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峨眉刚刺的汉子笑道:“既然你诚心诚意请教,那我八步赶蝉、赛专诸、踏雪无痕、独角水上飞、双刺盖七省盖一鸣就告诉你。”
王盛芝瞳孔微缩,心想眼前汉子的外号真是罗里吧嗦,盖一鸣指着那吧嗒吧嗒抽着铁烟杆、好整以暇的老者道:“这是我大哥烟霞神龙逍遥子。”
老者微微朝白衣点点头,一派隐世高手的模样,白衣暗自觉得好笑,遂道:“原来是逍遥子前辈,素问逍遥派祖师的威名,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白衣看烟霞散人微眯着眼睛,没有任何的言语,继续恭敬地说道:“逍遥子前辈,晚辈得知星宿海星宿老仙是前辈徒孙,前辈既然武功盖世、法力无边,何不将那孽徒除掉呢!”
烟霞子心咯噔一声,他闯荡江湖数载,那星宿派星宿老仙武功毒辣,精通江湖群豪闻风丧胆的邪功化功**,他该如何回答是好?想到这儿不由得老脸微红,他随便取一个诨名,谁知道竟冲撞那闻所未闻的逍遥派。
想到这儿,烟霞子嘿嘿干咳数声,威信镖局和卑明达皆被白衣一席话吓到,此时瞧那老者并不答话,只是干咳,遂都以为他真是逍遥派的祖师,那逍遥派竟能够教出星宿老仙那样的狠角色,恐怕很不简单。
俗话说露相不真人,真人不露相,江湖豪杰都不知道逍遥派,那肯定里面都是隐世的高手。盖一鸣脸红到脖子根,急忙指着那拿着墓碑的汉子转移话题道:“这是我二哥双掌开碑常长风。”
“我三哥流星赶月花剑影,我们就是江湖人称的‘太岳四侠’”
周威信拱手道:“失敬、失敬,大家都是道上兄弟,希望诸位前辈能够放我们离开。”四人听周威信叫他们前辈,皆是沾沾自喜,盖一鸣玩弄着峨眉刚刺道:“大镖头想要过去那也可以,将那镖箱留下来就行。”
“你……”
一镖师忍无可忍刚要动手,只听周威信道:“忍得一时之气,可免百日之灾,他们都是前辈高人,张镖头,宁可不识字,不可不识人啊!”
“大镖头料事如神、言之有理。”
白衣听着那几个镖师的恭维暗自好笑,心想那太岳四侠真是不知羞耻,自己想给他们个台阶下,他们却顺着竹竿往上爬,还想劫威信镖局的镖银。
“周大镖头,我看镖队都饿极了,不如我们就地休息会再走吧!”
周威信拗不过白衣,镖队就地整顿,都拿出干粮吃起来,白衣心想看他们武功低微,应该是江湖的跳梁小丑,我倒要看看他们能够闹出什么幺蛾子来,太岳四侠看镖队都吃起东西,皆傻了眼。
周果儿将竹筒的水递给白衣,看着那烟霞子道:“难道他真的是逍遥派的高手,我看他不像呢!”冷妙辞听着周果儿的话,清凉的水眸带着笑意,娉婷地来到白衣身旁道:“纯虚子前辈,逍遥派是什么门派,我怎么没听说过。”
白衣小声回道:“我骗你们的,他们都是江湖的混混,我只是想休息一会,怕果儿姑娘的爹爹不肯,就想出这么一招来。”
白衣说完躺在草丛上睡起觉来,突然间哒哒的马蹄声响起,两匹马一前一后朝小道掠来,白衣朝诸女笑道:“有好戏看了。”
前面的马背是个魁梧汉子,后面是个娇美的少妇,她背部捆绑敷着个婴儿,双手拿着弹弓朝那汉子打着。那汉子暴怒地回头喝道:“贼婆娘,你真的要杀人吗?”
娇美少妇喝道:“我任飞燕今日打不死你就枉为人,林玉龙,你若给我砍一刀,或许我能够饶过你。”威信镖局的镖师和趟子手看那贼婆娘如此凶悍,都远离小道,林玉龙看常长风拿着墓碑挡在小道前,怒喝道:“要死的!还不给我滚开。”
盖一鸣急忙喝道:“二哥!肯定是那淫贼调戏寡妇,你快拦住他。”
常长风举起墓碑就要砸向林玉龙,林玉龙单刀唰唰劈砍,常长风吓得墓碑掉到地面,那墓碑显灵刚好砸中他的脚趾,常长风痛得唉哟惨叫,眼看那骏马就要践踏到常长风的身上。
突然间狂风大作,一股漩涡般的清风朝那骏马卷去,林玉龙感到浑身一轻,骏马瞬间飞起来越过常长风,常长风目瞪口呆地楞在原地。
任飞燕厉喝道:“谁是寡妇,叫你口无遮拦!”
啪啪两道清脆的声响,盖一鸣右脸颊瞬间肿起来,一颗牙齿被打掉,任飞燕大骂着朝那汉子追去,冷无血冷眼旁观,没有丝毫动作,自那晚他瞧道长的手段,他总感觉有些似曾相识,却想不起来是谁?这数日来他一直都观察着那道士,他要亲自掀开他的面具。
冷妙辞微笑道:“刚才那两人我认识,他们是一对夫妻,到一起见不得,离了又舍不得的欢喜冤家,他们的武功都是平平,逍遥子前辈的二弟竟然被一匹马给吓傻,四弟牙齿都被打掉了,难道是小女子花眼了。”
逍遥子老脸火辣辣的,感觉被人重重打了一巴掌,他想嘿嘿笑出声来,却是怎么样都不愿再丢老脸,遂一拱手,磕了磕铁烟杆道:“老汉并不是那逍遥派的逍遥子。”
他说完脸愈加火辣起来,众镖师都知道他们是脓包,皆哈哈大笑起来,收拾好镖队就离开。烟霞子看白衣和那提着霸王枪的姑娘没离开,冷哼道:“难道你们还想找老汉的麻烦,是你硬说老汉是那逍遥子的,那可怪不得我!”
