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血洗太行

    是热血男儿，便不畏一切！耶无害已下定死心，誓为他的爱妻阮晓峰报仇雪恨。他曾想，他要亲率大军前去剿灭太行山贼；然而，如今世道，江湖杀戮，武林动乱，战乱纷纷，非但忠孝难两全，国仇家恨更是难以周全而顾。耶无害心里明白，边疆危急，大军已多去戍边，京师空虚，他又怎能为报一己私仇而调兵遣将、增加朝廷的负担？为把自己从太行“鬼门洞”里救出来，朝廷已是劳军伤财！这报仇一事，看来，他不能也不应该再求助于外援，自己的私事还只有自己来解决！哪怕那太行山寨是刀山火海，他也要冒死一闯，狠狠地杀他个片甲不留。即使最后他遍体粼伤，命及将亡，他也算能对得起九泉之下阮晓峰惨死的冤魂。所谓人来一世，要么老老实实地安分守己，要么就烘烘（轰轰）烈烈，风云变幻；大丈夫处世，死何足惧？事到如今，别无他想，他要单刀独骑奔杀太行。
    耶无害主意已决，立即打点行装，于孟秋七月二十一日子夜凌晨，星夜出发，带上必备物品，挎上他的“太极宇宙无敌剑”，登马飞驰出京，视死如归，踏上黑暗的东关大道。
    前方，长途艰险，但至少前程还有光明、杀戮、死亡……在等待着他。孤独的黑夜，孤独的行动，他却已不再感到孤独。因为，阮晓峰的冤魂在黑夜里不停地招唤着他，他的心目之中久已燃起火红的希望、火红的力量，永远促使着他百折不挠、无所畏惧地前进。在他前进的黑暗之路上，他的耳边，又回荡起起激昂慷慨的心声——
    乱世英雄乱世情，乱世英魂乱世忠。
    神龙见首不见尾，汉家自古出英魂。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似人间无数。
    孝子忠臣世罕见，一世钟情谁见了？
    怎奈，自古依依情难了，人鬼尚且恋今宵。
    问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乱世雄雄风云起，惊涛拍岸浊浪击。
    人间无道不为高，无边风月过眼底。
    自古雄才多磨难，只因难过美人关。
    娇生惯养多误身，从来纨裤少伟男。
    温园只养金玉叶，风霜雨露催折枝。
    纨裤子弟不自量，怎料，巾帼尚且不让花蛾眉。
    乱世风砂浪淘尽，淘尽世间几多忧？
    浪里飞砂情无尽，海枯石烂也难瞑！
    自古多情损少年，不尽长江滚滚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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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二十二日辰时，大明宫紫宸殿。
    “回禀皇上，耶将军不在官署。”天子疑惑道：“如今刚刚将他救出虎口，他能去哪？再命人前去翰林院寻找。”
    “启禀皇上，耶将军不在翰林院！”
    “继续全城搜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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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陵渡口，耶无害已纵马驰骋在晨阳之中的黄河北岸。经过辗转北上，在黄河的东岸，他途经河津县（古称绛州龙门，属于山西省运城市。）的一座小村庄，使他不由想起大唐名将薛礼?薛仁贵。这个小村庄正是薛将军故里。薛仁贵，名礼，龙门人，农民出身，贞观时从军打仗，因屡立战功和救驾太宗使他官至右威卫大将军兼安东都护，封平阳郡公。村庄江有一土岗，形似伏虎，名曰白虎岗。岗侧土窑传为薛妻柳氏寒窑遗迹。窑南侧有一洞孔，因薛仁贵征东时为白袍将军，故名白袍洞，内塑薛氏夫妇坐像两尊，乃乡人怀念百奉祀。村南汾河奔流，白虎岗向东2里百底村东侧，即当年薛仁贵汾河湾射雁处。
