子如何?下棋人又如何?”
擒天走上前来说道:“你的确是一个让人无限遐想的剑客,但你知道我讨厌什么吗?我最讨厌的就是像你们这样自以为是过分自信的剑客!”
温云峰说道:“既然来了,就没想那么多!”
擒天说道:“好,打完我再陪你们下棋!”
说罢,杀气已起不需言语,温云峰手中的剑、段云鸿手中的刀、飞云佛杀那对铁拳,还是那把威震武林的绝魂刀都已经开始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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