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总有些不安,柳拂晓赶紧给连祝的班主任打电话询问情况。
这一问便出了问题。
“连祝?早就出去了啊,他说有人在门口接。”
……
国内顶尖学府,某教室门口。
“什么!绑架?”因太过震惊,尚且年轻的傅娅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反应过来后,她警惕地查看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人注意到刚刚的小小失态,她悄然松了口气。
现在是上课时间,走廊里只有她一个人。
寥寥数语了解了事情经过,傅娅脚步匆匆走出教学楼,开车往校外而去。
她并不知道,自已之前那一声压抑过的话语竟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
……
郊外,废弃工厂。
“唔……”黑暗剥夺了小连祝的视力,耳边响起另一道声音。
他没有出声,那小孩儿没得到回应又嗷呜嗷呜哭嚎开来。
一如之前在车里的时候。
“你能闭嘴吗?”大约是动静太大,傅池彦也很快被吵醒了,语气又凶又不耐烦。
紧接着,连祝又听见角落里出现另一道哭声,抽抽搭搭的泣音比起前一道要克制得多。
“砰!”门上一声巨响,刀疤男恶里恶气地骂道,“嚎什么嚎?再嚎把嘴缝起来!”哭得他头大。
两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孩儿顿时收声,接力似的打起嗝来。
过了一阵,等他们平复下来,隔间里暂时没了声响。
这一次,进来送饭的变成了刀疤,傅池彦耍性子没吃晚饭。舒云逸被刀疤吓到不敢找他要灯,陪伴四个小孩的还是只有黑暗和难闻的空气。
这个时候,连祝不怕黑。这一次没有连祝起头,他们也没有互通姓名。
同样的时间节点,胖子刷到了新闻,然后小孩子们被光头恐吓,绑匪威胁谈判……
几个绑匪们走出去后,黑暗中的小孩儿们瑟缩着身子,煎熬地等待着未知的未来。
九点十五分。
“嘶嘶——”
“你们有没有听见奇怪的声音?”舒云逸揉了揉哭得有些干涩的眼睛,疑惑地问。
“没有啊。”他身边的人回答。
连祝依旧沉默,傅池彦嘁了声:“胆子真小。”
四周再次安静下来。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刚刚那句话的影响,连祝总觉得自已好像也听见了一些别的声音。
他的脊背开始一点点发麻,身体无端紧绷。
就在这时,随着砰砰两道重物落地的声音,隔间的大门剧烈震动,在强烈的撞击声中宣告阵亡。
久违的光亮照进隔间,连祝抬头,在那光源之后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柳姐姐……”他哑声,控制不住哭音。
刚趁其不备放倒两个绑匪的柳拂晓闻声望去,却在看清那边的场景后瞳孔骤缩。
只见她家小连祝双手抱膝蹲在墙角,两眼泪珠子要掉不掉可怜巴巴地看向她,眼中满是惊喜之色。
可柳拂晓没有欣喜,反而更加惊怒。余光瞥见地下有块锈迹斑斑的铁片,来不及多想便迅速捡起使了大力投掷过去。
连祝一愣,顺着铁片落下的方向看去,就看到一颗还没来得及落地的蛇头。
被铁片切开的蛇身在地上胡乱扭动一阵,最终以一个扭曲的姿势停止不动了。
他整个人顿时僵住,冷汗渍渍打湿了衣衫。
那条成人手腕粗的黑蛇躺在他的脚边,差一点就能咬上他的脚踝。
直到被熟悉的气息笼罩,他才终于有种自已活过来的感觉。
柳拂晓用自已的外套把小孩儿裹住抱起来,转身招呼被她惊呆的小伙伴一二三:“你们怎么样?”
三个小孩儿整齐划一摇头:“我们没事。”
又一道光源出现在门口,是刚解决掉另两个绑匪的军方。
看到倒在门口的两人,他们麻利地将人铐上手铐带回去,心里再一次忍不住惋惜:这位柳女土这样厉害,竟然不是军队的人,可惜啊可惜!
至此,绑架事件告一段落。
新闻报道是傅母的商业对手搞的鬼,绑架的消息是傅娅同学提供的,也就是恰好听见傅娅讲话的那个人。
后来,得知背后真相的傅母强势出击,重创了搞小动作的对家公司,那个学生也在之后的学业及事业上屡遭诘难再难出头。
而傅娅,不可避免地受到了父母的责备和迁怒,很长一段时间都在家人的低气压中度过。
——
(前世)
剧痛自脚踝处袭来,连祝禁不住痛呼出声。
冰凉滑腻的蛇身掠过他的皮肤,恐惧与痛感一同占据了他的身心,连祝颤声:“有、有蛇!”
此话一出,其余三人也吓得不轻,叫喊和哭声响成一片。
门外看守的刀疤和脏辫察觉不对点灯来看时,那黑蛇正盘在离他们不远处,阴毒地吐着蛇信。
“快!”发现连祝受伤,脏辫连忙招呼刀疤合力捕蛇,又叫他去找药,自已则赶紧过去给小孩儿处理伤口。
幸而那蛇无毒,还是孩子的连祝才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行了,不会有事了,出去吧。”脏辫说,“可真能折腾!”
留下一盏台灯,两人再次回外面守门去。
尽管伤口已经经过处理,连祝后半夜还是发起了高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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