    这些故村故地，甚是令人神往怀念。可是人去物空，岂非空牢念？耶无害一颗誓报情仇之心，已似如离弦之箭，驷马难追！但他哪里知道，他这一时的意气用事，不辞而别，已闹得京城天翻地覆，寻他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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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禀皇上，耶将军不知去向！”
    “回禀皇上，耶将军下落不明！”
    “回禀皇上，京师内外，毫无耶将军的消息！”
    “好了，好了，你们全部都给我下去！”
    “皇上！”只见监察御史史文烈向前提醒道：“是不是耶将军已得知阮晓峰被害的消息……”
    程福贵闻听此言，不禁心神闪动，一股不祥之感直冲心头。但是，他还是不愿把事情想得太糟，说道：“阮晓峰被害之事，朕已命人守口如瓶，他如何得知此事？”
    “皇上，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纸包不住火一样的秘密。如今耶将军下落不明，据微臣判断，他已得知阮晓峰被害的恶（噩）耗，必是单身独骑去太行报杀妻之仇。”
    “他真的会又去了太行？！”程福贵思索道：“可他为什么没有向朕辞行？”
    善于察言（颜）观色的史文烈见天子对此事还是闷闷不乐，他深知皇上对耶将军的关顾非同一般，已达到“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地步，而且他还十分了解耶无害的为人之道、处事之风，所以他又向天子解释道：“皇上，你不必忧虑，也不要怪罪耶将军。因为微臣非常了解耶将军的为人，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他是决不轻易向人求助。更何况，此次他是为了私报情仇，在这国难之机，他不愿再为皇上添忧，为他的私仇而调遣兵力。所以，他隐忍以行，独去山寨，势必天惊地动，大开杀戒。”
    “咳！耶无害啊耶无害，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不给朕早说，朕怎么不会答应你的请求？”
    “皇上，如今既已得知耶将军去了太行，那我们将怎么办？”史文烈向天子寻问道。
    “如今京师兵力空虚，若派军前去增援耶将军，也只有河东节度令狐雪飞可以考虑。好！朕立即写诏，羽檄送往晋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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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后，七月二十四日清晨，快马加鞭的耶无害已经过风陵渡，永济县（市）、临猗县、万荣县、河津县（市）、稷山县、新绛县，又跨过汾河，侯马县（市）、曲沃县、翼城县、沁水县，又横过沁河，高平县（市），直至陵川县六泉村。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此时此刻，耶无害怀着满腔的仇恨和复仇之心，已纵马穿行在太行第一峰——佛山脚下。
