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无风坐在无风茶楼中,看着下面议论纷纷的百姓。不仅罗州的百姓怨声载道,祁阳城内的百姓也怨声载道。
祁阳城内绝大多数的百姓并不是本地人,他们的老家便在并州或是罗州。尤其是罗州的百姓,自然很希望突突车能通到罗州城,那样的话,他们便可以随时回家看看。
现在,通往罗州城的山道被炸了,修好的铁路被毁了,他们的梦想也就破灭了。
王楠带着王松走了进来,王松脸上带着笑。这下,他算是明白邪无风这么做的目的了。
王楠来到了邪无风的身旁,轻声地道:“陛下,事情已经办好了。”
“嗯!”
邪无风点了点,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王松看着邪无风,连忙道:“陛下,您这招实在是高。现在罗州城的百姓肯定恨死唐圣明了!陛下,我们接下来是不是要调兵对付唐圣明?”
“呵呵呵......”
邪无风笑了笑,看着王松,道:“别那么急呀!”
王楠看着王松,喝道:“不知道就别乱问。叫你平日里多动脑子,你就是不听。现在调兵对付唐圣明,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难道不是为了对付唐圣明?”
王松问道。不解了。在他看来,邪无风这招“贼喊捉贼”,目的是为了引起民怨,现在目的已经达到了呀!以邪无风现在的能力,对付唐圣明根本不是问题,差的就是一个借口。现在,借口已经有了呀!
发生了这事后,如果邪无风打唐圣明,相信很多百姓都会站在邪无风这边。
王楠看着王松,道:“动动脑子,如果我们现在跟唐圣明打起来,谁最得利?”
“谁最得利?我们有无风火炮,还有无风步枪,最得利的自然是陛下呀!只要陛下一声令下,我就能帅兵打到安庆城,活捉唐圣明!”
“唉!”
王楠叹了口气,道:“以后陛下让你做什么,你照做便是了,不要再多问了!”
听王楠这么说,王松看向了邪无风,急了:“陛下,难道我说错了?”
“呵呵呵......”
邪无风笑了笑,道:“一旦我们跟唐圣明打起来,最得利的人不是我们,而是魔炎。现在,最希望我们跟唐圣明打起来的人是魔炎。”
“哦,我明白陛下的意思了。”
“你明白个屁!”
王楠甚是无奈地道。说完,王楠看着邪无风,轻声地问道:“陛下,接下来怎么办?”
王楠深知,邪无风这么做,根本不是为了对付唐圣明。而且邪无风根本没有对付唐圣明的打算,因为邪无风的目光可不是唐国,而是整个西岐域。只有魔炎那个白痴,才会一心想着,侵占唐国后,再一统西岐域。
“通知吴叔,派人把炸掉的山道清理一下。同时放出消息,让百姓们安心,无风会想办法跟唐王交涉,确保突突车能通到罗州城。”
“是,陛下!”
“接下来你辛苦一下,亲自去一趟邵阳城,去跟左马交涉。让左马让出我们的矿场,继续开矿。”
“是,陛下!”
王楠应道。
王楠明白邪无风的意思。现在百姓们已经对唐圣明怨声载道,如果唐国的军队还死占着邵阳城的矿山不放,百姓们的怨念会越积越深。
王松看着邪无风,问道:“陛下,那我做什么?”
“你呀,多跟着你哥学一学。”
“这,这......”
王松撅了撅嘴,不说话了。很显然,邪无风也觉得他的脑子不好使。
邪无风挥了挥手,王楠和王松退了出去。
......
邵阳道台府内,左马和一群将军在后院里大吃大喝。曹仁德的夫人们和丫鬟们在一旁服侍左马等人。
曹仁德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一边跑着,一边大叫道:“将军!将军!好消息呀!好消息!......”
曹仁德跑到了左马的身旁,上气不接下气,满头大汗。但却开心异常。
左马看着曹仁德,笑着问道:“瞧把曹大人急的,什么样的好消息呀?”
“将军,好消息呀!邪无风不是想把突突车通来邵阳城嘛,现在通不了了!”
“为何?”
“从祁阳城通往邵阳城的五岭山的山道被人炸了,邪无风修建的铁路全被毁了!通不了了!”
“是谁炸了五岭山的山道?”
“不知道啊!管他是谁炸了五岭山的山道,对将军和殿下来说,都是大大的好事呀!”
“嗯!”
左马点了点头,笑道:“果然是好消息!曹大人辛苦了!”