盖一鸣急忙道:“大哥言之有理,都是你们栽赃我的大哥。”
王盛芝提着霸王枪道:“我看你们虽武功低微,滑稽可笑,没有自知之明,脸皮厚得像一堵墙,总算有侠义心肠,纵然是死都要拦截那汉子。”
“嘿,我太岳四侠……”
花剑影刚想自夸,白衣急忙打断道:“你们半路拦截,难道是想给萧老英雄拜寿。”盖一鸣黑漆漆的眼睛咕噜噜转着,笑道:“难道你们也要给萧老英雄祝寿,那我们倒真是一家人。”
白衣眉头微蹙,心想这盖一鸣说话怎么那么不知恬耻,但还是笑道:“萧老英雄是江湖的老前辈,我们自然是要去的。”王盛芝看他们没有回话,支支吾吾的样子,澄净的双眸微微一盼,露出一抹笑醉春风的微笑道:“难道你们囊中羞涩,想要抢劫给那位萧老英雄祝寿。”
太岳四侠听到王盛芝的话羞愧得不敢说话,盖一鸣擦了擦袖子,挺了挺腰板喝道:“那怎么能说抢,我们是借,先借点银两给萧老前辈祝寿。”盖一鸣话音刚落,黑松林传来一道吟唱声,一个少年书生摇着折扇,拿着一根沾有墨水的毛笔,他身后跟着个书童挑着一担行礼。
“原来是个书生,大哥我们就抢……借他了!”
盖一鸣说着朝常长风使一个眼色,常长风将墓碑朝小道一掷拦住去路,喝道:“我们是太岳四侠,哪来的书生,将金银首饰都给我留下来。”
王盛芝挥舞霸王枪刚要教训太岳四侠,一只清凉如玉的手掌轻轻拉着她手臂,白衣凑到她耳旁嘀咕数句,王盛芝闻着他那股莫名香气,脸蛋微红。
书生看着太岳四侠道:“我一个穷酸书生,哪来的金银首饰?”
花剑影将那书生一把推开,来到行礼前翻了翻,除几本厚厚的书籍外,就是些穷儒的衣衫,白衣神情微愣,翻出来的儒衫有一件印着鹿麗书院的院徽,显然他是鹿麗学院的学生。
“你背着几本破书做什么?”花剑影失落地将书籍放回行礼箱中,瞪着那书生喝道,书生摇头晃脑地念道:“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所谓书是……”
花剑影不耐烦喝道:“快滚吧!别啰里啰嗦的。”
那书生神情难堪地道:“我看四位都是叮当当的大侠,在下游学寻母,盘缠都用关了,所谓侠者当扶危济困、行侠仗义,难道四位大侠忍心在下饿死街头,那样当真有辱四位大侠的名声啊!”
花剑影尴尬地摸摸腰带,摸出一文钱来,看着烟霞子道:“大哥,你们都看看有没有银子,我们给这位小兄弟凑一凑。”
众人凑出数两银子给书生,那书生眼巴巴看着白衣和王盛芝,白衣笑道:“你回答我几个问题,我给你一些盘缠,你是鹿麗书院学生吧!不知道你是否认识文学院朱淑真。”
书生看着白衣,神情诧异地回道:“夫子曾教过我的。”
想起朱淑真,白衣暗自感到愧疚,他赶赴京兆府时都没有回临安看望淑真和纨纨,他很不愿意将淑真牵扯到江湖中,更不愿意她受伤,她既钟情自己,自己如何能够伤害她,她的心是那样的柔软。
“唉,她还好吗?”
书生叹道:“自娴玉公主输掉比试后,皇帝一道圣旨革除朱讲师,讲师带着她那小姑娘搬离鹿麗书院,多亏刑部尚书府的郑萼姑娘接济,方不至于流落街头,数日前听闻朱讲师牵扯到皇室的一件谋杀案件,南宋第一神铺徐峥将彻查此事。”
白衣听到淑真的事情,浑身都透着一股杀意,清澈的双眸间隐有魔气滋生,他到回鹘办事时对朱淑真和纨纨牵肠挂肚,恨不得能够飞到她们的身旁,谁料到竟然发生如此重要的事情她都没有飞鸽传书给自己,她一定不希望自己替她担心,更像是对他的惩罚。
王盛芝看白衣双眸隐有雾气,心想眼前的老道难道和那朱淑真是叔侄的关系,不然为何如此担心那朱淑真,白衣知道不能等,他要盗取鸳鸯刀,将鸳鸯刀交给王盛芝还她救命的恩情,然后他就要快马加鞭赶赴临安。
白衣顾不得旁人,掏出怀中的玉笛,吹响一曲怪异乐曲来,云霄中一只毛色雪白,体大雄壮的灵鹫掀起飓风朝白衣飞来,白衣朝那灵鹫低语数句,那灵鹫长唳一声,挥舞着翅膀朝南方飞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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