    仰望其峰，耶无害的仇怨再次朝天冲。他心里明白，曾经对他有恩的阮南山父子四人，一定就藏在这佛子峰顶。然而，如今这父子四人，已经阴阳逆转，非但不再是他的恩人，而且已变为他今生今世最大的仇人！他的患难红颜知己阮晓峰，为将他救出鬼门，竟惨遭他们四人的火烧油炸。多么残酷的山贼寨规！毒如蛇蝎，惨无人道！他怎能不为阮晓峰的惨遭厄运而痛心疾首？更令他撕心裂肺、肝肠欲断的是，爱妻阮晓峰已怀身孕，阮家父子所戗害的竟是她们母子二人无辜的生命。这所失去的一切，足可以令他气绝身亡。但是，他还是强压住内心的不平衡，理气清心，决意走上复仇之路，宁可死亡。
    此刻，耶无害在半山腰立马回首，他只见：黄水东流，云海翻腾，一片尘烟茫茫。他不禁默默告别这山川一色，告别他的爱人晓峰，请它们来作证，他就要去“诗和远方”，为报情仇而视死如归——
    莫说青山多障碍，
    风也急风也劲，
    白云过山峰也可传情；
    莫说水中多变幻，
    水也清水也静，
    柔情似水爱共永。
    未怕罡风吹散了热爱，
    万水千山总是情，
    聚散也有天注定，
    不怨天不怨命，
    但求有山水共作证！
    但求有山水共作证！
    于是，耶无害最后深情地望了一眼这锦绣河山，便抽出“太极宇宙无敌剑”，亮剑出手，直将剑气剑光直逼佛子峰顶。一时之间，耶无害只觉丹田气升，力贯（惯）全身，怒火充塞双睛，阮晓峰惨遭油烹的情形再次闪现在他的眼前。猛然，耶无害对天怒吼一声，打马仗剑，直冲太行第一寨——前寨！
    且说前寨把守寨门的喽罗见有一位持剑飞骑向这边横冲直闯地奔杀而来，早已紧闭寨门，纷纷躲避一旁，惊恐瞻望着这冲杀呼啸而来的飞骑。
    刹那间，耶无害纵马飞越寨门，剑光划破一片长空。两旁守寨的喽兵看到这势如破竹之势，个个瞠目结舌，任其飞驰而入。突然，一位“双锤大将”蹬马前来，摇锤阻击耶无害。然而，耶无害纵马犹如风驰电掣，见前有挡者，顿时怒发剑端，仅仅一剑下去，“三首”飞滚落地，只有那坐骑惊叫而逃～～～～～～
    再说那些守门的喽兵，早有缓过神来的跑到内寨去禀报了前寨总兵和三少寨主。一时之间，寨内哄然大乱，漫山遍野，守山兵勇一齐向闯寨者围杀而来。
    然而，此时此景的耶无害，恨不得一步飞越三寨，直捣阮家父子的峰顶老巢。如今，前有阻兵，后有追兵，为报切骨仇恨，只有勇往直前，杀出一条血路。情势来不及让他多加细想，面对喊杀而来的刀枪棍棒，他轻蔑一眼，心下一横，纵马杀入重重围困。倾然间，耶无害所向披靡，到处剑光血影一片。兵来兵退，如潮起潮落，但总挡不住耶无害复仇的铁蹄和利剑。
    眨眼之间，耶无害已冲开重围，继续向内寨飞冲。突然，前方有人高喊道：“耶无害！你休要猖狂，为何闯我山寨？”
    闻听这声高喊，耶无害不禁勒马观望，只见是三少寨主阮山豹和夫人张云英骑马迎面而来。见此情形，耶无害怒不可遏地冲阮山豹喝道：“我耶无害一向视你们阮家父子为今世恩人，但你们又为何毒杀我爱妻？”
    “耶无害，不是我们阮家父子绝情，只因若大山寨，没有戒规怎行？谁若投敌叛变，必将严惩不贷。我们父子四人为严明山规寨律，大义灭亲，自然可以杀一警百、引以为戒。非但是你的妻子，我的义妹，即使是我或是我夫人违反山规，也必然落不得好下场。”
    “哼！这么说，你也是毒害晓峰的帮凶一个！你们父子四人，简直是虎狼蛇心，灭绝人性。你们知不知道，晓峰她还怀有数月身孕，一个未出世的孩子，也无辜被你们残害。试问你们还有没有一点良心？！”
    “耶无害，如今你我恩怨两不相欠，你闯我山寨，杀我双锤将军，已算扯平。你不可在此出口伤人，更不准再向前踏进一步。”
    “呸！”耶无害闻言大怒，喝道：“谁跟你互相扯平？你们欠她们母子俩的血债，我就要踏破你太行山寨！”
    “哈哈哈，你口出狂言，你有多大本事？就凭你一人，想踏破我们三寨？简直痴心妄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知天高地厚！”