在左马看来,曹仁德说的没错,不管是谁炸了五岭山的山道,对他们来说,都是好事。邪无风无法把突突车通到邵阳城,就无法大肆采矿,没有矿铁,邪无风就无法制造更多的无风火炮。
还有,突突车每个时辰能跑一百多里,比马跑的都快。一旦突突车通到了邵阳城,几个时辰内,邪无风的大军便能赶到邵阳城,对他们的威胁实在太大了!
“不幸苦,不幸苦,为将军做事,下官一点都不辛苦!”
曹仁德点头哈腰地道。
左马喝了口酒,看向了对面的斥候统帅毛丰,道:“毛将军,你派人去查一查,是不是魔炎的炸了五岭山的山道?”
“是,将军!”
“顺便把这个好消息送给安庆城的陛下和万胜城的丞相大人。陛下听到了这样的好消息,病情定能好转。”
左马笑道。他还天真地认为这是好消息。
“是,将军!”
毛丰再次应道。接着,毛丰端起酒杯,把杯中的酒喝完,站起来跑开了。
左马看着曹仁德,笑道:“曹大人辛苦了,曹大人请坐。”
“谢谢将军!谢谢将军!”
曹仁德谢道。在桌子旁坐下了。
“曹大人为殿下做了这么多事,左某看在眼里,殿下虽不在邵阳城,但左某一定会如实禀告殿下。到时,殿下肯定会大大的封赏曹大人。”
“哎呦喂!哎呦喂!下官做的这点事,不算什么,都是将军指导有方。下官若是得到了封赏,定然少不了将军。”
曹仁德喜笑颜开地道。说完,曹仁德端起酒杯,道:“将军,下官敬将军!”
“曹大人客气了,来,我们一起喝!”
“一起喝!”
众人端起酒杯,都非常开心。曹仁德确实给他们送来了“好消息”。
......
万胜城,北城门外,卢睿智坐在帐篷门口,看着书,身旁的茶几上放着一杯茶。最近很安静,安静得让卢睿智差点忘了,他这是在打仗。
说实话,卢睿智觉得这种安静不正常,但他却看不出哪里不正常。
刘一探一脸欣喜地跑了过来,看着卢睿智,道:“丞相,好消息呀!”
“什么好消息?”
“罗州城那边传来消息,从祁阳城通往罗州城的山道全被炸了,祁阳道境内和罗州道境内的铁路全被毁了。邪无风无法再将突突车通往罗州城,他打的如意算盘算是落空了!”
“怎么会这样?”
卢睿智问道。皱起了眉头。他感觉到了不对劲,很不对劲。想了片刻,卢睿智连忙问道:“是谁炸了邪无风的铁路?”
“罗州城的斥候还在打探,不过依末将看,应该是魔炎炸了邪无风的铁路。”
“魔炎?魔炎为什么要炸了邪无风的铁路?邪无风在罗州境内修铁路,跟魔炎有什么关系?”
卢睿智喃喃地道。紧接着,卢睿智豁然站起,大惊道:“上当了!我们上当了!!!”
“丞相,上什么当?我们什么都没做,何来上当?”
“是邪无风,是邪无风自己炸了自己的铁路。”
“邪无风自己?邪无风为何炸了自己的铁路?不可能呀!”
刘一探道。不太明白卢睿智的意思。
卢睿智看着刘一探,道:“刘将军,魔炎不可能炸了邪无风的铁路。邪无风在罗州境内修铁路,对陛下不利,魔炎很乐意看到这种事,所以不可能是他炸了邪无风的铁路。这么大的事,左将军若是做了,定然会提前知会我们,所以也不是左将军所为。那只能是邪无风自己炸了自己的铁路!”
“丞相,可是邪无风为什么要炸了自己的铁路?还将通往邵阳城和罗州城的山道炸了?”
“栽赃嫁祸给陛下!”
“丞相的意思是,邪无风炸了自己的铁路,诬蔑给陛下?”
“嗯!”
卢睿智点了点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现在的罗州城内,已经流言四起,对陛下非常不利。”
“这个邪无风实在是太可恶了!丞相,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总不能任由邪无风诬蔑陛下吧?”
“已经来不及了。现在不管我们说什么,百姓都不可能相信这是邪无风所为。刘将军,你立马飞鸽传书给左将军,让左将军立刻带人退出邵阳城,前往东山城。”
“丞相的意思,邪无风是要对付邵阳城的左将军?”
“不得不防。快点去办。”
卢睿智道。
“是,丞相!”
刘一探抱拳道。接着,刘一探快步跑开了。他本想给卢睿智带个好消息,却没想到,竟是个噩耗。
看着刘一探的背影,卢睿智喃喃地道:“邪无风啊邪无风,我就知道,你不可能没有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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