    就在这话说之间，耶无害已用余光觉察到他的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围满了蠢蠢欲动的山兵贼寇。而在那趾高气扬的阮山豹身边两侧，更是拥集了为虎作伥的寨兵寨将。一片刀枪林立，寒光闪闪，杀气腾腾，令人望而生畏。什么刀、枪、剑、戟、斧、钥、钩、叉、棍、棒、鞭、钯、拐子、流星……带尖的、带刃的、带弯的、带刺的、带棱的、带牙的、带勾的……五花八门、杂乱无章！耶无害轻蔑地望着眼前这群帮腔作势的乌合之众，怒火中烧，不禁握紧了他的“太极宇宙无敌剑”。
    “耶无害，识相的请你马上走出山寨。不然，我让你有来无回！”
    “废话少说，阮山豹！你拿命来！”耶无害长啸一声，挥剑纵马俯冲而去→
    阮山豹见此情形，急忙挥起长刀意欲招架。说时迟，那时快，耶无害已飞马冲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剑便将阮山豹砍落下马。
    “啊——夫君！耶无害！我与你拼了！”阮山豹之妻张云英大叫着挥剑向耶无害扑去。然而，飞闪之间，耶无害似如走马观花，将她一剑削于马下。接连之下，只听得一阵阵刀枪剑鸣，耶无害已冲开山兵围困，带着血光杀气冲向太行第二寨——中寨。
    话说前寨大乱，早已地动山摇，惊动三寨。暂且不说大寨主阮山龙如何如何，只说二寨主阮山虎闻听耶无害前来闯寨复仇，心中大怒，亲自提枪带马，指挥所部在中寨大营布下了天罗地网般的十大阵容：也就是太行山的压山绝活——“十大阵法”。即五行阵、八门阵、太极八卦阵、九宫八卦阵、奇门遁甲阵（3＋8＝11人）、天狼阵、天门阵、阴阳八卦阵、八卦莲花阵、十二星阵，这就是太行山久负盛名的“十大阵法”，足足可以“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人若落入其中，不管你有多大本事，你必是插翅难飞、束手就擒。光说这“十大阵法”的武林高手人数，便是5＋8＋8＋（9＋8）＋（3＋8）＋8＋9＋8＋8＋12＝94位，这太行山寨的实力于此可见一斑！
    然而，非止一次来过太行山寨的耶无害，并不了解太行山寨的真正实力，他哪里知道、更没有见过这太行山中寨里能操练出冠绝天下的十大阵法。但是，这对已决心冒死前来相拼的耶无害来说，即使前方是刀山火海、狼窝虎穴，又有何惧？正因为不知才不怕，正因为不知才敢闯。如若用“初生牛犊不怕虎”来比作“耶无害闯寨”，倒不十分妥切。应该说，他已作好最坏的打算，无非一死，“真元之气”如“初生婴儿”一样可以抵挡一切！
    “二寨主！二寨主！不好了！三寨主夫妇已被耶无害杀了。”
    “啊——呀！”阮山虎闻听此报，痛心大叫：“三弟啊！二哥来晚了。看我不把他耶无害碎尸万段，以祭你在天之灵。”阮山虎仰天说完，提枪率先向寨门冲去。
    恰在此时，耶无害挥剑冲进中寨大门，与阮山虎顶了个狭路相逢。这两人飞速相撞，分外眼红。一刹那的相遇，容不得他们勒马相迎，双双二话没说，举刃相搏。只听得“乒乓”两声臣响，两人顿时是擦肩而过。等到阮山虎再次勒马回转身来，他只见耶无害已举着寒光闪闪的利剑首先冲入“五行阵”。
    刹那之间，金克木、木生火、水上飘、火焰山、土行孙各操兵刃轮战耶无害。耶无害见这几个操拿奇形怪器的山兵前来挡他，他哪把他们放在眼里。仅仅挥动三剑，便削落三只首级和双金锤、狼牙棒、风火轮。剩下的水上飘和土行孙见势不妙，慌忙遁入“八门阵”。于此同时，耶无害乘胜追击，势不可挡，冲入八门阵，便连斩数名首级。一时间，八门阵阵角大乱，“太极八封阵”应急杀到。然而，耶无害越战越勇，片刻功夫，便斩掉八名伪道士。
    再说紧随其后的二寨主阮山虎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眼见阵阵破烂不堪，却无从向前除害，干急无奈。最后，阮山虎心下一横，索性跃下战马，飞速登上山崖高石，从指挥官手里夺下令旗，在空中上下左右挥了个“十”字。顿时，“九宫八封阵”和“奇门遁甲阵”组成人员交错旋动，形成阵中阵，直把耶无害团团围在核心。
    耶无害正欲纵马横冲，突然，数声雷响，烟幕弹发出的烟雾顿时将他封住，他的眼睛已看不到人与路，烟气曛得他呼吸困难。在这紧急关头，耶无害心知自己在明处，敌人藏在暗处，绝不可有半点的弥留之心。于是，他挥剑开路，剑气直将烟雾击开一条明道，他纵马飞驰，以势如破竹之势，从“天狼阵”直入天门阵、阴阳八卦阵、八卦莲花阵，一直冲杀入“十二星阵”。这阵功夫，耶无害已纵马冲至乱石悬崖之处，前言已无路可走。无奈之下，他索性跃下战马，与追杀而来的寨兵寨将展开一场短兵相接的生死搏斗。
    一时之间，耶无害凭着一身高超的功夫，上下翻飞，杀人无数。十大阵法再也无能发挥其作用和威力，早已是溃烂不堪，乱不成统。站在高处的阮山虎早已恨得咬牙切齿，他看准时机，挺枪飞身，直袭耶无害后心。
    且说耶无害正在激战之际，猛听耳后“呼呼”生风，知道有人在背后偷袭。于是，他急忙侧身一转，同时快剑猛劈，一个“力劈华山”，直将二寨主阮山虎拦腰斩为两截。顿时，群群山兵寨将惊慌失措，跑的跑，呆的呆，仅仅有几人在二寨主的尸身前痛不欲声。借此之机，耶无害再次施展轻功，向高山顶峰冲去。
    话说大寨主阮山龙听说两位兄弟已双双阵亡，不禁怒火冲天，立即披挂整齐，准备出寨与耶无害决一死战。但是，经过其夫人赵云芳的劝诫，他又不得不打消一时的冲动念头，死守总寨，等待老寨主阮南山回山收拾残局。但是，他万万没有料到，他的末期已悄悄逼至，他已没有能力坚守到老寨主返回山寨。
    再说此时的耶无害已身飘如飞，渐渐接近总寨大门。恰在这时，他猛然听到寨内杀声震天，不知发生了何事。他急忙举目观瞧，只见那寨内已是浓烟滚滚，横尸遍野。片刻功夫，耶无害没费一丝之力，这总寨便被群群官兵杀得七零八落。
    “朝廷官兵如何会来偷袭太行？”耶无害正在心下犯疑之际，只见一名将领已率众风云而至。他望了望耶无害，开口问道：“阁下是不是耶无害耶将军？”
    闻听此问，耶无害答道：“在下正是。”
    “既是如此，请耶大侠随我去见令狐节度使。”
    “令狐节度使？”耶无害一听这话，立即明白此人乃是河东道将领。但是，他不知道他们为何会神奇出兵。于是，他向这位将领问道：“让在下去见令狐节度使，为什么？”
    “我们奉天子之令，特来保你出山。”
    “天子之令？”耶无害顿时明白，原来天子还在念念不忘他的身心安危，在他孤立无援之际，及时派出天兵前来救驾。怀着万分的喜悦与激动，耶无害向这名将领问道：“请问将军尊姓大名？”
    “下官令狐节度使部将，卢金刚。”
    “卢将军神奇而至，杀得太行总寨片甲不留。耶某深感佩服！但不知你们如何处决了阮南山？”
    “大寨主阮山龙已被我军官兵击毙，但我们一直未见老寨主‘震山鞭’的影子。”
    话刚说至此处，耶无害猛然听到身后有人高叫：“耶无害！你勾结官兵闯我山寨，杀了我三个儿子，今天我定要取你人头以祭我儿。”
    待耶无害转身回望，他只见老寨主阮南山领着他的残兵败将正怒视着他和他身后的官兵。
    “将他与我拿下。”卢金刚当即命令道。
    “慢！这是我与老寨主的私人恩怨，我想与他单独解决。”耶无害却制止了卢金刚的传令。
    然而，阮南山却在此时大喝道：“弟兄们！全给我上！将这群坏我山寨的官兵全部杀光，为我儿和死去的弟兄报仇！”
    阮南山高喊之下，双方人马便开始对兵、将对将在总寨外围又展开一场生死鏖战。只说这些寨兵寨将中，武功比较高强的绿林好手就有“水上飘”、“土行孙”、“云里来”云上飞、“雾里去”刑万里、“草上飞”文龙飞、“雪里飞”薛青山、“沙里飞”沙九斤、“风万里”风再起等人物。除此之外，十大阵法中的兵丁强将，虽然无从发挥其阵法威力，但个个也都是绿林界一等高手。而老寨主“震山鞭”阮南山的武功之高，自然不必多说。
    然而，能偷袭进太行山寨的这批河东道官兵，当然也是经过精挑细选的军中一流好手。虽然太行山寨的人数可观，但是这些将官英勇善战，使得双方战斗力几乎势均力敌。
    暂且不说朝廷官兵如何激战太行山贼，只说老寨主阮南山为报杀子之仇，直将耶无害追杀至战场外围，打算与之决一死战。然而，耶无害为报杀妻之恨，也是有目的地将阮南山引至战场圈外，试欲与他清算这笔血债。
    虽然两人是首次交锋，但双方都十分了解对方的武功深厚。谁也不敢轻视对手一丝一毫，稍有疏乎，这场生死决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老寨主阮南山，一条“震山鞭”飞天入地，炸响如雷。
    耶无害面对一位强敌，闪展腾挪，似如灵猫。一把“太极宇宙无敌剑”劈风闪耀，显示出非凡之威。
    “震山鞭”如怒吼的雄狮，向耶无害凶猛扑杀。耶无害何曾示弱？因为他内心深藏已久的悲哀已化为无穷的力量，他要为爱妻阮晓峰母子报仇雪恨。
    突然，太行山腰再次浩炮连天，浓烟滚滚，杀声震天。
    这正是河东节度使令狐雪飞又率领大军杀到。
    一时之间，太行山寨、溃不成体。山寨兵将见大势已去，伤亡惨重，纷纷丢刃投降。仅有少数武功高深之士，于乱战之中飞逃而去。
    太行山，令狐雪飞的兵将漫山遍野。大战已经结束，但是，这三军之将士却还在林立惊望着一场令人怵目惊心的搏斗。
    “节度使！这样下去耶无害有危险，不如……”
    “不！”令狐雪飞冷静地观察着耶无害与阮南山的大战，头也不转地向身旁的卢金刚说道：“这是他们之间的私仇，最好是让他俩解决。”
    正如令狐雪飞所言，耶无害并不希望朝廷官兵前来相助。他只希望，希望他能够亲手杀了阮南山，死而无憾。
    半个时辰已过，耶无害与阮南山依旧胜负未分。但是，阮南山终究是年过六旬的老剑客，而耶无害却是年纪轻轻、血气方刚。相形之下，阮南山体力渐渐不支，时时退身延口残喘。耶无害发觉时机已到，便留与阮南山一息喘息机会，说道：“阮老寨主！你休要顽抗到底！只要你放下兵器认罪投降，我耶无害可保你不死。”
    “哼！认什么罪？投什么降？”阮南山气急败坏，哪里肯听他胡言乱语？
    然而，耶无害却趁机再次提及往事：“你承认是太行山贼！投降朝廷。你虽然杀了你干女儿母子俩，可我念及旧情，念你曾是晓峰的养父，我请求朝廷放你一条生路。”
    “让我投降？妄想！你和朝廷官兵毁我山寨，杀我三个儿子和千百条人命，我就是到阴槽地府也不会放过你！”说完，阮南山再次挥鞭冲向耶无害。
    耶无害见状，知道自己是白费口舌。一不做，二不休，他决不可再对这只疯狂的老雄狮手下留情。于是，他八卦走步，使出“太极宇宙八卦神行剑”，与阮南山在总寨大营内继续恶战。
    突然，耶无害剑法骤变。四面八方全是剑光闪闪，似如万箭穿心，直将阮南山围于核心。虽然在场之众目不转睛地观看着这场惊心动魄的决战，但是，能真正看出耶无害已使用出“飞龙剑法”的却寥寥无几。
    然而，耶无害与阮南山的大战早已引起“世外高人”的注意。他所使用的一招一式，都没有逃过暗藏之人眼光。
    “法深大师！如今太行山大势已去，你我奉命到此，只怕是白走一遭。”
    “徒儿！你休要灰心丧气！阮南山不是还在大战耶无害么？你何不趁机暗助老寨主一臂之力？”
    阿里耶库尔闻言，心神领会，便将手慢慢摸向腰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